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几乎一晚上没睡,她从小当和槐花的嘴里可是闻到了肉香,心里馋的慌。
本来按照以前她的脾气,小当和槐花这顿打是逃不掉的。
但是自从她经历了秦淮茹和易忠海的男女混合双打后,表面顺从了很多,但把恨意埋在了心里。
她也不管小当和槐花,自顾自的吃过晚饭,这时代也没什么娱乐,还是拿起了鞋底坐在了窗户边往外看着。
胡同里时不时传来二雷子的声响,在这热闹的年里并不显得突兀。
但听在贾张氏的耳朵里,这声响仿佛是公公、丈夫和儿子他们送终时响动一样,放的也是二雷子。
隐约的从胡同以及大院里其他人家传来大人小孩的欢声笑语,不时的有鞭炮齐鸣,再看看自己家里凉屋冷灶的。
贾张氏心中悲凉!
又想起医院里住着的乖孙,贾张氏的眼泪顿时如泉涌,怎么也止不住。
这哪里是过年啊!
槐花有些畏惧的走上前,递给贾张氏一条毛巾,唯唯诺诺的问道,“奶奶,别哭了,槐花乖不惹你生气。”
“滚一边去,赔钱货,你们怎么不折了腿,为什么是我的乖孙棒梗,棒梗啊...”
说完,贾张氏从沉默流泪改为嚎啕大哭了。
“槐花,别理这老太婆,还得让妈妈打她的脸,她才听话。”
小当把眼里含泪的槐花拉到身边,对妹妹进行早教。
槐花重重的点头表示对姐姐话的认同,小小的年纪心里记下了此事。
小当拉着妹妹坐在桌旁,也不去找贾张氏触霉头,自己拿过一个小板凳放在炉子旁,垫着脚把锅里的棒子面饼子拿出来和妹妹分享。
有了那几块肉打底,姐俩倒是没挑三拣四,就着嘴里的肉香把一个饼子送下肚,就爬上炕睡觉。
贾张氏哭了一阵,看到旁边没有人劝慰自己,顿感无趣,也就收了眼泪。
“那个小浪蹄子怎么就不知道回家做完了饭再去医院呢?”
好不容易捱到了后半夜,贾张氏认为秦淮茹去医院陪伴棒梗了,就合衣躺下迷迷糊糊睡着了。
迷糊中,仿佛听到外面有动静,是院里水龙头发出的流水声。
不一会,从正房传来一声压抑的痛呼。
“活该!”贾张氏心里痛快,翻身接茬睡去。
早上,贾张氏被嘈杂的声音打扰了清梦。
“这是哪家的混蛋,连觉都不让人睡了,不得好死!”八壹中文網
她一边穿衣服一边下炕,嘴里还嘟囔着。
开门被清晨的冷风一吹,贾张氏浑身打了个寒战,彻底清醒了。
这时,对门的孙婶从房里出来,正往后院赶,贾张氏一把把孙婶拦住。
“大清早上的,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只听见二大妈喊抓破鞋,也不知道是谁?”
贾张氏顿时兴奋了,平时可没这么刺激的事情,慌忙把门带上,跟着孙婶往后院跑去。
本来都是老娘儿们的事情,刚才还嘟囔骂街的男人听说是“破鞋”的事,也都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了。
此时的后院已经被人群围的水泄不通。
贾张氏又矮又胖,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急得她在人墙外直跳脚。
“怎么样?到底是谁啊?”
贾张氏拽了拽前面人的衣袖,着急的问道。
“别挤,你自己不会往里面看去。”前面的人正看的津津有味,那里理会后面是谁。
贾张氏这份急啊,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你个小骚货,不要脸的,败坏我们家的名声,不活了...呜呜!”
贾张氏的技能之一就是说哭就哭,而且非常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往前面人身上抹。
“哦,是你儿媳妇啊,你进去吧。别把鼻涕往我身上抹。”
那人回头一看真是贾张氏,表情怪异起来,马上替她开路。
“前面的,都让让,贾婶来了,让她进去看看她儿媳妇!”
说完,这人自己都憋不住,笑了起来。
听到他的招呼,前面的人都回头看到了贾张氏,表情都跟刚才的人一样,纷纷让路。
“哎,让让,让让,贾婶来看她儿媳妇了!哈哈哈!”
大家纷纷鼓噪!
当贾张氏肥胖的身体进入到内圈,易忠海首先看见了,忙走上前。
“贾家嫂子,你可别冲动啊。”
“我冲动什么,我就想进来看看热闹。”
贾张氏进到最里面,马上变了脸,也不哭也不流泪了,还跟旁边的二大妈说着话。
“他二大妈,你怎么发现的,跟我说说!”
旁边的人听了贾张氏的话,笑得更加放恣了。
“哎,”
一声叹息!
易忠海也没了办法,遇到这家人家也是自己的命,谁让自己看中那人了呢。
“那不要脸的,一夜都在许大茂家里没出来,早上两人都没怎么穿衣服就拉拉扯扯的往外跑,真是伤风败俗!”
二大妈也对得起贾张氏,又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
“真的!”
已经被折腾的精疲力尽的秦淮茹跌坐在地上,头发正好遮住了她的脸庞。
“还有没有更刺激的,那个女的露的多吗?到底是谁啊?”
旁边的人都跟看猴一样看着贾张氏作妖。
气的易忠海身体直哆嗦,手指着贾张氏的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的贾张氏才回过味来,慢慢的收敛了笑容。
“谁啊?秦淮茹!你儿媳妇做的伤风败俗的事儿!一窝都不是好东西!呸!”
二大妈的身心都沉浸在痛快之中,本来昨天就强打着精神给老太太贺喜。
但今天一早,她儿子刘光天就给她涨了脸,为她家当家的出了气。
“这不是个事儿,都别围着了,各回各家,老易你看看怎么办?”
这时,阎埠贵不得不出面了,如果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大院的名声就算毁了。
没等易忠海有所表示。
“啊~~~”
贾张氏这才反应过来,闹了半天真是自己的儿媳妇秦淮茹。
她不顾别人阻拦,上前用力揪住秦淮茹的头发,强行把她的脸抬起,让秦淮茹面对自己。
“那个男的是谁?啊?你个臭不要脸的?说啊?”
贾张氏歇斯底里的喊着,用尽力气抽打着秦淮茹的脸。
“那个男的是谁?”
“那个男的是谁?”
问一句,就打一个耳光。
秦淮茹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仿佛没有痛觉,任由贾张氏抽打自己,也不哭也不闹。
许大茂吓得没魂了,哆嗦着多次想往人堆里钻,但都被好事儿的人嬉笑着推进了人圈里。
“我早就知道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有事儿,许大茂你不得好死!”
这时的贾张氏终于看到了许大茂,心里也明白了,后院能跟秦淮茹发生点什么的,也就是许大茂了。
“我的儿啊,你死的太早了,剩下我这孤老婆子,看不住你媳妇,让她做出来败坏我们贾家的事情来。”
哭闹了一阵,贾张氏突然钻进人群,嘴里念叨着。
“灵堂,我要摆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