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到王默的目光,乔伊脸色一片惨白,双腿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王默面带微笑地突然下狠手,这远比直接上来就凶神恶煞地喊打喊杀更让他感到恐惧。此刻在他的眼里,王默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外表彬彬有礼,实则内心残暴的恶魔。
“不……不,司令官阁下,我……我收回我刚才提出的要求。我不要求延长自由活动的放风时间了,现在……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乔伊颤着声音说道,同时连连向后退缩了几步,生怕王默又会突然朝他开枪射击。
“不,不,我这个人一向是说话算话的,既然答应了,那就必须要做到。”王默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崔正明,既然乔伊先生不喜欢待在阴暗狭小的营房里,那就给他换个宽敞凉快点的地方。”
崔正明闻言一愣,不解地问道:“司令,换……换到哪去?”
“俘虏营门口不是有颗大树吗,我觉得上面挺宽敞凉快的,把他吊上去,三天后不死再放下来。”王默说道,那说话的语气就像是请乔伊去多舒适的地方享受一样。
啪!
乔伊吓得双腿一软,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地上,惊恐地说道:“不……不,我不去……我不去!”
竟然要把这个英吉利洋人像咸鱼干一样吊在树上晾上三天,崔正明不由得愕然失神,这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不行,王司令,你这是在虐待战俘,你不能这么做!”巴纳迪斯顿上校当即站了出来,挡在乔伊的身前,试图保护自己的部下。
“虽然我们是你们的战俘,但我们也是大英帝国的现役军人,你不能这么残暴地虐待我们!”
其余英军官兵又大肆鼓噪叫喊了起来,纷纷上前将乔伊护在了人群中。当然。面对四周如此众多的枪口,没人敢逼近王默身前。
王默冷冷一笑,随即一挥手,下令道:“把他拖出来!”
王默这个命令一下达。马上一大队沂蒙自治联军的士兵冲上去,用枪托极其凶狠地猛砸那些试图护住乔伊的英军官兵,然后从人群中将已经彻底吓傻的乔伊拖了出来。
巴纳迪斯顿上校等英军官兵神情激愤地想要冲上前去,把乔伊给救回来。
砰砰
此时,崔正明拔出驳壳枪朝天连打了几枪。然后将枪口对准巴纳迪斯顿上校等人,厉声喝道:“退回去,都退回去,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四周持枪警戒的沂蒙自治联军士兵也俱都进入准备射击的状态,在这样的威慑下,英军官兵只得满是激愤地退了下去,眼睁睁地看着惊恐奋力挣扎不停的乔伊被沂蒙自治联军的士兵架着带了出去。
挣扎无疑是徒劳的,乔伊很快就被用绳索绑住双手,高高吊起在俘虏营门前的那颗大树上。
看着被吊在树上的乔伊,巴纳迪斯顿上校满脸愤怒地对王默大声说道:“王司令。你如此残暴地虐待大英帝国的士兵,是想与大英帝国全面开战吗?”
“上校,我最后再告诉你一遍,你眼里横行世界的大英帝国在我这里,狗屁都不是!你和你的士兵最好不要再做什么愚蠢的举动触怒我,否则我不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王默目光冰冷,杀气凛然,显然这话并不仅仅是警告和恫吓。
亲眼目睹王默的强硬,巴纳迪斯顿就知道王默是真的一点都不惧怕强大到已经将米字旗插遍全世界的大英帝国,可他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所有英军官兵都能看得出来王默是真的敢杀了他们的。因此再没有一个人胆敢炸刺,全都低头沉默不语。
震慑住了所有英军俘虏,王默也没有再折腾他们,而是转身离开了俘虏营。
刚走出俘虏营。张伟就忍不住对王默说道:“司令,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了?如果传扬出去,洋人怕是又要指责我们太残暴野蛮了,事情会不会因此闹大?”
残暴野蛮?
相对于西方殖民者在世界各殖民地的种族屠杀和疯狂掠夺,王默这点惩戒还没有资格和残暴野蛮沾边。
也正因为如此,王默才会对西方殖民者挂在嘴边的人道主义反感作呕。一群在全世界杀人放火的殖民者居然理直气壮地要求他遵循所谓的人道主义精神。改善他们这些战俘的待遇,简直就是可笑之极!
“太过?我倒是觉得这种不疼不痒的惩戒太轻了,以后英军俘虏要是再敢炸刺,就给老子狠狠地收拾,杀上几个都没关系!”王默冷笑道,“你记住了,应该害怕事情闹大的绝对不是我们,而是英吉利洋人!”
