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侄如此出息,你这当师叔的就准备干看着?”青衫老者挤兑老三。
“哼!用不着你提醒。”
瘦削老者袖袍一挥,立时棋盘之上的黑白子冲霄而起。
足足三百六十枚。
棋子铛铛铛落下,拱绕在寒玉仙宫四周,最后隐去。
一黑一白两种气息分割阴阳,又仿佛有三百六十颗星辰闪耀一般,牢牢锁住其内翻涌的仙雾。
翻涌的云海瞬间平复,笼罩住仙门主峰的皑皑白雾同时消弭。
这场变故从出现到退去,不过短短一刻钟,有些人或许会感受到好奇,震撼。
但对于某些还在呼呼大睡的酒鬼而言,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徐晓冉站立在木峰山腰极目远眺,内心无比震撼,想叫自家师叔出来,却怎么也叫不醒。
……
宁静湖泊边,陈业半个身子泡在水里,皮肤泛白,微微浮肿,似乎已过了很久。
眉心处,一株七彩莲花绽放,如呼吸灯般,一闪一闪。
不远处的湖面上,一坨灰褐色凸起缓缓接近。
透过清澈的湖水向下看,可以发现,这是一只体长足足五米的大鳄鱼。
背脊呈深褐色,坑坑洼洼,宛如金铁,在金黄大日照耀下,反射着森森寒光。
它已经观察这家伙数个时辰,实在忍不住了。
陈业身上磅礴的精气吸引着它,若能吃掉,能让它一步登天,直接步入化形亦无不可。
它缓缓滑行,不发出一点声音,然后,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两只粗壮的后肢用力一蹬,然后收起,身体如利剑一般射出。
短短三十米的距离,转瞬即至,见对方还是一动不动,静静躺在那里。
大鳄鱼心中一喜,感觉稳了。
它猛地张开血盆大口,爆发出全部力道,咬下……
然后,它懵了。
这家伙的身体像牛皮糖,怎么嚼都嚼不断。
它不信邪,裂开大嘴,再次咬下,利齿挤压间,他的皮表微微凹陷,但就是破不开。
大鳄鱼气炸了,不断更换地方,继续咬。
直至咬到他锃亮锃亮的大脑门。
咔嚓——
一只锐利的尖牙脱落,大鳄鱼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盯着他。
很气,甚至还有点委屈,泪水在眼窝里打转,但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后,它打算把这家伙拱到水里淹死。
就在它探出头颅,顶住这家伙硬邦邦的脑袋时,忽的感觉眼前七彩光芒爆发出璀璨光芒。
刺得它双目陷入短暂的失明。
再次恢复时,就见一对明亮的黑眸正灼灼盯着它,似乎不怀好意。
滋滋滋——
烤肉被阳光映照得更加金黄,仅是瞧上一眼,就让人食欲大涨。
陈业裹着深褐色的鳄鱼皮头巾,遮挡住光溜溜的脑瓜,和那彩光闪闪的莲花。
他啃咬着烤肉,吃相狂野,像饿死鬼。
陈业真的感觉自己就是一个饿死鬼,瞧了眼系统面板他才知道,自己竟昏迷了近一个月时间。
【姓名:陈业】
【职业:太虚仙门外门弟子】
【修为:仙道化气十层(圆满)】
【精气:11625】
【法力:1000】
【元素亲和度:金100、木133、水11、火20、土12、风16、雷10】
【意:枯(1%)】
足足涨了1300点,也就是26天。
而这么长的时间,他却感受不到,脑海中有道经文回响,占据了他所有思绪。
像是cpu过载,容不得他运转其他程序。
这是一篇直指金丹巅峰的仙道功法,陈业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元婴之后的。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篇功法极为繁琐,同修七种灵根,法力将磅礴无比,远胜同级。
当然,修炼速度缓慢成了他难以避免的缺陷。
没有足够的天赋和资源,修行起来将极为痛苦,特别考验心性。
但这对陈业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如果将《木系基础炼气术》看作平坦直道,那《七彩道经》便是山城的道路系统,令三大导航望而却步。
陈业一口气将大鳄鱼吃光,实在是饿得不行,肠胃蠕动速度堪比发动机,不待落入胃中,便彻底化作能量,滋养身体。
吃完,拍拍屁股,返回宗门。
他体内的法力已经浓郁到极致,随时可能化作液体。
液态法力,那是筑基期的表现。
到了这个境界,仙道修士的持久力得到极大幅度提升,同等战力,武夫已经很难依靠拖字诀取胜。
哪怕依旧不敌,武夫也得掉层皮。
咻咻寒风吹动他的衣袍。
半个月后,太虚仙门木峰。
“师叔,快快,帮我蓄发。”陈业一落地,就大声呼唤。
年少全秃,他也很绝望。
徐晓冉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目光火热。
她的注意力全被陈业光滑如玉的皮肤吸引。
褚流云抽着烟喝着酒,淡淡扫了他一眼,随手挥出一道翠芒。
暗褐色鳄鱼皮头巾被缓缓顶起,黑发,眉毛重新回来。
陈业掏出细绳,随意地将长发扎起,又取出一条鳄鱼皮护额,遮住额头。
他现在还不能自由操控眉心处的七彩莲花钿,只要运转法力便会浮现。
“全身都来一遍呗!我的毛掉光了。”陈业继续开口。
现在这副模样太秀气了,已经脱离了帅的范畴,称之为漂亮或许更合适。
“不用不用,我感觉师兄这样挺好的。”徐晓冉咻的挡在两人中间,慌忙阻止。
陈业抬起大手按在她脑袋瓜上,推开,执意要长回来。
“这模样只能吸引你这种呆呆的小师妹,师兄我的目标可是主峰上的大姐姐。她们更成熟,更火辣,更有阅历,也更富有。”
“确实!”褚流云颇为赞同,再次挥出一团更大的翠芒。
徐晓冉嘟着嘴,气鼓鼓的,“师兄你果然想吃软饭。”
陈业享受着翠芒,细小的毛发如雨后春笋般从毛孔中冒出,撇撇嘴,“师兄我缺灵石吗?别说的那么难听。”
“全身都用了一遍治愈术?去哪个秘境了?也不怕死里头。”褚流云嘟囔道。
“一只快死的老乌龟而已,我拿他没办法,他也拿我没办法。超负荷施法,自己弄成这样子。”陈业半真半假地回答。
虽然知道对方是在关心自己,可根据老乌龟的表现可以看出,七彩道经因果颇深,没搞明白前还是不要外传为妙。
褚流云微微颔首,没再多问,继续躺在吊床上抽烟、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