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一间推开茅草屋,半斤八两,差不多乱。
他想也不想,选了距离最远的那间。
身体素质下降,仅是清理出完杂物,大日已然西斜,造床是不可能造床的,他又不是木匠,哪里会这玩意儿。
趁着褚长老不在,陈业悄悄把院子里的摇椅搬进自个儿房间,以后,这就是他床了。
咔吱咔吱~
又购置一批仙酿,返回木峰的褚长老,一落地就听到陈业屋内传来令人浮现连篇的摇床声。
她下意识放轻脚步,悄悄溜到窗台前。
皎洁的月光透过木窗,藤蔓编织的摇椅之上,仅穿着一条大裤衩的俊秀少年郎翘着二郎腿,慵懒地躺在上面。
他双手磕磕绊绊的掐着手印,体表断断续续的有淡绿色光芒涌动。
一本泛黄书籍临空悬浮在他面前,隔一会儿就自动翻动一页。
悟性不错嘛,这么快就学会御物了。
褚长老暗暗点头,转身回了自己房间,一坛新买的仙酿被她从储物戒中取出,熟练插上竹制吸管,美滋滋的吸上一口。
“唯美酒与佳人不可辜负,本姑娘是佳人,你是美酒,嘿嘿……”
翌日,日上三竿。
当褚长老带着一身酒气推开房门,顿时就愣住了。
满园枝丫藤蔓勾连成网,湿漉漉的洁白道袍挂在上面,随风飘舞。
瀑布旁,换上一袭洁白道袍的陈业,屹立于两棵巨木之间,双手快速捏动手印,身体绽放着淡淡绿芒。
两条藤蔓在他法力操控下,相互交织,缠绕,宛如蛛网一般。
藤蔓编织的巨大吊床,悄然成型。
“可以啊,小师侄!御物术练得有模有样,化气一层后师叔教你御剑飞行。”
褚长老脚尖轻点地面,飘落在吊床上,试了试,还挺舒服。
这是我给自己编的好吗?陈业嘴角一抽,转移话题道,“师叔啊,不是说今天教我打理药田吗?”
“这个不着急,反正学会御剑之前,你也下不去这座山峰。”
说着,褚长老从储物戒中取出两坛子仙酿,插上吸管,邀请道,“表现不错,来,师叔请你喝酒。”
您还能再不靠谱点吗?陈业在心里疯狂吐槽,瞧着只剩一点的精气值,毅然拒绝,“别了吧!大白天喝酒,等下醉倒了。”
“臭酒篓子?无趣,无趣。”褚长老面带鄙夷之色,斜了他一眼。
自顾自吸溜一口仙酿,这才恋恋不舍放下。
起身来到茅草屋旁的小药田,随手拔起其中一株长着四片翠叶的人参。
“四叶参,根茎越是肥大,药性越强,顶上叶片属于废料,所以需要定期以木属性法力梳理,将叶片上的木灵之气压回根茎。”
褚长老一边介绍,一边运转法力。
四片巴掌大的茂盛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水,根茎随之鼓胀一圈。
把梳理好的四叶参埋回土里,又从旁边拔出一株,递到陈业手里。
“喏!试试。”
陈业接过还带有淡淡土腥气的人参,点了点头,学着她刚才的模样注入法力。
然后,他就抓瞎了,木灵之气长啥样?又该怎么挤压?
“感受到游离在人参内部的翠绿光点了吗?”褚长老适时出声提点。
陈业细细感受一番,还真有,“那就是木灵之气?”
褚长老微微颔首,“嗯!以法力裹挟,然后下移。”
陈业尝试着照做,下一刻,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水,根茎随之鼓胀一圈。
虽然中途遗漏了不少,导致这株四叶参变化没那么明显,但总归算是成功了。
如法炮制,又操作两次,终于把这株四叶参变得跟褚长老那只一样。
“接下来,土茯苓……”
一连教了十种药材培育法,褚长老就有些不耐烦了,摆摆手,跳回吊床,吸溜起仙酿来。
“今日就到这儿吧!自己练练,打坐修炼也可以。”
陈业也不强求,默默混完时长。
“叮!下班打卡成功,时间:8小时。精气+50。”
“外勤奖励:木元素亲和度+2。”
“这么多,发了发了。”
四下无人,褚长老和昨日一样,御剑出了木峰。
陈业没有刻意压制激动的心情。乐得像个傻子一样,在药田里跳来跳去。
一夜无话。
清晨,身着洁白道袍的太虚仙门女修裹挟着另一名鹅黄长裙的娇俏少女,脚踏飞剑,驾驭着流光冲向木峰。
“木峰有三名外门值守长老,师妹想跟在哪位门下修行。”白袍女修扭头看向娇俏少女,询问道。
黄裙娇俏少女想了想,问道:“有女长老吗?”
白袍女修嘴角忍不住一抽,隐晦提醒道:“呃……师妹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有什么区别吗?”黄裙少女瞪着双灵气四溢的眸子,疑惑道。
“呵呵!没什么区别,高低不过几年时间,筑基之后便可参与竞选内门,届时可以搬入主峰。”白袍女修讪笑道。
“嗯!那就没事了,女长老好沟通些。”
听了她这个回答,白袍女修嘴角又是重重一抽,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两人缓缓落在瀑布顶端的,茅屋两三间,竹林四五片,一片药田伴屋前,几株老木紧相连。
藤蔓交织,数百件宗门制式长袍随风飘扬。
褚长老也会洗衣服?白袍女修难以置信地揉着眼睛,若非标志性极强的茅草屋,她都怀疑自己走错地方了。
“好漂亮啊!恬静、自然。”黄裙少女双臂伸展,享受徐徐吹来的山风,舒服地眯起眼睛。
“褚长老,褚长老……”白袍女修来到正中茅屋门前,高声呼唤。
“吱吖——”
令人牙酸的开门声从侧面传来。
两人齐齐扭头,只见一个眉清目秀,气质缥缈、淡然、丰神如玉的俊秀少年郎从最角落的茅屋之中走出。
“竟然还有铁头娃?”
虽然没听懂铁头娃是什么意思,但黄裙少女从这位俊秀的白袍少年眼中看到了怜悯和幸灾乐祸。
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呃……这位师弟也是?”白袍女修眸带诧异之色。
陈业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苦笑着点了点头,“师姐不用叫了,午时之前,叫起来了也没用。”
这是深有体会啊……白袍女修目露同情之色,点了点头,“那师姐先走了,这位师妹你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