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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上元灯会(1 / 1)

今年的元宵节跟以往有些不一样,因为这是京城四大区全部归位后的第一个元宵节,也是开春后的第一个节日,理应有个好兆头。

于是,由妖怪管理局牵头、商四拍板,在人类热热闹闹庆祝了他们的新年之后,妖界也要举办一场隆重的上元灯会。

灯会举办的地点,就定在各省大妖的结界中。既可以不打扰到人类、不对环境造成任何破坏,又可以让妖怪们随心所欲地欢闹、嬉笑,哪怕释放出原形也没有关系。

在这一天,各地的妖市也会彻夜开放,并新增了许多临时摊位,沿街摆放。

众所周知,每一个大妖的结界都是不一样的,最终呈现出来的灯会效果必定大不相同。兴奋上头的妖界群众们又在论坛搞了一个投票,《各地区灯会最受期待排行榜》,票选第一——北京。

四大区,四位大妖,截然不同的风格,必定能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

而且谁都知道,那位执掌大阵的四爷,是个为了博美人一笑就能搞出一条北国专列的“昏君”。

谁知道他最后又能搞出什么花样来呢?

商四这些天过得不是很好,因为他很忙,非常忙。

一个月前妖管局的王建国上门一通忽悠,非要办这个上元灯会,邀整个妖界共襄盛事,其实目的还是搞经济。搞了经济还可以搞外交,让外国的妖怪们也看看什么叫大国风范。

商四也喜欢搞派头,但他更懒。唯一能治得了他的懒的,只有陆知非。

他问陆知非想不想看,陆知非并不知道要搞那么大,以为就是普通的邀请他看灯会,便点了头。

及至后来陆知非知道实情,跟他说自己只是想看个普通灯会,商四却又不答应了。

“我们圆圆就得看最漂亮的。”忙碌的间隙,商四躺在沙发上,头枕着陆知非的大腿,情话不要钱似地往外搬。

陆知非在给他按摩头皮,因为商四一忙就说自己脑壳痛。真痛假痛,连太白太黑都知道答案,也只有陆知非从不拆穿。

当然,商四也舍不得他这么一直按,没多久就握住他的手不让他忙了。陆知非的手纤细、又白,可平时不是在做衣服就是给这一大家子做菜,手上还是长了老茧。

商四很心疼,但你要他不吃陆知非做的菜,那是万万不能的。

小乔常年吐槽他是个万恶的大老爷们,这话说得不假,只是这个大老爷们也喜欢挎着菜篮子上菜市场买菜而已。

很快就到了灯会当天,从早上开始,各个大妖的结界就随着太阳的升起而张开,给大家留出足够的准备时间。

摆摊、挂灯笼、做装饰,妖管局除了留守在局里的,几乎全员出动。王建国坐在车里拿着喇叭全城巡逻,忙得脚不沾地,可四位大佬张开了结界之后,却不知哪里去了。

结界内的四九城,因为只有妖怪能够进入的原因,显得大且空旷,呈现出与往日的国际大都市截然不同的面貌。

王建国虽是高层,但毕竟只是个建国后才成精的兔子精,四区结界全部张开后的大场面,他也是第一次看见。

那是现代科技所不能呈现的世界。

尤其是当所有的准备工作进入尾声,太阳从高楼的边缘落下时,上元节的彩灯以长安街为起点逐渐亮起,灯光向全城辐射。

一座伟大的雄城被唤醒,剥离了所有的现代科技,为每一块城砖镀上神话的色彩,神秘又绚烂。

他转头看,一个巨大的圆月尚未完全升起,就已经占据了半边天空。那是无声的大美丽,皎皎月华、缈缈云烟,月亮注视着你,它冷且醉人,勾着你的心魄,为你构筑一场迷离的幻梦。

笼烟,出自南区的屠夫司年。

那缥缈的烟雾是极致的诱惑,稍有不慎就会带来心智的迷失。可今日的北京不止这清冷的月光,还有烂漫春日的和风。

黑白色的水墨世界是此间的基调,无道,是这个结界的名字。商四以绝对主宰的地位将整个北京拢入结界,又以包容开放的姿态,将其余三位的结界并入。

于是水墨之上,开出了淡雅的花。那里面不止有海棠,还有来自遥远过去的已经消亡了的梦中之花,馥郁芬芳,草木葱茏。

众生,出自北区的傅西棠。

这幅上元灯会图的最后一笔,来自西区的桓乐,他的结界名字很简单,只有一个字——红。

红代表杀意,也代表一切热爱,更有来自于一千三百多年前的大唐风韵。在这四个人里,桓乐的结界无疑是最适合上元灯会的。

他的红,点燃了所有的灯芯。那是风吹不散的光明,是绽放于天际的璀璨焰火。

“咚!”

