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心头一喜,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
想不到在这千钧一发之刻,桑爷居然出现了。
我连忙拖拽着霍清清和薛斌两人朝着窟窿外窜了出去。
妖风肆虐,大松树坟上的老树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
十几条粗壮的黑色树根破土而出,张牙舞爪的朝着我们追了出来。
桑爷大手一揽,将我们三人挡在身后。
反手从背后取下一把铁弦长弓,弓弦之上搭上三支符箭。
拉弓搭箭,一气呵成。
咻的一声,符箭破空而出,入木而燃。
老松树一阵剧烈摇晃,已是烈火焚身。
大松树坟下发出阵阵隆隆之声。
眼见土崩石裂,尘土飞扬,顷刻间塌陷成一片废墟。
劫后余生,几人相视而望,皆是长出了一口气。
若非逃得够快,怕是此刻已经随着大松树坟长埋地下了。
“桑爷,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桑爷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
“我吃饱了撑的瞎溜达行不行?”
桑爷曾经再三叮嘱过我,不要靠近大松树坟。
看样子桑爷的样子,明显正在气头上。
我心头一苦,哪里还敢继续多问。
“桑爷,都怪我不好,十三他也是为了救我才进大松树坟的。”薛斌主动为我辩解。
“是啊!这次多亏了林十三,要不然我们早就大祸临头了。”
霍清清见状,也连忙开口打起了掩护。
桑爷老眸微缩,朝着我瞪了一眼。
“瞅你灰头土脸的模样我就来气,一个邪月教的荒冢就搞的这么狼狈,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平日教了你那么多本事,都拌饭一起吃了么?”
桑爷哼了一声,背着手转身离开。
“桑爷,你刚刚说邪月教的荒冢,是什么意思?”
“什么邪月教,我怎么不记得刚刚有说过么?”
桑爷顿了顿神,急忙矢口否认。
眼见桑爷又开始和稀泥,我不禁有些急了。
“桑爷,这次我们几个险些在这大松树坟丢了性命。
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告诉我好了,下次再遇到这种鬼地方,我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桑爷挠了挠头,面对我的穷追不舍,这才含糊其辞的开口。
“其实也没什么,这邪月教无非就是一群见不得光的妖邪术士。
这大松树坟早年的确有一座古墓,不知何年何月就已经被盗掘了。
战争时期,有一群邪月教的术士流窜到此地,掳掠山民行妖邪之术。
当年这大松树坟内不知死了多少人,积压了多少怨气。
这古墓上方的坟头老松也因此发生了异变。”
经桑爷这么一提醒,我瞬时恍然大悟。
难怪在墓室的地上堆砌着那么多的死尸,原来都是被妖邪术士所害的无辜山民。
“桑爷,那你既然知道此间详情,为何不早些毁掉这大松树坟。”
桑爷摇了摇头。
“世间万物有灵,这老松活了少说也有上百年,才有了如今这般道行。
说到底这老松也是为邪月妖人所累。
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不曾主动害人,我又何必置之于死地。
今日若不是你们不靠近这大松树坟,又岂会招惹到它。”
桑爷不再多说,背手离去。
“天快黑了,咱们也回去吧!”
回到林场后,薛斌他爹得知事情始末后,拿着荆条追着他抽了二里地。
这事惊动了老吴支书,可能是出于霍清清的安全考虑。
第二天一早,一辆小轿车把她接回省城去了。
毕竟霍清清的父母如今在省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真要出个什么闪失,这责任谁承担不起。
临走前,霍清清给我留了地址和电话,让我一定记得联系她。
眼瞅着已经大年三十了,
桑爷早早就跟一群老娘们扭秧歌去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
林场里虽然通了电,可整个林场就一台破黑白电视,一开机就满屏的雪花带闪电。
我也懒得去凑那个热闹,围着火炉一个人嗑起了瓜子。
炉子上炖着桑爷从老吴支书那要来的半拉猪头和猪腰子,猪尾巴。
整的屋里雾气腾腾,到处都是一股腥臊味儿。
就在我无聊的有些发慌时,忽然院子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桑爷这才出去不久,不跳到那些老寡妇熬不住眼,才不可能回来。
铛铛!
有人敲了敲玻璃,用手擦了擦玻璃上的雾气。
我定睛一看,来的却是薛斌。
薛斌兴奋的朝着我摆了摆手,这才推门进来。
“哟!斌哥来了,屁股好点没有?”
看着鬼头鬼脑的薛斌,我忍不住开口调侃。
正所谓患难见真情,经过大松树坟的事情后,我跟薛斌也算是化干戈为玉帛了。
“区区两荆条子的事,何足挂齿,斌哥我这铜皮铁骨可不是吹出来的。”
薛斌朝着胯骨轴子啪啪拍了两下,十分熟络的围坐在炉子前。
“呦!猪头肉,猪尾巴,还有大腰子,你们这伙食可以啊?”
薛斌咂了咂嘴,忍不住拿手朝着汤锅里摸索了过去。
我连忙拿筷子朝他手背抽了一下。
“边去,你敢碰桑爷的大腰子,他回来指定大耳瓜子抽死你。
要吃回你自己家去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今晚吃的小鸡炖蘑菇,还有灌肉腊肠呢。”
薛斌这才把手缩了回去,忍不住撇了撇嘴。
“小气抠搜的。”
我摇了摇头,给薛斌盛了一碗肉汤递了过去。
薛斌倒也不嫌弃,端起碗吸溜吸溜的喝了起来。
“你这大过年的,你不在家帮你妈刷刷筷子洗洗碗,跑我这干嘛来了?”
“他们都去场部看电视去了,我寻思你准一个人在家里窝着,这不寻思带你出去找点乐子去。”
我在老林沟呆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过节。
除了薛斌外,还从来没有人来找过我玩。
薛斌这么一说,我这心里着实还有些期待。
“你能有什么乐子,再说我这锅里还炖着肉呢!”
“让它先自己慢慢咕嘟去。”
薛斌回身朝着汤锅里加了一大瓢凉水。
“你先说到底带我去干嘛,要不然我可不去啊!”
我担心薛斌又要去惹祸,忍不住问道。
薛斌这才一脸神秘的将手伸进兜里,掏出了一把大麻炮。
“你炸过屎橛子没有?”
我愣了愣神,心头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