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女修驾驭飞剑离开。
陈业指着三间堆积杂物的茅屋,“趁着精气还在,师妹还是先整理一间茅屋出来为妙。”
这可是经验之谈。
黄裙少女心里发慌,轻抿朱唇,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问道,“师兄也是这次登仙大会加入太虚仙门的?”
她的声音温婉柔和,像风铃一般,轻声细语。
是个锤一拳就能哭好久的软妹子……陈业微微颔首,“比你早来两天。”
软妹子自我介绍,说道:“我叫徐晓冉,家在柳林郡。”
“陈业。”
“陈师兄,这个褚长老……”徐晓冉迈着小碎步来到陈业身旁,低声询问。
陈业扫了眼茅屋,“日后师妹自会知晓,听师兄一句劝,趁着精气还在,赶紧收拾间屋子出来。”
“噢!”徐晓冉歪着脑袋,虽然还不怎么懂,但还是听话地应下。
她在余下三间茅屋内瞧了瞧,果断选择之前堆积衣物的那间,就在褚长老隔壁。
陈业并没有去帮忙收拾,而是提起长刀,向着一旁的竹林走去。
这片紫竹林他早就盯上了,相比于遍地巨木,用竹子加藤蔓制作床榻,明显简单许多。
只需选择差不多粗的紫竹,截断,再用藤蔓编织,很容易得到床板。
趁着有五十点精气在身,先把床的问题解决了才是正理。
“锵——”
“叮叮叮——”
令人牙酸的金铁交鸣声炸响,接连四五刀下去,只在一根手臂粗的紫竹之上留下浅浅的白痕。
“好硬的竹子。”
陈业甩了甩有些发麻的虎口,“呸呸”两口唾沫,闭目、扎马,双手握住刀柄,运转法力于双手。
师兄为何跟竹子过不去?
正在整理杂物的徐晓冉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下一刻,她面色大变,下意识退出七八步。
武者的自觉告诉她,师兄现在的状态非常危险。
呼呼呼~
寂寥劲风扑面,宛如深秋。
长刀横斩,寒芒乍现。
砰!一刀……紫竹中刀之处骤然枯黄。
陈业原地旋转一圈,气势叠加。
砰!两刀……
这一次,巨大的反震力让他无法从容接过,连连退出四五步,托着刀,脚踏叠浪步,在地面划出弧形刀痕,如灵燕折返。
砰!三刀……
长刀脱手,旋转着飞出。
“呀!”徐晓冉吓得连连惊呼,左突右窜。
长刀闪烁着寒芒,在她灵动黑眸之中急剧放大。
“御物术!”
陈业历喝一声,双手快速掐诀,脱手的长刀顿时被一抹绿芒包裹。
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疾速回返,再次被陈业握在手中。
“叠浪,第四刀!”
“砰——”
整根紫竹彻底枯黄,轰然倒下。
同时陈业的右手已经麻的不行,灵刀哐当一声落地。
“师兄。”
“嗯?”
“那个……这是在做什么?”徐晓冉眼中带着大大的好奇,看看枯竹,又看看陈业。
“当然是做床啊!睡了两天藤椅,腰酸背痛的,难受得要死。”陈业理所当然道。
“啊?”大眼软妹徐晓冉这才反应过来,蹬蹬蹬跑回自己房间,仔仔细细检查一遍,确认真的没有床榻后。
又蹬蹬蹬的跑回来,可怜巴巴地盯着自家师兄,俏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师兄……”
“要我帮你一起做?”陈业饶有兴趣地盯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师妹。
徐晓冉被他看得有些窘迫,脸更红了,怯生生点着小脑袋。
这小师妹可以啊……陈业耸耸肩,“这竹子有多难砍,师妹你也看到了,一个时辰,我只能砍两根。”
“啊?那怎么办?”徐晓冉有些慌了。
陈业指了指地上的长刀,“师妹现在是固精圆满吧!试试……”
徐晓冉有些不自然地提起长刀,直直劈下。
她的挥刀姿势格外生疏,仅在紫竹表面留下一道白痕,100点精气发挥出来的效果竟然跟51点精气的陈业一般无二……
“师妹不会用刀?”
陈业也是有些懵,刀剑这类兵器最受武夫喜爱,哪怕不是专精,耍上两手应该不成问题才对。
徐晓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没练过招式。”
“哦,世家小姐啊!”陈业了然。
“不……不是的,我只是……”徐晓冉连连摆手,显得颇为局促。
陈业摆手,对别人的家世并不关心,蹲在地上,比划出大概一米二宽,“来!试试这根枯掉的,能不能砍断。”
徐晓冉呆愣愣的应了一声,对着陈业比划的位置,爆发全身精气,劈下。
咔嚓——
灵刀深深嵌入枯竹,徐晓冉顿时眼睛一亮,两条玉腿蹬住枯竹,手臂发力拔出。
如法炮制,又劈砍两刀,一米二长的竹节骤然掉落。
“师兄,师兄!我成功了。”徐晓冉眉开眼笑,很甜,还带着点憨。
她激动的直跳脚,长刀在陈业面前晃来晃去。
我去!小姑奶奶,这可是准灵器啊,现在的我可扛不住一刀子……陈业额头冷汗直冒,背脊发凉,一边后退,一边咽着唾沫。
不料,徐晓冉像是跟屁虫一般,陈业后退一步,她就跟上一步。
“师妹!咱有话好说,你不要过来啊……”
“啊?”徐晓冉眨巴着疑惑的大眼睛,脚步却是不停。
陈业欲哭无泪,左手快速掐诀,想施展御物术把刀弹开。
可他越是着急就越容易出错,单手掐诀本就不太熟练,紧张之下,连续搞错两次。
就在寒光闪闪的刀刃距离他鼻尖不足一寸之时。
陈业向后猛地一跳,体表淡淡的翠绿光芒绽放。
“御物术!”
他手成剑指,咻~的一道绿芒射入灵刀,徐晓冉只感觉虎口一疼,长刀历时脱手。
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呀!”徐晓冉吓了一跳,俏脸煞白。
反应过来后,她娇小的身躯因害怕剧烈颤抖起来,漂亮的杏眼蒙上一层水雾。
“对…对…对不起,对不起啊,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好可怕的猪队友……陈业胸腔起伏,久久难以平静,盯着她看了良久,这才缓缓开口。
“算了算了,你自己慢慢砍,我去帮你收拾房间。”
说着,他脚底生风,溜得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