“咚、咚!”

“咚、咚、咚!”

城楼上敲起了鼓,所有的灯都亮了。年轻的妖怪们开始唱歌,他们肆无忌惮地在空旷大街上升起篝火,循着美食的香味前行,流连过每一个卖奇珍异宝的小摊位。

摊主可能来自遥远的青海湖,可能来自秀丽的江南,也有可能是个漂洋过海的外国妖,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推销他的魔法杖。

“哗——”

所有人抬头看,一只硕大的鲤鱼灯从头顶的天空游过,它摇头摆尾,圆胖可爱,嘴里“啵、啵、啵”地吐着泡泡,每个五彩斑斓的泡泡里都坐着一个穿着羽衣赤着脚的俊美小妖怪。

他们和着鼓点在泡泡里跑啊跳的,调皮捣蛋,泡泡破了,底下的妖纷纷惊呼,他们却又张开双手洒下一大捧灿金的彩带。而后在落地前,突然长出翅膀直飞冲天。

半大的少年最是调皮,他抢走了一个骑在爸爸肩膀上的小姑娘的棉花糖。

“糖!”被抢了糖的小姑娘哇的一声哭出来,哭到“原形毕露”,脑袋上长出毛茸茸的耳朵。

少年自知闯了祸,躲在鲤鱼灯后面探出个脑袋来,略有点怂。他的同伴哭笑不得地把他揪出来,一群飞鸟在天上撒五颜六色的彩纸包裹的糖。

“接着,元宵节快乐!”

恰在这时,东边又飞起一条巨龙。众人有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可爱的鲤鱼灯,看大龙去了。羽衣的少年撇撇嘴,跟同伴抱怨:“我就说要做凤凰的嘛!”

“还不是你,本来就是要做凤凰的,谁让你灵机一动要做伯劳?大人没把你的毛扒光,就已经很好了。”

“哎呀,伯劳很可爱的嘛!”

“可爱也不是给你看的啊。”

两人兀自嘀咕的时候,胖鲤鱼的鱼鳃突然被人打开,两个连拳头大都没有、但是比鲤鱼还胖的小脑袋从里面探出来,嘟着嘴喊话:“你们好慢慢哦,开船啦。”

“来了来了!”羽衣少年们赶紧跟上去,到了近前,那两个小娃娃还煞有介事地板起脸,奶声奶气地训话。

“你们被年年赶出来了,太白(太黑)才收留你们的哦,要听话。”

穿着肚兜和红裤衩的小胖子,别看体量小,也是能被尊称一声“大人”的大人物了。他们不仅能收出身鹤京的少年做小弟,还能劳驾北区的傅先生和商四一起给他们做鲤鱼灯,蜡烛则是从西区桓乐那儿讨来的,可保百年不灭。

胖鲤鱼游啊游,从长安街游到天坛又拐个弯去海淀,他们说,每个妖抬头看见了他们,今年一定都会有个好运气。

商四牵着陆知非的手跟着鲤鱼灯走了一会儿,看两个小胖子玩得开心,也没出什么岔子,便放任他们去了。

他的手里提着盏小巧的荷花灯,是他自己做的,灵感来源是陆知非的家乡。这灯里头还有个小机关,放到地上时,花瓣会自动合拢,变成一个花苞。拿起来时那花苞又自动绽放,如果是在院中搁置一夜,花心还会有露水,却又并不影响点灯。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不是才逛了一小会儿?灯会不好看吗?”

陆知非抬头看到那漫天飘舞的花灯,还有不远处喧嚣的锣鼓,哪里会不好看,只是哪里看不是看,在家里看也一样,而且,“不是说要吃汤圆?”

“你理他们做什么。”商四一提起这个便老大不乐意。

“都说好了,不能反悔。”陆知非无奈。他有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四区的大妖,除了傅西棠端庄雅正,没一个勤快妖。

商四定了上元灯会,他没办法偷懒,那自然不会放过其他三位。傅西棠还好说,这次灯会的设计图大多出自他的手笔,他是总设计师,岑深给他打下手。

西区那位虽是新人,资历浅,但老桓家一堆后辈可使唤,他稳如老狗。北区其实也不缺人手,但他脾气很差,这一个月里可能跟商四在微信上互骂了超过一千条。

陆知非就想不通他们怎么能那么闲。

为了促进四区和谐发展,陆知非请他们今晚都到书斋吃汤圆。商四因此吃了老大的醋,因为他觉得汤圆的“圆”是圆圆的“圆”,这群俗人不配拥有。

当然,他嘴上这么说,去买菜的时候依旧买了十二人份,又扛回来一大包面粉。

回到书斋的时候,书斋里黑漆漆的,可见还没有人来。商四正想开门,路边停着的一辆敞篷车突然开远光灯,那强光差点闪瞎他的眼睛。

他回头,看到大半夜还戴着墨镜的司年,转头跟陆知非商量,说:“今晚吃炭烤小鸟儿怎么样?”

