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冈正吾需要前往的电视台位于杯户町,距离米花町不远,不过想要在随时可能遇袭的情况下移动到那里,没有一定的实力是无法做到的。
单手控制奔驰轿车驶上米花大桥,羽田秀玄笑道:“饭冈先生,这下你应该不怕迟到了吧?”
饭冈正吾握着扶手,惊恐道:“慢,开慢一点……”
“慢?”
羽田秀玄不以为然,又将速度提了提,挑眉道:“你不是害怕迟到吗?有了这样的速度,你不仅不会给观众留下不稳重的印象,还会因为提前半个小时而得到大家的尊重,难道不好吗?”
当然不好!要是等会在台上吐出来了,那可就完了!
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饭冈正吾脸色苍白:“这可是超速,要是被交通警察抓到,我的形象就全部毁了!”
羽田秀玄失笑:“放心吧,这可是sat的车,没有哪个交通警察会没眼色到不知道我们正在办案的。”
“办案……”
饭冈正吾错愕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后座,被帽子遮住了眼睛的两名黑衣大汉,迟疑道:“使用这辆车送我过去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羽田秀玄笑了笑,还不等开口,对讲机传来了在天上负责侦查的警员的声音。
“羽田部长,有三辆车以非常快的速度朝着你那边来了!大约再有10秒钟就可以追上你的车!”
“哦?”
羽田秀玄眼中一亮:“我知道了,你们继续监视。”
“是!”
对话切断。
就在这时,羽田秀玄感觉到一股从远处而来的注视感。
他不做犹豫,猛地低头。
砰!
一发子弹击破玻璃从饭冈正吾的眼前划过。
羽田秀玄抬起头,看了一眼落在前方的弹道轨迹,嗤笑道:“切,居然打偏了,看来技术不怎么样嘛。”
饭冈正吾呆滞道:“枪,枪战……”
砰!
又是一枪飞来。
这次羽田秀玄只是微微侧了侧脑袋。
……
“波本,你居然连这都能打偏,该不会在放水吧?”
高楼上,香贝丹从狙击镜旁移开视线,笑道。
“我可没有放水的理由。”
波本摇头:“还有,笑我之前麻烦你看看自己的水平好吗?我至少差点就击中了,你的子弹可是差点打到后座的琴酒身上去了。
要不是我没有怀疑同伴的习惯,绝对会怀疑你是内鬼。”
见他说的和真的一样,香贝丹扑哧笑了起来,将原本的狙击任务弃之不顾。
“好了,你们两个别聊天了。”
基尔提醒道:“要是再不做些什么,朗姆估计就要发飙了。”
“命苦啊……”
波本叹息一声,重新拿起狙击枪移动枪口,开始新一轮的“攻击”。
……
米花大桥,三辆轿车用极快的速度追了上来。
前有饿狼,后有猛虎,饭冈正吾要是早知道是这么危急的情况,说什么都是不会听羽田秀玄的鬼话上来的。
“饭冈先生,做好准备!”
羽田秀玄瞥了一眼旁边后视镜上的轿车,莫名笑道:“等会可别吐在车上了!”
饭冈正吾脸色更白了:“羽,羽田警官,你,你想做什么……”
最先追上的白色轿车继续加速,和奔驰轿车处于了齐平的左边位置,同时斩断了羽田秀玄向左移动的可能性。
见状,羽田秀玄不惊反喜,露出一副得逞的笑。
他向左猛打方向盘!
在左边驾驶员的注视下,银白色奔驰轿车毫不留情朝着他撞来。
砰!呲——
fbi的车明显经过特殊改装,在强烈的撞击之下车头居然毫发无损,而被撞击的白车则在强大的推力作用下一点点地往大桥的边缘挪去。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凄厉不已。
羽田秀玄咧嘴一笑,继续加速。
呲——
嘭!
白车撞破栏杆,扑通落水。
溅起巨大的水花。
听见发动机的轰鸣,羽田秀玄迅速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行驶在后面的黑色轿车开始拼命加速,大有准备鱼死网破的样子。
而位于右边的白色车辆也不甘示弱,似乎在害怕刚刚出现在同伴身上的事情重演,驾驶员干脆直接驾驶车辆朝着奔驰车冲去。
防止被攻击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率先攻击对方!
