乔菲抓耳挠腮,活脱脱演绎了一个被虱子攻击的流浪汉,半天才说,“熙熙,我听说贾宴清的爸以前是军人,一身正气,耿直的很,他最不喜欢娱乐圈的人。”
陆恩熙对贾宴清的父亲谈不上熟悉,但他刚正不阿倒是真的,因此对贾宴清的教育很严谨,少年时代的贾宴清规规矩矩,还算老实,后来突然开始花天酒地的放纵,好像是为了报复父亲的高压管理。
至于老爷子对娱乐圈儿媳妇的态度,还需要进一步确定。
说到这里,陆恩熙看了眼病房门,她来了这么久还没见贾宴清登门,“贾宴清一直没来看你?你都这样了,他都不关心??”
乔菲冷冷道,“送我来医院以后,就走了好像,没再出现过。我们本来也不是正八经的情侣,关心?呵呵。”
陆恩熙握紧拳头,“玛德,人渣!”
“呵呵。”
“通知你爸妈了没有?这么大的事,你爸妈该多担心?”八壹中文網
乔菲道,“想好一点再告诉他们,不然他们帮不上忙,反而给我精神压力。但是新闻……他们能看到,我努力圆谎吧。”
陆恩熙点头,“我找护士来照顾你,还有,别看手机,网上那些东西,一个都不要看,网友的嘴杀人的刀,犯不上为他们影响自己的心情。”
乔菲很乖的点头。
“你好好躺着,我出去办点事。”
“……”乔菲想拦住她,可陆恩熙动作很快,转身走了出去。
等病房再次安静,乔菲才心冷的想,贾宴清真不在乎她,也不在乎孩子,不然他不会一走了之。
他封杀秦跃只是不想和别人共享一个女人,用男人的方式打败竞争对手而已,那不是爱,只是占有欲。
显然的,他对这个勉强保住的孩子也没有任何感情。
他们的结合,说白了并不对等不公平,更没有真情可言,他无非在放纵欢愉的同时,输出了一颗精子,在没有爱情作为支撑的欢爱里,产生任何副产品都不具备意义。
乔菲轻轻摸着小腹,眼前浮现贾宴清冷漠的脸。
她下定决心了,不嫁给贾宴清,这个孩子,她自己抚养反而更好!
外面。
陆恩熙在医院没看到贾宴清的身影,问了妇产科的医生,贾宴清没再来过,一时火气越发旺盛。
电话打过去,却无人接听。
只是页面一扫,陆恩熙登时看到一行醒目的大字——
【乔菲否认和秦跃恋情,实则恋爱时出·轨某富豪,秦跃是受害者】
长篇大论下面,附带着乔菲的照片,她靠着一台限量版车跑,挡住一半车牌号。
跑车造型独特,很有辨识度,特制款布加迪。
洛城固然豪车如云,想查一台定制款,并不难。
爆料的人胆子很大,等于间接把贾宴清的名字打在了屏幕上。
……
半山别墅。
贾宴清歪歪的靠在客厅沙发上,斜睨一眼悠然看书的司薄年,“新闻,看了吗?”
司薄年道,“想跟我聊谁?姚欣欣?”
贾宴清双手交织,往前欠身,倾斜的嘴角挂着冷笑,“她胆子挺大,明知道乔菲是我的人,还故意在网上放出消息,想抹黑乔菲,这事儿,我不管不合适。”
他睡过的女人,只能他欺负,换个人,不行!
司薄年听闻了一些消息,似乎姚欣欣动用媒体和公关,正在想办法转移视线,把过错推到乔菲身上,还不要命的泼了贾宴清一身脏水。
“你想怎么管?”
贾宴清疯了似的,脑子里总是不经意跳出乔菲可怜憔悴的小脸儿,纤瘦的人儿埋在被子里,露出巴掌大的脸颊,他烦躁的甩甩头,“你妈在背后给姚欣欣撑腰。”
“所以?”
“你妈那里,我以后再解释,但这事儿,她还真不该插手。”
对于司薄年的母亲,贾宴清多少是了解的,强势惯了,对儿子的婚姻紧抓不放,以至于但凡和陆恩熙沾边的,她都要管。
十之八·九,她纵容姚欣欣打击报复乔菲,就是想给陆恩熙一个下马威。
司薄年道,“你的女人,你想怎么帮随便。”
贾宴清一眼瞪过去,“她不是老子的女人!”
否认的格外用力,生怕沾自己身上。
司薄年放下书,淡淡扫一眼暴躁的贾宴清,“你对乔菲动心了。”
“老子没有!”
贾宴清这回不光动嘴,还特意站起来,加强语气。
司薄年好整以暇,“承认喜欢她,不丢人,乔菲是个重感情的女人,你不亏。”
贾宴清用力摸一把脸,“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我心里只有小雅!”
司薄年道,“小雅死了,回不来,你不能偏执的抱着回忆活下去,还有,你花天酒地不断换女人,已经对不起她了,好好开始一段感情,反而是对她的尊重。”
贾宴清张嘴,又闭上。
他不愿意承认,他喜欢乔菲。
他更不想说,乔菲肚子里怀的孩子,很可能不是他的。
他也不想说,他花天酒地,是因为他心死了,只有这样才能短暂的迷失,短暂的快乐。
三重郁闷夹击之下,贾宴清急吼吼道,“我先去搞定姚欣欣,回头她找你哭,你别怪我。”
司薄年无所谓,“随你。”
姚欣欣跋扈的有些过头,是该教训教训,借用贾宴清的手,未尝不是好事。
……
贾宴清走后不到十分钟,林修晨快步走进司薄年的书房。
颔首道,“总裁,梁医生在外面了。”
司薄年脸上并无情绪变化,他只是淡淡的道,“让她进来。”
梁超颖偷偷离开大陆,想通过港城飞往加拿大,人还没走出港城机场,就被司薄年的人给拦了下来,只是这几天司薄年的心思不在此事上,便暂时将她安排在上海,今天才将她带回。
这几天,对梁超颖的内心,是一场漫长又深刻的折磨,她独自被软禁在上海佘山的一栋私人别墅,24小时被监视,活动范围只能在别墅内,连门都出不去。
起初她尝试协商,至少去院子里走一走,后来认清局势,彻底放弃了挣扎。
时至今日,时间似乎猛然在她脸上留了深深的印痕,气色苍白了许多,整个人衰老了好几岁。
抬头再看到司薄年那张熟悉又绝美的脸,她心里悲凉疼痛,有种今夕何夕的茫然。
大概是爱到极致,爱得太深,事到如今,她依然对他心动,“司少,你还好吗?”
司薄年冷眼将她看一遍,视线停在她脸上,不答反问,“说说吧,那件事,你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