司年面无表情,又连闪他三下。

商四抬手就想给他爆灯,段章从另一侧下车,笑着跟他们打招呼,“晚上好,司先生、陆先生,不要在意,他不是故意的。”

“等很久了吧?进去吧,大家应该都快到了。”每次只要陆知非一开口,就意味着幼稚互怼剧场的落幕。

商四听他的话,别人也愿意买他的面子,总之,这是一位和平的使者。

晚上快九点,大家陆续都到了,最晚抵达的是傅西棠和许白。

许白前段时间在国外拍戏,过年都没有回来。傅西棠重回北区,像他们这种地位的大妖,出国是件牵扯甚多的事情,再加上忙着上元灯会,他和许白已经很久没见了。今天许白赶飞机回来,他立刻把阿烟丢到了叶远心家,亲自去机场接人。

许白风尘仆仆,但这丝毫无碍于他的帅气。白色的衬衫松开三颗扣子,当之无愧的性感男神票选第一名。

他与司年就是两个极端,如果用颜色来形容,司年是黑,他是白。一个美丽而危险,一个爽朗又健气。

刚一进门,许白闻到食物的香味,就揉着肚子可怜巴巴地跟傅西棠嘟哝,“先生,我饿了,飞机餐太难吃了。”

傅西棠跟迎面碰上的陆知非点了点头,把伴手礼放下,转头道:“那我先给你煮一碗汤圆。”

“那你快去,我去那边跟小乔打会儿游戏。”许白笑得没心没肺,转身就要走,却被傅西棠抓住了胳膊。

“先生?”许白眨巴眨巴眼,就见傅西棠伸手,慢条斯理地把他没扣的扣子一颗颗扣好。全程无话,神色平静,最后还给他整了整衣领。

“去吧。”傅先生语气温和,但许白觉得心里凉凉的。

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情,许白找到窝在客厅懒人沙发上打游戏的小乔,愉快地加入战局,才不过十分钟就把忐忑抛到了脑后。

又过了十分钟,他开始怀疑人生,因为小乔在带南英打游戏。

南英打游戏不是一般的菜,是非常的菜,天菜。

许白选择放弃,恰好傅西棠端了汤圆过来。陆知非一声开饭了,南英和小乔也放下手机开始帮忙收拾桌子。

从客厅望出去,院子里还有人在忙活。

岑深正在鼓捣一个新的法器,哪怕上元节也不愿意放下,干脆带了过来。桓乐劝不动他,撒娇也没有用,便只好在旁边给他打下手,递工具。

傅西棠见了,走过去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道:“你这里的元力节点不对,往右挪两公分试试。”

岑深回头,略显惊喜,“傅先生,您来了。”

作为匠师界的后辈,岑深对于傅西棠总是尊敬有礼的,哪怕桓乐在地位上已与傅西棠同级。桓乐偶尔会有点吃味,不过此时傅西棠出现,倒是给了他一个好借口。

“阿岑,傅先生也还没吃饭呢。”

“那我们先去吃吧。”

岑深果然答应了,去井边洗了把手,正要往屋里走,却发现桓乐还蹲在法器旁,托腮看他。那直勾勾盯着他的模样,甭提有多委屈。

“怎么了?”

“我都饿很久了,你也没有问我一句。”

“别闹。”

“你就会叫我不要闹,从来不哄哄我。”

“……”

“你哄我一下,我就起来。”

岑深面色依旧平静,稳得一批,可耳朵已经红了。他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大家都在吃汤圆,似乎没人看向这边。

可就在他决定妥协时,桓乐又站了起来,从背后拥上来,在他脸上偷亲一口,“好了,我逗你的。不过我是真饿了,罚你待会儿陪我吃两碗,不吃完不许走。”

屋内,所有人都在偷看。

商四啧啧两声,歪着身子半倚在陆知非身上,说:“你看,少年人就是会撒娇。”

陆知非侧目,“你不会吗?”

商四,“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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