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主峰顶，三座形状各异的紫金殿宇并立其上。
陈业一恍神，已经被便宜师尊带到最右侧，形似星辰的五角豪华宫殿之中。
宫殿一楼，光滑的地板紫玉地板整齐平铺，线条交织成一张巨大的棋盘。
不见其他杂物，装饰简约。
“来陪为师下一盘。”
灵空子顿住身形，淡淡开口。心说：惩罚弟子总得找个借口吧！否则显得我这个做师父的无理取闹。
“我不会。”陈业摇头，开玩笑，他只知道围起来可以吃掉，跟这老头儿玩不是找虐吗？除非……五子棋？
“棋者，弈也。下棋者，艺也。棋局暗合阴阳星辰之道，于明意悟道多有益处……”灵空子斜睨他一眼。
“呃……道理我都懂，可弟子真不会呀！”陈业试图抗拒，被虐真没啥意思。
灵空子瞪着他，威胁道：“这是我灵空一脉的规矩，输了有惩罚。”
“哦！”陈业无奈，只能屁颠屁颠跑过去，抱起一枚黑棋，随便选了角落的大黑点拍下。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前世他在网上看别人下棋都是这样开始的，具体理由嘛……他也不知道，反正就照猫画虎，让自己看起来专业一些。
落完子，陈业好奇问道：“什么惩罚？”
灵空子也不在意他直接抢黑子的臭不要脸行径，大袖一甩，白子哐当一声，同样落在对角的黑点之上。
对付一个小娃娃，还要纠结这种问题，未免也太丢份了吧。
“弈棋弈心，棋场博弈的不是棋艺，而是道心。输掉的话，和杂役弟子一起干杂货一月，磨砺心性。”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就这？
陈业狐疑地扫了便宜师傅一眼，开始放飞自我，“过几天我要跟赵释去绫华城参加拍卖会，能不能缓缓。”
这么淡定？灵空子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处罚轻了，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点了点头，“随你，反正干满三十天，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为师再安排你正式进入内门。暂时还是在你流云师姐那儿待着吧！”
“行！”陈业爽快应下。
很快，整个棋盘铺满了白子，黑子只能缩在角落之中瑟瑟发抖。
啧！本座堂堂雍州棋王，竟然收了这么个臭棋篓子做弟子……灵空子不忍观看棋局，实在是辣眼睛。
招招手，“身份玉牌给我。”
陈业老老实实递上去。
只见他轻轻在玉牌之上连点数下，顿时，白玉令牌光芒闪烁，一个龙飞凤舞的“空”字赫然浮现在玉牌背面。
“凭借此玉牌可以随意出入藏书阁，修炼什么功法自己去挑，修行这么基础的事情就不要来麻烦为师了。”
“主峰每天都有内门长老授课，炼丹、炼器、阵法、符箓……应有尽有。不懂的自己去听，自己去学。”
掌门弟子这么没牌面的吗？合着你这个师傅啥都不管的呀……陈业在心里疯狂吐槽，感觉自己除了名头响亮一点，说不定还没赵释这家伙混得舒服。
酸了酸了。
灵空子将身份玉牌递还回来，同时还有一本古朴的书籍。
陈业默默接过，也不说话，想看看这老头儿还能发表出多么不靠谱的言论。
扫了眼书封……《灵空棋谱》好家伙，竟然还用自己的道号命名，忒不要脸了吧。
“当然，除了藏书阁之外，刚刚说的那些，现在都与你没什么关系，一切等你受完处罚再说。”
“呵呵！”陈业敷衍地笑笑，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似乎也感觉自己刚才说的确实太过离谱，灵空子难得老脸一红，摸了摸鼻子补充道：“好好研习这本棋谱，将来为师传你阴阳星辰之道。”
陈业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翻开《灵空棋谱》……目？尖？长？立？挡？并？爬？冲……脑阔疼。
“有基础点的吗？弟子看不懂啊！”
“不是要去绫华城吗？自己买去。”灵空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哦！”陈业撇撇嘴。
“还愣着干嘛？等为师请你吃饭？”
“这就完了？”
“不然呢？”
陈业眨巴着大眼睛，“收徒弟没有见面礼什么的吗？法宝、符箓、灵兽……”
臭小子，脸皮还挺厚……灵空子嘴角噙着莫名笑意，法力注入储物戒指，翻找起来。
陈业眼巴巴地看着，有点小期待。
“啧！”灵空子挠了挠屁股，思忖良久，这才掏出一张破破烂烂的兽皮图。
其上刻有繁奥的阵纹，模模糊糊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好抠的老头儿……陈业一脸嫌弃地接过兽皮，举在面前瞧了瞧，问道：“这玩意有啥用？”
灵空子鄙夷道：“哼！不识货的小子，这可是蛟龙皮炼制的玄阶法器！上面是为师亲自刻录的七星阵图。配合七柄飞剑施展，威力远非你那些破树叶可以比拟。”
“弟子告辞！”
陈业躬身退下，虽然他想要的是青桃那种可以保命的法宝，可自己这个便宜师傅都这样了，他也不抱什么太大的幻想。
只能说，有点坑。
出门，恰好南宫凌风和罗半梦也从另外两座紫金殿宇出来。
六目相对，陈业只感觉两人身上亮闪闪的，有点晃眼睛。
“你们这是……”
“咦？灵空子师叔没有赐你法衣吗？”南宫凌风瞧了瞧同样亮闪闪的罗半梦，又上上下下打量着陈业，疑惑道。
罗半梦俏脸之上同样满是不解。
“呵！”陈业惨然一笑，掏出那张擦屁股都嫌漏风的破兽皮，在两人面前甩了甩。
“就给了我这个。”
“呃……或许……可能，师叔是想磨砺你来着，罗师妹，你说是吧！”南宫凌风思忖许久，才想出这么一个略显操蛋的说辞。
“嗯！我听师父说，灵空子师叔向来严厉。”罗半梦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但那美眸之中的怜悯却怎么也掩饰不去。
陈业无所谓地摆摆手，“不用安慰我，咱说实话，两位师伯到底送了你们多少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