羽田秀玄猛踩油门,从前车的间隙冲出。
暂时将两辆车落在身后。
他快速思索了一下,看向副驾驶,语速极快地说道:“饭冈先生,会开车吗?”
“会,会……”
饭冈正吾看着羽田秀玄认真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确定。
“那就好。”
羽田秀玄用命令的语气道:“接下来,换你来开车!”
“我,我来?”
饭冈正吾迷惑不已:“那你呢?”
“我?”
羽田秀玄加速将前车超越,淡笑道:“我来负责击退他们……”
……
嘭!
左眼眼角纹着凤尾蝶纹身的短发女人用力拍打了一下反向盘,怒声道:“废物就是废物!不听从指挥就算了,居然连3三秒钟都没有坚持到!
活该一辈子都待在组织的基层做些没人愿意做的苦力!”
“基安蒂,别废话了。”
对讲机里,冷淡的声音响起:“朗姆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带回琴酒,或是将那辆车车上的人全部杀害,为此,哪怕是使用你一直想要用的那东西也无所谓,我们只要好好执行命令就好了。”
基安蒂瞥了一眼放在旁边的火箭筒,笑得十分猖狂:“哈哈哈哈,这才是唯一的安慰嘛。”
戴着黑色棒球帽,组织代号名为的科恩的人道:“好了,继续行动。”
“好戏开场了!”
基安蒂病戾咧嘴,脚下催动油门。
这时,一道不知从哪里出现的黑影,砰的一声巨响撞击在白色轿车的前挡风玻璃上。
玻璃碎裂,黑影抓住机会跃到了副驾驶上。
“什,什么鬼东西!?”
基安蒂保持车速的同时,不忘惊骂一句。
笃笃。
羽田秀玄用手指关节敲了敲口径约拳头大小的火箭炮,缓缓将炮口缓缓移动到冷汗直流的女子脑袋位置:“为了对付我,你们还真是废了一番心思呢。”
冷风扑面,基安蒂呆了一秒,随即咬牙。
为了不让自己死于车祸,她看着前方的同时空出一手,兔起鹘落间从腰间取出一把手枪。
抬手便射!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共八发子弹的托卡列夫,转瞬就只剩下一颗子弹。
“哈哈哈哈哈,这回该下地狱了吧……”
基安蒂缓缓扭头,却差点握不住方向盘:“你!你没死!?”
副驾驶的空间十分有限,根本不允许过度的腾挪,而且从枪口到目标之间又是这么近的距离,不管怎么想,都不可能躲过去才对。
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似笑非笑的表情告诉她,一切都是事实。
“只要被子弹打中死穴就会丧命,这是常识。”
羽田秀玄摇摇头:“不过只要不被打中就可以了。”
“说的什么废话!”
基安蒂怒吼,再次举起枪:“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做到不被子弹打中的!”
枪炮的口径漆黑。
羽田秀玄一手持火箭炮,一手持手枪,悠然道:“想清楚再说,你能不能躲子弹我不知道,但是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基安蒂努力让心中的怒火平息下来,很快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暂时投降的理由。
——被7连发的子弹针对都死不了的人,难道区区1发就能够派上用场吗?
显然不能。
啪。
基安蒂一言不发丢下手枪,专心开车,仿佛没有看到身边的羽田秀玄一般。
见她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羽田秀玄淡淡一笑,往前方看去。
饭冈正吾似乎驾驭不了这么疯狂的车速,此时已经被黑色的马自达轿车追上在即。
“减速。”
羽田秀玄命令道:“你和你的同伴一起减速,告诉他,要是不想要你活下来的话,可以继续追上去。”
基安蒂咬了咬牙,在行驶中拿起对讲机,声音僵硬:“科恩,我被俘虏了。”
……
“俘虏?”
科恩愕然:“基安蒂,你不是在开车吗……”
说着,他迅疾地往后看了一眼。
只见白色的轿车上,基安蒂一手抓着对讲机,身旁是随时可以对着她发射的火箭炮。
科恩愣了愣,心说这是什么情况,秘密武器怎么出现在敌人手里了?
