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村民们开始议论了,齐梅花往日不怎么出门,大家极少能瞧见她的,如今,众人看着她身体不像齐贺夫妻说的病弱,又听见二房和三房妯娌对她的控诉,纷纷吃斥责她是个黑心肠。
村妇们猛然记起齐范氏每次从县城归来,她都拿着大包小裹的,村里的大小媳妇儿询问,她比说是齐大川自己强塞给她的,得知内幕后,不少曾羡慕齐范氏的人纷纷笑看齐范氏被打脸了。
“我的天,还真有这么狠心的娘,娇养家里的长子和小儿子、女儿,蹉跎中间的两房。”一个60多岁的大娘惊呼着走到人前,嘲讽着齐范氏。
她与齐范氏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好,发现齐范氏要倒霉,赶紧踩两脚。
“吴大娘,你总是与我娘过不去,齐家分家和你有什么关系。”齐大河的心中不忿,若是二房和三房不是净身出户,他就反对分家,巴不得让两房当一辈子长活。
“老二,你在田间可是说了,宁可净身出户的,还说什么分家。”齐范氏腾的一下站起来,指着齐大元说着,“老三,你的决定呢?”
齐大川拽着齐大元的袖子,阻止齐大元反驳,侧身挡在二哥面前回话,“娘,我随着二哥一起分家,您说该怎么分吧。该养爹和您的东西,二哥和我会准备足的,往日就不要来往。”
关美华与刘美玉妯娌二人在人群里商量好一会,纷纷走到各自丈夫身侧表示支持她们的决定。
众人想劝说齐贺和齐范氏分家时别太过苛刻,否则,齐贺分家的不公会连累齐家村名声受损。
“老二、老三,你们自己请求净身出户的,”齐贺看向兄弟二人,“我没强逼你们吧?你家里别的就不分给你们,把你们各自房间里的东西搬走便是了。今天也晚了,明天上工前都搬走,另外,家里从晚餐起不准备你们的份儿。”
“族长,就这么分吧,”齐范氏赶紧提要求,“你们每年给50斤细粮100斤粗粮,再有10块钱养老就成,过年的礼品也不能少,最少给我们老两口一人一身衣服。”
话毕,村民们都张大嘴巴望着齐范氏,若是这么分家,二房和三房就没活路了。
两位队长惊讶的瞧着齐家的族长,他们在外面当兵多年因伤退役,算是在外面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谁分家会提出这么苛责的要求。
“齐壮,齐家村的风气可不能坏,这和地主老财逼死长工有什么区别?”齐庄皱着眉头冷笑起来,“六队虽是齐家庄下,聚集了各村的刺头儿,我还没见过长辈对自家孩子这么狠的,老话说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齐贺气的手指指着齐庄怒斥道:“老子下地的时候,你还吃奶呢,齐庄,你个小瘪犊子,你少插手。”
“连帝都的高级将领,一年也不过是80斤细粮,150斤粗粮。”袁泽出声提醒道,“小村子比帝都都要富裕,齐壮,确实找了个好地儿当差。”
“袁少,您别误会此处土地不是极好,家家户户只是温饱,一年能有十几斤细粮就顶天了。”齐壮赶紧解释,“齐贺一家是在逼死人。”
“队长、六队长,我们兄弟二人是想分家,哪怕净身出户,只要不与老宅这里来往便是了,提出的要求实在做不到。”齐大元双手捂脸蹲在地上。
“二哥说的对,以后就是干长活的命,总比一家子每年逼着去死强。”齐大川也颓废了,没了刚才分家的气势。
“你们两个不孝子,知道那样能活命,立马给我磕头认错,我就劝说爹娘不分家了。”齐大河得意的说道。
“齐硕,去县城打电话回帝都,让爷爷询问一下大院内谁家分家是这个标准。”袁泽可不看这些人的面子,“估计大首长当初分家也不敢提这么多要求。”
话毕,村民们震惊袁泽的身份,这是帝都的少爷呀。齐硕则吃惊袁泽违反自己定下的袁泽,用身份压人。
齐贺看了看袁泽的身份极高,又护着齐娇娇,他认为有利可图,刚要提要求,却被族长的眼神阻止了。
“误会误会,齐贺不过想挽留两家人,才说的这般过分的。”齐家的族长齐槐赶紧说道,“齐贺,几位长老都商量决定,二房和三房净身出户,每年只要给你们一人五块的的养老钱,5斤细粮30斤粗粮就好,两房都有孩子要养。你们别想着再加了,都已是村里头一份了,齐梅花和齐大海要道说亲的时候了。”
族长言明的几句话,彻底打消了齐范氏贪婪的想法,小儿子和小女儿的婚事是最重要的。
“成!”齐贺妥协了,“今年粮食和钱要立马就给我们,既然能给丫头片子看病,肯定是富裕的不行了。”
村民们被齐贺夫妻的无耻吓到,长辈做到这份上也是村子里的头一份了。
齐大元看向队长和族长:“队长,求您借给我们兄弟二人粮食和钱,等秋收后一定归还,一年不行就几年。”
村民们纷纷赞同:“队长,赶紧把齐贺一家赶出去,二房、三房都是老实的,即便拉饥荒慢慢还了便是了。”
齐娇娇呆愣看向齐大元,家里时常会软弱的父亲,今日怎么忽然清醒了?
“娇娇,大哥哥以后会来村子里陪你,不会有人能欺负你。”袁泽不看好齐大元的改变,生怕只是因一时气愤才分家,以后后悔了怎么办?
“村长,既然老二和老三都说净身出户,你们还要阻拦吗?”齐大河不干了,二房和三房房间里的家具可是极好的陪嫁,给了齐梅花还能少一笔陪嫁费,“既然是净身出户,房内的家具和东西也别拿了。”
“谁家克扣陪嫁啊!”吴大娘愣了,“齐贺,你家谁当家,长老会不能做决定了?”
“罢了,”齐贺瞪了齐大河一眼,没接吴老太太的话,自认为给自己挽回颜面,“兄弟二人不乐意看我们做父母的,我们也不好再留了,孩子们都长大了。”
话毕,村民们咋舌看着齐贺,往日与齐贺关系融洽之人纷纷胆寒,齐贺明面上瞧着是个乐呵呵的老头子,说话做事儿可是暗中撒钉子。
春日的夜晚,天气还有些凉,众人在院门口见证齐家分家,无一人同情齐贺一家去六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