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度丢了玄菟郡,又恼又气,又不甘心。
当即召集手下文武来到郡守府,等文武双方分班落座后。
他压抑住心里的怒气,扫视了一圈众人:
“李廷小儿强占了玄菟郡,你们说说该如何是好?”
阳仪愤而起身道:“末将愿率军征讨,夺回玄菟郡。”
公孙度撇了他一眼,嗓子里嗯了一声,又看向其他人。
他从儿子那里得知,李廷手下猛将众多,虽也有意征讨,但却没有多少底气。
管宁、邴原二人,坐在那里都是眼观鼻,沉默不语,像一尊菩萨。
“不可贸然兴兵。”长史王烈起身拱手,看了一圈武将:
“那李廷手下有猛将张飞、关羽,赵云等人,我辽东何人能敌?
贸然兴兵,恐不但夺不回玄菟郡,反而会损兵折将,伤了辽东的元气。”
公孙度也正担心这点:“那长史可有何良策?”
王烈沉默了片刻,笑道:“使君可行借刀杀人之计。”
公孙度来了兴趣:“长史快说,如何借刀杀人?”
王烈笑道:“乌桓首领丘力居、鲜卑东部首领素利,都是野心勃勃,对辽东各地虎视眈眈。
他们经过漫长的冬天,粮草都已经消耗一空,现在恐怕正在谋划着劫掠。
高句丽王伊夷谟,素有雄心,自继位后,整治国家,使得高句丽国力日隆。
他们都地处穷困荒芜之地,最缺少的就是钱粮物资。
使君只要谴使带一部分钱粮物资,前往乌桓、鲜卑、高句丽,游说他们攻打玄菟郡,并许以更多的钱粮好处。
他们必定会兴兵。
待他们杀得两败俱伤时,使君自可轻松拿下玄菟郡。
而且还消耗了乌桓、鲜卑、高句丽的兵力和实力,减少了他们以后入境劫杀的隐患。”
“长史此计甚合我意。”
公孙度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立即着手准备钱粮,谴使分别前往乌桓、鲜卑、高句丽。
而此时,汉灵帝正在后园内,与十常侍饮宴。
谏议大夫刘陶,突然跑了过来,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汉灵帝大怒:“何故悲哭?”
刘陶直起身子,怒目瞪着十常侍:“如今天下危在旦夕,陛下只知和那些阉宦饮酒作乐,不问朝政,臣岂能不悲痛?”
“国家承平,何来的危在旦夕?”汉灵帝不悦的摆摆手:“你且退下,休要危言耸听。”
“陛下。”刘陶心里憋的一股气,一下子就冲到了脑门上:
“四方盗贼并起,侵掠州郡。其祸皆由十常侍卖官害民,欺君罔上所致。
陛下不可不察啊!否则,江山危矣。”
十常侍个个被他说的心惊胆战,虽心里恨不得掐死刘陶,却都纷纷跪伏在地痛哭:
“大臣不相容,臣等不能活矣,愿归田里,了此残生。”
汉灵帝本对刘陶扫了雅兴非常不悦,此时见最贴心的太监受委屈,岂能容忍。
他当即下令,让人将刘陶打入死牢。
司徒陈耽闻信,前来宫中求情谏言,结果汉灵帝不但不听,反而大发雷霆,怒言斥责,将他一起下狱。
当天晚上,十常侍便密谋杀害二人。
恰巧掌管头饰、冠冕的女官貂蝉,给皇后送完头饰,返回住处。
正好从回廊经过,听到里面的窃窃私语声,就按耐不住好奇心,在窗口偷听。
当听到是十常侍,在密谋陷害大臣时,吓得花容失色,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谁知由于太慌张,一时走得太急,步伐就迈得重了些。
脚步声就被屋内的十常侍听见了,个个都是大惊失色,匆匆出屋查看。
而此时的貂蝉,已经拐过了回廊。
他们却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由于他们不知偷听者的身份,再加上怕闹得满城风雨,也不敢去追击。
一帮人商议后,就开始各自去查偷听者的身份。
貂蝉匆匆回到卧房,始终坐立不安。
因为她知道,以十常侍在皇宫内地位,要不了多长时间,必定就能查到是自己路过,听到了密谋。
到时候,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左思右想,最后将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送给了一个经常外出采办的太监,求他带自己出宫。
那个太监经不起钱财的诱惑,就答应了貂蝉的要求。
貂蝉也不敢回自己的住处,当晚,就在那个太监屋内,坐了一晚上。
次日一早,就化妆成了一个太监,跟随着采办太监,离开了皇宫。
她本以为,离开皇宫就算安全了。
却没有想到,十常侍却很快查到了她潜逃的踪迹,派侍卫党羽,追出了皇宫。
秋蝉被追得躲无可躲时,正好一溜运粮的车队,迎面走来。
她被逼得无可奈何,就躲进了车队内。
车队的那些车夫,见她模样俊俏,就动了恻隐之心。
将她套上麻袋,藏在了车上,避开了侍卫们的搜捕,带回了落脚的客栈。
这个运粮车队不是旁人的,正是麋竺的。
他自接到李廷拿下玄菟郡的消息后,就彻底下定了决心,全力支持资助李廷。
这次来河洛地区,就是为了采办粮食,送去玄菟郡。
他听闻车夫救了一个太监,了解情况后,顿知此事重大,让人将貂蝉带了过来。
他上下一打量貂蝉,心里也不禁暗赞,好个俊俏的小太监。
貂蝉恭敬行礼后,就忐忑不安的站在那里低头不语。
“你因何被侍卫追捕,快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若有半句不实之言。”
麋竺冷哼一声:“我定将你绑缚起来,送回皇宫。”
貂蝉微微抬头,见他一脸严肃,纠结了片刻,还是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麋竺此时才知她居然是个女子,不禁讶然,同时,心里也升起一股不安。
十常侍虽是皇宫里的太监,但却深得皇上宠幸,可以说是权势滔天。
而且他们还卖官鬻爵,爪牙党羽遍布天下。
若是被那帮阉宦知道自己救了貂蝉,麋家恐怕立即会有灭门之祸。
如今,就算将貂蝉送出去,也无济于事了。
那帮阉宦必定以为自己知道了他们的肮脏事,为了杀人灭口,也不会放过麋家。
怎么无故就招惹上了这个大祸呢?
麋竺越想心里越着急,不停的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貂蝉心里同样七上八下的,惶恐不安。
麋竺知道这事既然招惹上了,躲是躲不过去了,现在只能想办法避祸。
他左思右想后,觉得洛阳不能逗留了,当即带着貂蝉和运粮队,返回了徐州。
并安排貂蝉做了妹妹麋贞的丫鬟,打算将她一起嫁到玄菟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