“放弃吧。”
基安蒂不知是被迫还是真心,道:“琴酒已经救不了了,无谓地抵抗只是愚蠢的举动,朗姆会理解我们保存实力的行为的。”
科恩想了想,颔首:“我明白了。”
米花大桥上,怒吼了一路的黑色马自达车速渐渐放缓,很快就被银白色轿车远远甩在了身后。
这时。
“还没结束呢!”
白色长发,异色双瞳的女人从摩托车上一跃而起,跳上科恩的车顶:“科恩,立刻接近基安蒂的车,我要完成属于自己的任务!”
听到熟悉的声音,科恩呆了一秒,打开天窗:“库,库拉索?”
“废话少说!”
库拉索蹲在车顶,一手抵抗着强大的风阻,一手拉着天窗边沿,大声道:“现在是执行任务的时刻!”
在她的鼓舞下,科恩心中失去的火焰重燃,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了几分:“没错!一切还没有结束呢!”
“我一定会救回你来的,基安蒂。”
他猛踩油门。
黑色的马自达涅槃重生般驱动起来,朝着基安蒂所驾驶的轿车迅速接近。
……
什么声音?
羽田秀玄微微皱眉。
前挡风玻璃碎了,同时代表着外面的声音里面的人不再是一无所知。
他似乎在风中听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喂。”
基安蒂小心问道:“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什么时候可以放了我?”
羽田秀玄看了她一眼:“看你表现。”
“看,看我表现!?”
基安蒂怀疑自己听错了,差点踩下刹车:“我可不是你的那些下属!哪里需要在你面前争取表现的机会!?”
“想活命就闭嘴。”
羽田秀玄淡淡道:“现在我才是主导者。”
他又道:“当然,如果你想要赌一赌你手里的最后一发子弹的话,倒是可以试试。”
车内沉默数秒。
羽田秀玄知道,对方已经明白该怎么做了。
接下来,就是应对那个人了吗……
羽田秀玄微微眯眼。
久违的引擎轰鸣声越来越近。
不多时。
一辆黑色的马自达出现在后视镜上,而车顶赫然蹲在一个人。
库拉索!
……
两车齐平,站在黑色车顶的库拉索微微弓腰,冷漠道:“妨碍组织的人,都会下地狱的,任何人都不例外。”
羽田秀玄摇头:“看来你已经恢复记忆了。”
“真夜呢?”
他半眯着眼问道。
库拉索徐徐从腰后取出一把匕首,冷笑道:“哦,你说的是那个收留我的女人吧?她已经死了。”
她将匕首在手中转了一个圈:“我恢复记忆的第一时间就将知道了我身份的人消除了,这是属于杀手的常识。”
在骗人嘛……
羽田秀玄心中一松,从下意识出现的举动和表情上,他看出了端倪。
库拉索突然出现的转动刀匕的举动就是在掩饰自己心里的紧张。
“废话少说,为了报答朗姆的救命之恩,今天我无论如何都会把你留在这里的!”
库拉索身体绷紧,就像是猎豹开始捕猎前的蓄力。
羽田秀玄双手握拳,无言。
要不是他的背后背了一个火箭炮,两人的这一番对话还真有些大侠比武的感觉。
“喝!”
库拉索大吼一声,朝着旁边的车辆起跳,匕首在空中举起,即将落在车顶的瞬间,全力朝着羽田秀玄刺去。
羽田秀玄摇摇头,侧身躲过。
脚落车顶,库拉索马不停歇,一手成拳,一手倒持匕首攻去。
砰!
拳拳相撞,羽田秀玄淡然道:“朗姆的救命之恩可以用生命报答,为什么其他人的就可以视而不见?”
库拉索眼神晃了一下,随即往后一跃,站定后冷笑道:“只是做些善心举动什么的,不管是谁都可以做到,可是朗姆做的事情,只有他可以做到,这就是区别!”
她甩了甩微痛的左手,讥讽道:“照你这么说,要是救我的人是你,我岂不是要以身相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