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耐心地吻着,妙寂看着她暧昧迷离的眼神,仿似在说:你看,不对我做点什么吗?
妙寂呼吸变重,尤自挣扎着默念经书。
心不是有。心不是无。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衣裳坠地,顷刻之间,那女子扣住他的手,妙寂眼睫颤动。
心不非有。心不非无。
是有是无即堕是。非有非无即堕非。
妙寂,你动情了。
即觉无觉,无觉之觉,能所顿忘,纤缘尽净。
妙寂右手握紧成拳,青筋暴起,汗一滴一滴地流下。
那女子见他仍在忍耐,右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见空而见非空,见自性而见非性。
为欲所醉。妄执为我。于非实中。
她趴在他耳边,疑惑问道:妙寂,我不香吗?
不!这是梦。
是你所思所想都是她,才入了梦。
她是假的!施主绝不会如此姿态。
这是你的梦,难道不是你想她这样吗?
不!不可再冒犯她。
有何不可,你难道不想要她吗?
他猝然睁开眼,眼里黑沉沉的,一片压抑,分不清是欲火还是怒火。
他夺回主动权,恶狠狠地一口吻住她,右手搂住那柔若无骨的腰肢放倒在地。
“啊,妙寂,你喜欢我吗?”女子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笑看他道。
“妙寂,我喜欢你。”那女子的笑容蛊惑,嗓音沙哑,伸手攥紧他的衣领,轻轻松松地就扒下了那身雪白的法袍。
妙寂眼都红了,眼底一片压抑的汹涌情欲,他绷紧了身体,蓄势待发。
她犹不罢休,回头喘息着看他。
“是你逼我的,你这个妖精。”那向来温和冷清的嗓音染上欲望,带着危险和怒气……
那女子已被折腾了许久,终于不抗承受地哭了起来。
“是你先勾引我的。”妙寂恶意道。
她下巴放在他的肩头,泪水打湿了她,鼻音浓重,瓮声瓮气道:“不是的,我......”
妙寂猝然惊醒,房内一片漆黑,尚是寅时。
芭蕉幻化,镜像水月,败德障道,为过至重。
败德障道,为过至重。
为过。
至重。
妙寂默念,自哂一笑,说不出的寥落。
他只着寝衣轻推开门,走到后院的井边。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他提起一桶凉水从头顶直泼而下,冷地打颤。
他望着那被风吹动的梧桐树,一桶接一桶惩戒似地往自己身上泼水。
水直流而下,妙寂睁着眼静静感受,心里一片怅惘。
道心已乱,有漏皆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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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木桃照旧去小厨房吃了妙寂准备的早饭,洗好衣裳便又坐在树下百无聊赖地嗑了会儿瓜子。
准备好午饭后,又叫了妙寂吃饭,直到那修行人行至面前,木桃才发觉他脸色十分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
“大师,你身体不适?”木桃疑惑地走上前,伸手便想摸摸妙寂额头试温。
那修行人却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勉强笑道:“受了些风寒,不用担心,贫者无事。”
“这怎么行,病了就得吃药,先吃饭,待会我去给你熬个药。”木桃皱眉,一把拉过他按在椅子上。
那修行人僵硬着,张了张口,终究没说话,伸手迟缓地拿起碗筷,默默低头吃饭。
吃完饭木桃收拾完桌子,就逼迫妙寂再去躺着,说什么也不让他再去主殿礼法。
“大师快去休息,我出去给你拿药,很快回来啊,等我。”木桃将他推进偏殿,便风风火火地跑了。
妙寂呆呆站在原地,看她跑远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