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让士兵们破防的鸟叫声响彻夜空。
四周的草丛和树枝开始诡异的抖动,沙沙作响。
士兵们崩溃的挤作一团,护住脑袋,收拢光着的脚丫子。
现场又是一场兵荒马乱。
史禄被挤在中间,再一次经历窒息的感觉,脸色憋得青白,却也丝毫没有办法,谁让在场的只有他没有盔甲!
若不是士兵护住,指不定要少个十斤八斤的血肉。
失策啊!这个时间,他应该在营地里睡得香甜,梦着美娇娘。
而不是在深山老林里和一帮大老爷们抱作一团。
史禄气得差点把脚丫子跺烂。
前两天下了一场大雨,他怕雨水将他所做的标记冲毁。
那可是他花了一个多月测量计算的成果,是修渠的路线,分毫也不能差。
随即打算带着士兵沿路重新做上标记。
百越雨水丰沛,指不定做好的标记第二天又被冲走了。
所以决定做点牢固点的标记,沿路挖坑埋点树枝和石块什么的。
这样即显眼又不用担心被雨水冲走。
谁曾想挖到石板岭的山脚下时,被正在争夺地盘的两群傻鸟盯上了。
看他们在山脚吭哧吭哧挖着坑,有人在附近的树丛里砍着树枝,搬着石头。
误以为他们也是来争夺地盘的。
两群鸟不约而同的停止争斗,改而攻击他们。
就这样,他们一路逃一路窜,回过神来时已经跑到了半山腰。
而此地正是傻鸟的老巢。
你敢信?
史禄气的肝疼。
“鸟兄,我不是来加入你们的,更不是来拆散你们的。”
“我们只是单纯的路过。”
此话一出,为首的大比鸟动作一顿。
史禄听到没了动静,面色一喜,他就知道它们与陛下和几位大人的神兽一样能听懂人话。
他伸出脑袋正想继续劝说,被头上的大比鸟重重一击,脑袋生生被啄回人肉堡垒中。
“比雕!比雕!”(别以为我没听到你骂我蠢鸟)
休息片刻,比比鸟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攻击。
直至天空泛白,这才隐匿到附近的草丛中休息,准备应对白天大嘴雀的攻击。
“不管了,我先睡为敬。”
“那群傻鸟折腾了一夜,我不信他们还有力气继续攻击。”
说着,一个士兵放弃挣扎,躺倒在地,大字摆开。
随后想到什么,又翻了个身,把脸埋在地上。
开玩笑,至少要把脸保住。
“你小子眼里还有没有军法。”
一个年纪稍长几岁的士兵开口斥责。
“什长,我们实在是顶不住了,这样熬下去能把人熬死。”
另一个声音说道。
“你!”什长还想反驳,嘴巴微张,算了。
他也困得不行。
看这情况,只要他们不主动挑衅,那群傻鸟确实不会再攻击。
正想发令让剩下的人轮流休息,转身却发现只有他一人站着。
脚下趴倒了一大片。
!!!
岂有此理!
这是一点没把他这个什长放在眼里。
这帮小子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实在是不忍心喊他们起来。
只能强忍困意,自己守夜了。
他屈腿坐在地上,身子斜靠着树干,眼皮却越来越重。
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从草丛中窜出,很快发现了地上躺着的士兵,
吓得急速调转了方向,慌不择路向另一边跑去。
待看到前方是一棵树时,已经躲闪不及。
撞上了在树下打盹的什长身上,一下昏了过去。
什长猛地惊醒,一跃而起。
手里还紧紧握着一块石头。
这是他仅存的武器。
被两群傻鸟合击时,他们正在挖土,手里握着的是铲子,长矛都放置在一旁。
跑的时候根本没顾上,连铲子都丢在半路了。
“蠢鸟,有完没...”
不是蠢鸟?这是什么玩意?
什长走近用脚试探性的踢了踢树下那一团白色的东西。
见其没有反应,这才用手翻了过来。
不是他没有警惕之心,而是这小东西看起来实在是没有什么威胁。
“吁!原来是只兔子。”
他环视一周,那群傻鸟看来是真不打算攻击他们了。
这才坐了下来,继续靠着树干,打盹。
顺手将兔子抱进怀里。
一个时辰后,天色彻底大亮。
什长感觉自己像是被丢进了火炉,又或者掉进了火海。
总之浑身炙热难忍。
在火海中,还有人不断踹自己腹部,隐约还踹到了他的人间至宝。
这特么哪个男人能忍!
他满满蓄力,狠狠向前踹了一脚。
瞬间惊醒,他愣愣的看向自己隐隐作痛的脚。
他这是硬生生在地上踹出了一个坑。
“嘶!”什么仇什么怨,这也太狠了点。
头顶传来一阵抽气声。
什长抬头,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身旁围满了士兵,紧紧盯着他...的怀中。
怀里又传来阵阵热浪。
“原来是你小子!”
他这才发现,怀里的兔子连蹬带踹的,踹得他某个部位生疼。
兔子耳朵末端、脚趾以皆为橘红色,身体温度极高,几乎要将他灼伤。
“这是哪来的兔子?这般奇怪。”
史禄盯着兔子那火红的耳朵和脚趾,只觉告诉他,这不是一般的兔子。
“自己送上门的,我想着也许能用上,就留着了。”
什长双手改握着兔子的双手,将兔子从怀中挪开,再不换个姿势,他就要被烤熟了。
“兔子能有什么用,这也没有火,总不能生吃了吧。”
“泥泥...泥巴?”(吃...吃掉?)
兔子转头看向说话的士兵,一脸不可置信。
“我是说,有没有可能利用这只兔子逃出去。”
“这兔子一看就不是普通兔子,你也不怕噎死。”
什长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哦!”
除了耳朵红一点,脚趾红一点,没什么不一样啊,有什么不能吃的。
突然脑袋有什么一闪而过。
“有了!”
众人看向他,一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