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业忍不住低头，瞧了眼自己的月白常服，明明都没穿宗门制服，这老家伙怎么认出来的？
难道……是我气质出尘？王霸之气四溢，藏都藏不住？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我们俩都是凡夫俗子，实在看不出这玩意儿到底有何不俗。”陈业叹道，语气异常平淡。
说完，起身就准备离开。
这玩意不就是赌石吗？十赌九输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除非有透视眼，可以借此发财、装逼。
但问题是他没有啊！系统太废，令人无奈。
若是这个世界还有其他人穿越过来，他的破系统估计要被秒成渣渣。
缺牙老者僵在原地，张了张嘴，愣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小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你大派弟子的傲气呢？
陈业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估计要用储物袋里的排泄物把他滋醒。
都什么年代了，承认自己是个土鳖，有那么难吗？
“诶！等下。”
赵释一把将他拉住，准备试试。
许久没赌了，他的手有点痒。
“这玩意儿，怎么卖的？”
缺牙老者顿时一扫之前的郁闷，咧着嘴，露出黑洞洞的缺口，“小兄弟，你随便看，看上哪一个跟我说，我给你说价格，你放心我在这摆摊好几十年，出了名的童叟无欺，绝对不会坑你。”
陈业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
“能摸摸吧。”赵释问道。
“随便摸，只要不碰坏了，什么都不是问题。”老者笑眯眯的时候，眼睛都快消失不见。
摊位上零零散散有将近几十件看似很老旧的古物。
各种形状的都有，圆的、方的、乱七八糟的……陈业之前拿的那个酒盅还好，很多东西甚至连形状都看不出来。
赵释随意拿起一块满是铜锈的铁疙瘩，掌中白光闪耀，愣是注不进去法力。
又高高举起，对着阳光，仔细观察。
他发现当阳光穿透表面裂纹时，铁疙瘩里面好像有星星似的，一闪一闪。
“小兄弟，这是我从一处秘境里，九死一生得到的东西，给很多人看过，都看不透，但都说绝对是宝贝，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如果你买了，或许能够从里面得到好东西。”老者适时出言讲解。
看赵释模样年轻，还有一丝稚气，比旁边那滑头好说话多了。只要好好的吹捧一番，大概率能忽悠对方买下。
他笑眯眯的模样彻底失去了最后那一丝丝仙风道骨，妥妥的一副奸商嘴脸。
赵释放下石头，轻轻摇头，“这是一块星辰石，产自裂风山脉西方的星云秘境，虽然奇特，但成色参差不齐，特别是最近百年时间出产的，普遍杂质过多，提炼起来费时费力，没什么价值。”
这俩小子，也不知道哪个仙门教出来的，怎的都这般不好对付……缺牙老者无奈摇头，叹道：“没想到小兄弟年经轻轻，竟也是此道行家。佩服佩服！”
继而又一脸惋惜，“这可是老夫花了三十枚灵石收购过来的，没想到竟然不值钱，走眼了，真是可惜。”
赵释笑着调侃，“刚刚不是说从秘境里得到的吗？还九死一生呢！”
“话不能这么说，生意人嘛！都是这样的。”老者一点也不尴尬，长久磨练下来的脸皮那不是一般的厚，“要不看看别的，老头儿我这好东西多的很，买了绝对不亏。”
陈业好奇地看着赵释，“你小子什么时候懂这些了？看模样还挺专业。”
赵释翻了翻白眼，“就许你研究灵药，不许我了解了解仙晶、矿石？”
说完，又自顾自地挑选起来。
陈业反正是一头雾水，默默蹲在旁边当工具人，看着他人前显圣。
最后赵释挑选出两件，一大一小，小的只有鹌鹑蛋大小，表面坑坑洼洼呈椭圆形，说不定还真开出个蛋来。
大的则是长条状，黑不溜秋的，像把尺子。
将两件东西抓在手里颠了颠，赵释询问道：“就这两样，老哥开个价吧！”
“小兄弟好眼力，就这两样东西，正常人老夫低于一千八百枚灵石铁定不卖。不过今天权当交两位这个朋友，一口价，一千六。”老者拍着胸脯，目光真挚。
“老哥这就没意思了，欺负兄弟我不懂行？”赵释佯装生气，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个八字。
“就这个数！”
“哎呦！我说小兄弟，这个数进都进不来，多多少少再加点儿。总得让老哥哥我混口饭吃不是？”
赵释又从旁边拿起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铁疙瘩，将三样东西放在一起，爽快道：“也不让老哥您难做，你我各退一步，三个一千！”
缺牙老者面露纠结之色，良久，才咬咬牙，一脸肉痛道：“行！成交。”
“行了，别演了，你这老家伙要是没挣个六七百，说出来我都不信。”陈业撇撇嘴，看着两人拙劣的表演，贼拉难受。
还不如找个地方先吃一顿呢！赶路的这两个月，他拉得都快虚脱了，急需大量食物兜底。
“小兄弟说笑了，怎么可能呢。”
缺牙老者嘴角一抽，心说：这小子，一点都不懂事儿，生意人逢场作戏那不是理所当然吗？
两相比较，这个买东西的小子虽然杀价有点狠，但看起来顺眼多了。
起身离开，陈业从赵释手里拿过最后那枚指甲盖大小的铁疙瘩，像模像样的对着阳光瞧了瞧。
……啥也没看出来。
“这玩意儿什么东西？值得你耍手段？”
赵释翻了个白眼，对他的措辞表示不满，“什么叫耍手段？生意人的事情，讲究的就是你情我愿，没看那老头儿挺开心吗？”
说着，一把夺过他手中铁疙瘩，收入储物戒。
“这可是好东西，白虹金，最适合凝练本命飞剑的矿石之一。若是纯度足够，能达到仙晶级别，哪怕就这么一小块，也能让我孕养出来的飞剑提升一个级别。”
“哦！你小子狗屎运还挺不错。”陈业淡淡点头。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赵释在心里吐槽，把那个黑黝黝的长条状尺子丢过去，“这个是给你选的，有点像剑鞘还是刀鞘。”
“本公子也看不出品质，是灵器还是仙器，全看你这张脸够不够黑了。”
还有这好事？陈业接过大黑尺子，上上下下摸个不停，满脸的好奇。
“肯定是仙器，没跑了。就凭小爷这张脸，老天爷多多少少也得给点面子。”
他，蜜汁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