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蓁蓁忍不住抱紧了卫琅。
其实她已经与他贴得不能再近了。
世上从未有人如他这般和她亲近过。
看过摸过甚至已经做过,她的心愿也满足了。
这漫长到近乎算作折磨的事终于暂时停下。
虽然浑身上下都很舒坦,但时间太长实在叫陈蓁蓁吃不消。
松懈下来时她整个人都跟泡在温水中一般,暖洋洋又懒得动弹。
“你亲亲我。”
倦意沉沉的陈蓁蓁跟卫琅撒娇索吻。
“嗯。”
卫琅低低回应。
其实不用她开口,他也已经想要含住她的唇细细品尝。
谁让她实在太招人爱,而此时此刻他又太过满足。
卫琅甚至觉得世上再也没有能难倒他的事。
她肯乖乖地躺在他身下任他亲吻,肆意爱怜。
这一切恍如往日情景再现。
让他又觉得世上无不可原谅之事。
“不如我们再来一次。”
“不要,我好累。”
陈蓁蓁不累,只是怕了。
再来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第四次。
“一次就够了,你说不要让我委屈自己的。”
陈蓁蓁忍着胸前男人果断拒绝道。
“再来,我明天还要不要走路了?”
凡事要有个度,若是再多来几次,她舍不得他了,那该怎么办?
“你……”
被自己说出来的话给堵了回去,卫琅哑口无言。
“一次就够了。”
陈蓁蓁又轻轻说了一遍。
她捧起卫琅的脸,主动亲在他唇上。
就把今晚当成一个梦。梦醒之后,或许便再也见不到他。
“本来我明日也没打算让你走路啊。”
卫琅低低抱怨。
酒意和倦意涌上来,陈蓁蓁未及思索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便彻底陷入黑甜乡中。
***梦~境~中~***
“老四,你怎么这么没用?我都已经烧完道观解决那个碎嘴的婆娘了。那丫头你还没找着?”
一大汉闷声发问。
“邙山我又不熟,追了大半夜,谁知道那丫头跑得那么快,转个弯就没人影了。快点帮我,别叽叽歪歪了。”
另一人气急败坏道。
石崖壁后陈蓁蓁大气都不敢喘,背靠坑洼的陡峭岩壁,屏息等着那两男子搜查过这块地方。
“是不是那丫头的药篓?”
糟了,她忘了把药篓给扔到山崖下了。
陈蓁蓁闻声转身就往崖壁上跑,可身后火光照过来,傍晚时在山中遇上的那个大汉立马就追了上来。
“老三,在这儿!”
大汉招呼同伴。
“世子说了,弄死就行。不用留活口。”
另外一大汉喊道。
耳旁冷风呼啸,脚下坑坑洼洼,稍有不慎就会滚落山崖。
那大汉一声“不留活口”,陈蓁蓁只觉得背后发凉,错脚就从山崖上滚了下去。
就算陈蓁蓁知道自己又是在做梦,可尖利碎石滑过面颊和背后的刺痛却还是叫她疼得牙酸。
好在山崖不高,落地后她尚能支撑着站起来。
山崖陡路上两团火光晃晃悠悠,又迅速环着石壁跃动起来。是那两个大汉追来了。
不留活口·······他们只怕要见到她的尸身才罢休。
她一咬牙,索性跳进了崖底那条湍急的溪涧之中。
急流漫过,将她冲得只能顺水而漂,不知去向何处。
刚刚跌下来时不知道划到了什么地方,被水中寒气一激,浑身上下便只剩下刺痛。
陈蓁蓁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
“王爷,您瞧那有只鹿。”
“闭嘴!”
什么声音?好疼…
陈蓁蓁醒了过来。她俯在一丛水草之间,手掌被泡得发白。
下半身似乎失去了知觉,连起身都做不到。
是有人在说话?
陈蓁蓁恍惚以为那也是自己的幻觉。
“您箭术真好,射中了!”
谄媚的赞叹声从水草外传来。
“本王说了闭嘴。”
男子不耐的声音响起。
先前那人开始连声求饶。
“王爷恕罪,奴才多嘴!求王爷饶命!”
“带下去割了舌头。行宫的奴才要是都这么多嘴,那就全把舌头给去了。”
那男子不耐抱怨。
不是幻觉。真的有人。
陈蓁蓁脑中嗡然作响,挣扎着爬出水洼。
她拼尽全力喊出一声:“救命…”
她又要昏过去了,身上冷得要命,意识开始涣散,眼前一切模糊不清,朦胧中人声又嘈杂起来。
“王爷,水草丛中有人!小心刺客!”
“东山一带是你管控的,禁军统领就是这么办事的?本王倒要看看是什么刺客?能在这河里待这么久,现在才爬出来。”
脚步声踏踏轻响。
陈蓁蓁无力思索,只知道挣扎着又喊了一声救命。
微弱的求救声出口即散,也不知道来人是不是能听见。
脚步声在她身旁停下。
她费力睁眼,朝来人看了一眼。
玄色骑装边角带风,银白流饰一佩到底。提剑男子面容逆着光,怎么也看不清他的长相。
陈蓁蓁伸手去够那男子衣袍,反而被他厌恶地避开。
“救我~”
脑中越来越混沌,陈蓁蓁闭眼喃喃。
“睁开眼。”
下巴被人用冰冷尖锐的东西抵住,男子漫不经心的命令声在耳畔响起。
陈蓁蓁费尽最后一丝力气,睁眼看他。
俯身下来的男子凤眼湛湛,眼眸在日光下闪过一道金线。
是这张脸啊。
*********
“蓁蓁,醒醒!”
耳旁有人低低呼唤。
陈蓁蓁猛然睁眼。
身前凤眼男子关切地抚上她的额头。
“你又做噩梦了?”
那梦中自称“本王”,被人唤作王爷的男子,分明就是她身前的卫琅!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