经过俘虏营这一次事件之后,沂蒙自治联军上下再一次见识到了王默面对洋人时的强硬。
受此影响,负责看管俘虏营的沂蒙自治联军士兵再没有了以往面对英吉利洋人时心中那点小心和畏惧,对胆敢不服从管束的英军俘虏,呵斥惩戒起来丝毫不手软。
……
日本,东京。
此时的日本国民依然在憧憬着日军摧枯拉朽地击败歼灭支那军队和德军,夺取支那青岛,甚至是整个山东的美妙前景。
年青人依然一门心思地想要加入军队,踏上瓜分殖民支那的伟大征程。
年长者相互之间讨论着出征的军队何时能够胜利凯旋,谁家有亲人在出征部队中服役,便会得到邻里乡友的恭维和称赞。
自从日本打赢日俄战争之后,全国上下那股子自信就病态地膨胀了起来。几乎一夜之间,日本国民就以亚洲第一强国自居了。
在日本国民的眼中,对付腐朽落后的支那军队以及孤立无援的德军,大日本皇军根本没有失败的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取得最终胜利的时间长短罢了。
然而,与民间的乐观、憧憬不同的是,此时日本高层大多难以置信、失望、不甘、狂躁和愤怒,没人能够接受有十足把握夺取支那胶州湾租界地的军事行动竟然失败了。
“废物,6军那群马鹿全都是废物,兵力两倍于支那人,竟然还会被支那人打得一败再败,现在连盟军都让支那人给俘虏了!”海军大将三须宗太郎在内阁与军部的联席会议上对6军破口大骂。
自从山本权兵卫内阁因为“西门子事件”倒台,大隈重信内阁上台之后,6军的实力重新得到补充加强,从而变相削弱了海军的实力,三须宗太郎对此早就十分不满了,此时自然抓住机会对6军大肆抨击。
“三须宗君,你们海军在此战中的表现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第二舰队在支那人轰炸机群的轰炸下伤亡惨重,损失了几十艘大小舰船。难道海军这样的表现,就十分英勇,值得称赞吗?”6军少将,东京卫戍总督中村觉毫不客气地反讽三须宗太郎。
日本是个资源少、国力小的岛国,在军队上的投入是非常有限的,因此6军和海军为了争夺国家资源的投入经常是闹得不可开交。
像三须宗太郎和中村觉这样的相互抨击和讥讽早已是家常便饭,就是现任的日本相大隈重信对此也习惯成自然了。要是哪一天海军部和6军部不吵,估计太阳是真从西边出来了。
咚咚
山县有朋敲了敲桌子,脸色不愉地说道:“好了,现在互相指责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商议一下如何应对支那山东那边的变局。”
此时的日本军部依然是牢牢掌控在以山县有朋为的山县派阀手中的,所以山县有朋这么一话,三须宗太郎和中村觉顿时停止争吵,只是相互之间怒目瞪视着。
“根据在支那北京的坂西军传回来的情报,目前支那川军已经彻底荡平南方民党。也就是说实力强大的川军随时能够北上支援沂蒙自治联军,即便我们新组建的援兵抵达支那山东,恐怕也未必能取得战争的最终胜利。所以,我认为,这场战争再打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日本最后一任元老兼总理大臣西园寺公望说道。
西园寺公望不仅资格老,更是日本政坛势力庞大的政友会的总裁,因此在内阁方面的影响力非常大,即便是现任相大隈重信都无法比拟。
内阁的众多官员纷纷出言附和,不仅因为他们支持西园寺公望,更重要的是这场原本十拿九稳的殖民战争现在基本上已经变成了一个不算消耗的无底洞,刚刚缓过气不久的日本财政实在有点难受了。
“那难道就这么放弃抢夺支那胶州湾租借地了?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却没有任何收益,如何向天皇陛下交代,向全日本国民交代?”三须宗太郎当即质问道。
现在日本国民还不知道出征日军战败了,如果他们得知死了那么多人,消耗了巨额的出兵费用,却只能一无所得、灰溜溜地撤军,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
那些激进的日本青年,愤怒之下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诸君,要夺取支那胶州湾租借地,并不一定只有战争这一种手段。”相大隈重信微微笑道,“想必诸君也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盟友邀请我们派出代表,参加他们联合西方各国对青岛战事的调停。”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战争手段不能夺取青岛,并不代表着在谈判桌上不能达到这个目的,这在支那是有过很多次前例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