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畴见豪绅都来了,到处都找不到主公,一打听,才知道主公去了簸箕山。
他只得匆匆赶到簸箕山,见李廷和工匠们一起干活,不禁眉头皱了皱:
“主公,玄菟郡的豪绅,大部分都到了沈阳。不过,以祖家为首的一部分豪绅并没有到来。”
“哦,那就去会会他们。”
李廷洗漱一番,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就和田畴二人,骑马往回赶:“祖家是不是玄菟郡最有钱有势的那个家族?”
“嗯,祖家和公孙家父子的关系都非常好。”田畴觉得主公放着衙门内的政务不管,而和工匠在这里烧窑,太不务正业了。
他本来对祖家很不满,但此时却没有关心祖家的事情,觉得必须要劝谏李廷:
“主公,玄菟郡现在百废待兴,边境未稳,一切都是千头万绪,等着主公去决策定夺。
主公怎能每天在这里消弭时日,不问政事?”
李廷见他一脸严肃,不禁哈哈大笑:“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务正业啊?”
田畴依旧板着脸:“畴不敢。畴只希望主公能将政务放在心上。”
“子泰,你现在是郡丞,就是我的左膀右臂。
政务上的一些杂事,由你做主就行。大事无法决策的,你可以找我商议。”
李廷只打算做最主要的事情,不想像诸葛亮一样,不管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最后将自己活活累死,也没有一统天下。
他见田畴还是板着一张脸,觉得有必要和他解释一下,免得那家伙心里起了疙瘩:
“我在那里带着工匠烧窑,可不是不务正业,而是在烧制一种水泥。
这种水泥只要烧出来,将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一项发明。
我们有了它,就可以修葺平整的马路,建设坚固的桥梁,建造比石头还坚固的城墙,盖高楼大厦。
可以在玄菟郡掀起建设高潮,拉动内需,搞活经济。
更重要的是它能卖钱,就是我们玄菟郡的一个聚宝盆。”
“水泥果有那么神奇?”田畴听的似懂非懂,但心里却松了口气。
只要主公不是不务正业就好。
“当然,等水泥烧出来了,你就可以见证它的神奇了。”
李廷和他边走边聊,很快就来到府衙。
他让田畴将一帮人,都召集到了郡守府大堂,落座上茶后,微笑着扫视了一圈豪绅,拱拱手道:
“本官初来乍到,希望各位以后多多支持。”
并不是所有豪绅,将府衙的召集都当一回事,有一小部分豪绅,并没有派人过来。
到来的那些豪绅,见郡守居然是个小青年,许多人都生出了怠慢之心。
只有一小部分人,虚情假意的拱手客套。
李廷一见这种情况,眉头不禁微皱,想起了崇祯皇帝,要大臣捐款的事情。
想要这帮吸血鬼掏钱,可行吗?
他摒弃了杂念,提高音量道:“公孙度勾结乌桓、鲜卑、高句丽,意欲攻打玄菟郡。
为了保玄菟郡平安,本官准备招兵买马,抵御外敌侵略。
之所以召集大家前来,就是因为缺少钱粮。
本官希望大家能慷慨解囊,和本官一起,为守护玄菟郡,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但凡愿意捐助的,本官都会记录在案,以后必定会有所补偿。”
那些豪绅闻言,都是面面相觑,开始议论纷纷,居然没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来捐献。
公孙度主政玄菟郡十几年,这些豪绅之所以能发展起来,大多数都和公孙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们还真打心眼里,希望公孙度能重新打回来,岂肯支持李廷?
其中有一小部分人,虽不是公孙度的死忠,但还处在观望状态。
他们觉得,等李廷在玄菟郡站稳脚跟后,再来搞好关系不迟。
没有必要现在就巴结。
否则,等将来公孙度打回来了,岂能放过自己?
李廷觉得自己的好话也算说尽了,如果这帮吸血鬼不识趣的话,那么就休怪屠刀无情了。
他敲了敲桌子,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保家卫国,匹夫有责,愿意捐献钱粮的,请上前登记。”
那些豪绅依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上前。
果然所有的吸血鬼都该杀。
田畴确是眼神阴冷的看着那帮人,觉得他们都太不识抬举,没有眼力劲了。
既然给了他们活路,他们不知道珍惜,那么就是自寻死路,怨不得旁人。
“怎么,没有一个人愿意捐助钱粮,保家卫国?”
李廷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扫视了一圈众人,见他们依旧不言不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既然如此,送客。”
那些豪绅不用驱赶,就蜂涌出大堂。
田畴等那帮人都离开了以后,愤愤不平道:
“主公,这帮人都是一群贪得无厌之辈,而且和公孙度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要他们捐钱,难于登天。”
“按照你的想法执行吧。”李廷对那帮人是没有了一点救赎的心思:
“不过,我们不是土匪贼寇,必须要有足够的罪名,按照律法,杀得名正言顺,抄家抄的光明正大。”
“主公放心吧。”田畴冷笑道:“那些为富不仁的家伙,平时鱼肉乡里,哪家没有人命案子?”
“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李廷脸色凝重道:“你还是要着手发展养殖业赚钱,才是正道。”
田畴点点头。
李廷让他离开后,又下令各地的驻军,在各地挖人参、抓貂取皮,抓鹿取茸,同时开垦荒地,种粮食蔬菜,自给自足。
没有办法,现在实在太穷了。
必须在入冬之前,想尽一切办法赚钱,购买储存足够多的粮食物资。
否则的话,东北这个地方,冬天太漫长了。
等到了冬天,大雪封路后,没有粮食,就都得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