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墓室也不知荒废了多久,以至于被这些红眼松鼠鸠占鹊巢。
还繁衍了如此多的孝子贤孙。
尤其这只白毛老仙儿,怕是道行不浅。
若是冒险救人,搞不好连自己也得折进去。
我心里有些犹豫。
毕竟我和薛斌的交情,可远远还没有到可以同生共死的地步。
“啊……林十三!”
就在此间,霍清清忽然发出一声惊叫。
我心头一沉,回身望去。
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身后的甬道内,密密麻麻的黑色树根犹如毒蛇一般游走窜动。
两条诡异的黑色树根已经缠上了霍清清的小腿。大黑在一旁止不住的窜动狂吠。
这些树根居然能动!
现在看来,薛斌恐怕就是被这些树根给拽进来的。
我握紧手中的铁叉,朝着脚下的黑色树根一阵猛戳。
可这树根十分坚韧,钢叉使得并不顺手。
我越是戳它缠绕的越紧,眼看着霍清清的小腿已经出了血。
情急之下我整个人扑了上去,开始用牙撕咬起树根。
一股土腥苦涩的味道充斥在我的嘴里。
说来也怪,我才刚啃了两口,那树根如同触电一般缩了回去。
这树根缩走的十分迅速,以至于霍清清一个重心不稳,朝着墓室中滑落了下去。
我想伸手去拽她,可已经来不及。
墓室中回荡起杂乱的鼠叫声,听得人脑壳子一阵发麻。
红眼松鼠犹如潮涌一般围了上来。
霍清清攥着那半截木棍,慌乱的驱赶着周围的红眼松鼠。
那只趴在棺材板上的白毛老仙儿也抬起了头,猩红的眼睛闪着诡异光芒。
这些红眼松鼠似乎并不怕人,而且对鲜血十分兴奋,不停试探着朝霍清清受伤的小腿窜动靠近。
霍清清手忙脚乱,眼看着就要招架不住。
几只红眼松鼠已经爬上了它的脚面,眼看着霍清清已经被吓的满脸泪花。
我将心一横,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
朝着墓室中滚落而下,手中钢叉左右开弓。
两只红眼松鼠还未反应,已经被我用钢叉挑飞了出去。
这时大黑看我跳下来,也跟着一个虎跃扑进了墓室。
汪汪……
凭借着身形的优势,大黑犹如虎入羊群,将周围的红眼松鼠驱赶的四散而开,
“你怎么也下来了?”霍清清问。
“这水泊梁山还没散,哪能任由你扈三娘独自落难。”
这个时候我也只能苦中作乐。
“都是我不好,早知道就不让你带我进山了。”
霍清清心里不禁有些自责。
“客套了不是。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姐妹,咱们之间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这时地上传来一阵摩挲声,却是薛斌缓缓睁开眼睛爬了起来。
薛斌还活着?
“说得好。打虎上阵父子兵,五湖四海一家亲。”
薛斌扑腾了一下身上的尘土,气喘吁吁的站了起来。
看着薛斌的模样,我忍不住一阵苦笑。
敢情这家伙一直在装死!
“林十三,我以前那么对你,想不到你居然还下来救我。我……”
情到深处,薛斌一阵热泪盈眶。
“啥也不说了,十三。从今以后咱俩就是过命的兄弟。”
眼见薛斌情真意切,反倒把我整不会了。
如果不是因为甬道中那些黑色树根忽然发难,说不定我都已经打算撤了。
就在这时,棺材板上的白毛老仙儿发出一阵奇怪的叫声。
在它的召唤下,不断有更多的红眼松鼠从墙壁的窟窿中涌出,朝着我们包围过来。
吓得薛斌浑身一阵哆嗦,嗖的一声缩到了我的身后。
“你是吹牛说豺狼虎豹见到你都得绕路走,怎么现在几只小松鼠就把你吓尿了?”
我一脸的无奈。
“首先这哪里是几只小松鼠,其次这只老白毛长得简直比豺狼吓人多了。”
随着墓室中的红眼松鼠越来越多,就连大黑都已经驱赶不动。
“林十三,咱们现在怎么办?”
霍清清一脸害怕的朝我身边靠了过来。
方才我已经观察过,并没有在墓室中找到其他的出口。
看样子想要活着出去,就只能跟这些红眼松鼠硬碰硬了。
“擒贼先擒王。只要先灭了那只白毛老仙儿,剩下的这些红眼松鼠不攻自破。”
我将手中的钢叉递到了薛斌手里,朝着霍清清望去。
“你保护好她,我去杀那只老白毛。”
霍清清撇了撇嘴,将手中的半截木棒举了起来。
“我才不用他保护,他保护好自己就不错了。”
薛斌一脸尴尬,还是重重点了点头。
“你放心好了。只是你把钢叉给了我,拿什么跟那老白毛斗啊?”
“这老白毛已经成了气候,这钢叉怕是伤不了它,我自有办法。”
对付这种已经成了气候的生灵,寻常的武器已经起不了作用。
“大黑,帮我开路。”
汪汪!
大黑听到我的声音,心领神会的朝着松鼠群中冲了进去。
我急忙将手伸进袖口,用力一抽,拔出一根刻满符咒的竹签。
跟着大黑身后一阵左冲右突,眼看着距离那老白毛只有不到一米远的距离。
我纵身一跳,朝着棺材板上扑去。
这老白毛十分警觉,看似臃肿的身形,动起来则十分灵活,
还不等我站稳,这老白毛身形一转。
耷拉在地上的大尾巴,嗖的一声扇在了我的脸上。
我整个人滚落在地,脑瓜子一阵嗡嗡直响。
老白毛朝着我呲了呲牙,发出一声怪叫,周围的红眼松鼠发了疯一般朝着我冲来。
我定了定神,起身踢飞了几只红眼松鼠,再次朝着棺材板上跃去。
这老白毛儿还想故伎重施,粗壮的大尾巴高高举起。
“老白毛儿,给你三分颜色,还想开染坊?”
我身子朝着棺材侧面一闪,刚好躲过老白毛儿的一记重击。
不等老白毛将尾巴抬起,我一把拽住了他的尾巴尖,朝着地面猛地一甩。
老白毛的身形瞬时从棺材板上摔落了下来。
我趁势朝着老白毛扑了上去,一只手掐住它的脖子,整个人都骑压在了它的身上。八壹中文網
正当我举起符签,准备用结果它的时候。
白毛儿忽然朝着我吐出一股恶臭的灰气,令我脑海一阵眩晕。
整个墓室一阵天旋地转,我的神智也开始有些恍惚起来。
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名身穿碎花旗袍,婀娜多姿的女子。
女子嫣然一笑,一双眼睛仿佛能够勾魂夺魄。
“你看我美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