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的传票躺在戴家别墅的客厅桌上。
时间是明天。
戴家祥愁苦着脸,想骂人却发现这些都已经于事无补,只能唉声叹气,“现在怎么办?明天官司一开场,公司的股份,肯定一路下跌,到时候……哎!”
戴羽彤也郁闷地想把她哥给一刀捅死算了,“本身强拆的案子还算好打,至少没造成人员伤亡,你倒好,又绕一圈子去找林舒和乔小夏,林舒倒还好,总算没留下把柄,可是那个叫乔小夏的,你怎么下得去嘴!还被她抓到把柄!”
戴夫人更是咬牙,既心疼儿子,又担心公司,“乔小夏一看就是个贱蹄子,居然跟你哥玩儿仙人跳!!我真想掐死他!!”
戴家祥道,“罗律师怎么说?还有希望吗?”
戴少臣鼻青脸肿,可这些小事他暂时无暇考虑了,“一个小贱人,还想拿捏我?不到最后一刻,我绝不认输,这场官司有的打。”
嘴上说的轻松,可是看看舆论导向,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戴少臣也没想到,乔小夏居然那么大胆子,在网上实名制举报他,这下警方那边一定施压,只怕……
戴夫人看看女儿,有气无力道,“司鸣那里呢?就这么不管了?”
“怎么管?他找人去教训陆恩熙,结果被她大出风头,她没事,杀手反而被捕,他现在焦头烂额自身难保,万一被查出来教唆杀人的是他,只怕又是一场官司。”
戴夫人头痛得跌在沙发上,“这下可怎么是好……羽彤啊,你一定要跟媒体打好招呼,尽量低调处理,只要事态不扩大,不管花多少钱,咱们得想法子给哥减刑!”
戴羽彤如今两边火烧眉毛,司鸣那边着急找人,丢了杨涛,后患无穷,她哥这边,两个官司压身,只怕帝华集团,要完了。
那她怎么办?她和司鸣的婚事还能进行吗?
她要怎么嫁进司家!
次日,戴少臣的案子正式审理。
一时间,网上的新闻如狂风暴雨般,席卷四方!
针对戴少臣的不良行为,网友们做了一连串的取材,随着戴少臣车门的开启,记者们蜂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
“戴少臣先生,你强行拆迁工厂造成人员伤亡,至今没有公开道歉,是打算不认账吗?”
“强拆过去这么久终于开始审理,是不是你在从中托关系?”
“有人说你认识法官,私下里请他吃饭还送礼,是不是真的?”
“你强行玷辱乔小姐,是合作不成的报复吗?”
“乔小姐曾经是天衡的律师,这个案子就是天衡的严教授代理的,你接近乔律师的目的是安排卧底吗?”
“有人看到你出入乔小夏住的小区,是人身威胁还是试图花钱摆平她?”
“乔小夏吓得住进酒店,是被迫吧!”
不同以往任何一次采访,针对戴少臣的提问,每一个都异常尖锐,异常苛刻,完全就是戳他的脊梁骨。
这些记者百无禁忌,完全是互联网嘴替。
很多网红为了蹭流量,更是在现场做起了直播,将戴少臣的一举一动在线传播出去。
于是,不到三分钟,戴少臣的庭审前奏,传遍了每一个网络覆盖的角落。
戴少臣很想当场挥拳头将胡言乱语的记者打一顿,但罗子明反复提醒过他,无论如何不能动怒,不能发脾气,维持好最后的体面。
包裹在黑色西装里的戴少臣,只能生生将怒火忍住,敢怒不敢言。
只要他有机会获得自由,他绝对要了陆恩熙的命!要了司薄年的命!
相反的,严宽这边格外从容自若。
早料到有大批记者出没,严宽提前打过招呼,从法院侧门进门,他的车平安顺利进了法院,泰然迈步往里走。
司琼华提着一个小文件包,跟上他的脚步。
那一刻,她忽然发现,站在讲台上的严宽还不是最帅的,他走在法院的走廊,那才叫一个帅!
浑身都是璀璨星光啊!!!
太迷人太有魅力了。
司琼华的开心还没维持太久,电话响了。
看到来电,她咬了咬牙,故意放慢脚步,接听,“哥。”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哥!你到底想干什么!”
司琼华把手机拿开一点,面无表情道,“大哥,我早就说过,我要维护法律公平和正义,戴少臣强拆别人的厂房还打伤了人,这件事已经大错特错,为了掩盖犯罪,他竟然教唆天衡的律师替他偷资料,还强了人家!更是罪加一等,我坦白告诉你,戴少臣没有十年是出不来的,你要是还想和戴羽彤结婚,最好做好准备和她一起承担恶果,当然,你要是想维持在司家的地位,尽量撇清关系,你现在不可能什么都得到了。”
司鸣被妹妹几句话气的七窍生烟,“司琼华,我倒下对你有什么好处!”
“哥,我从来不希望你倒下,我希望你和二哥好好的,司家好好的,可是你们一再挑战法律的底线,早晚酿成大错。薄年哥哥的腿康复了,用不了多久就能重新回到km集团的管理位置上,你和二哥的前途,好好想想。”
说完要说的,司琼华挂断电话,快步跟上严宽。
她心里很难受,她一点也不想家人受伤,可是为什么哥哥们那么贪心,那么没底线!
……
陆恩熙和司薄年没参与庭审的旁观,在家里看了会儿新闻,然后各种忙起来。
等司薄年从厨房出来,发现陆恩熙还坐在客厅看厚厚的法律专业书。
“怎么看考试的书籍?”
他记得很久以前陆恩熙参加法考前看的就是这些书,当时他没怎么留意,不过再次看到熟悉的封面,记忆便清晰了。
恍惚间司薄年意识到,自己当年对陆恩熙的事,似乎也并非全不在意,只是心里抵触,假装她不存在。
陆恩熙一边看一边勾画,“我要参加国内的法考。”
司薄年想了想,笑了,“好。”
陆恩熙咬着笔盖儿,“你不问我为什么?我现在连国籍都没有,也通不过政审。”
司薄年道,“你只管准备,那一天来时,就能随时上场。”
两人什么都没说,却彼此明白。
陆恩熙信任他,她相信有朝一日陆氏将沉冤昭雪,她失去的都要回来。
过了十几分钟,陆恩熙放下厚厚的资料,揉肩膀,“戴少臣的案子肯定很精彩,要看新闻吗?”
司薄年坐到她身后,轻轻帮她捏肩膀,“不看。”
区区一个戴少臣,也用不着他费心。
陆恩熙肩膀上一阵松快,浑身舒服不少,索性往沙发上靠着,享受司薄年的伺候,“就不担心km被波及?”
司薄年从容道,“就算km股票跌停,我也有办法让它涨上去。”
陆恩熙闭目养神,想着司薄年按摩技术怎么这么好,回头她得多享受几次,“戴少臣一审估计不能完事儿,他肯定上诉,这个案子,有得拖。以往这类官司,没有两年都结不了案,戴少臣典型的滚刀肉,更难缠。”
司薄年道,“那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