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铜盆盛了盆水,三两下扑在自己微红的脸颊上,才觉着清醒了几分。
“阿桃,我寻好了房子,找人收拾了,你们下午便可搬过去。”老胡提着一只草鱼、几两猪肉并一堆蔬菜,抬腿走了进来,原是他大清早便去办了事买了菜。
木桃忙接过了,连连道谢。
“不用客气,咱们村子其实就在前面不远处,我寻了个清净地租了房,敞亮干净,下午和青岭一起将大师抬过去便好。”老胡是个爽快人,办事妥帖又十分热心。
木桃心中感激之情难以言说,便决定好好露一手,又转而问道:“神医中午来吗?”
“他呀,到饭点就来,比谁都跑得快。”
木桃一笑,便利落地开始处理起那鲜活的草鱼来,老胡也去拾柴帮忙生火。
午饭时,木桃便端出那香味扑鼻的清蒸鱼、色泽诱人的红烧肉并一碟甜津津的清炒地瓜。
神医果然如约而至,他仍旧风尘仆仆,看见饭菜眼前一亮,匆忙地净了手坐下,便毫不客气地狼吞虎咽了起来。
这顿饭几人便风卷残云般火速吃完了,那神医还颇有些意犹未尽,赞道:“小子,你手艺还不错。”
木桃惦记着妙寂伤势,便趁机开口请神医去复诊,神医吃饱喝足也十分痛快,与她一同进屋查看妙寂伤势。
“没事了,按时吃药,休养个十天半个月,伤口别沾水,饮食清淡即可。”那神医看了看,边说边想走人,被老胡一把拉了回来:“青岭,来都来了,下午同我一起把大师抬到西村去。”
“我是个大夫,不是个仆人,不去。”神医一扭头,十分不愿。
“神医,晚饭吃糖醋排骨、红烧牛肉如何?”木桃适时开口。
那神医一听:“倒也并无不可,那我就做回好人帮一把。”
木桃抿了抿唇,忍住笑意,一双眼却望向妙寂,正与他的目光相撞。
木桃立刻便移开了目光,深呼吸几口,极力忽略心中那一点悸动。
下午妙寂便被两人用担架抬着,送到了西村的房子里,那房子依山而立,门外便是一条清河,里头也十分干净敞亮,木桃四处看看,很是满意。
将妙寂安置在房内后,老胡又出门买菜,木桃替妙寂掖了掖被角,也轻轻退出,去收拾厨房。
那神医倒是吊儿郎当地坐在院内,提醒道:“记得把药煎了。”
木桃便加快速度收拾,为妙寂熬起了药。
入夜,老胡和神医已走,木桃烧好水,端了水去为妙寂擦身。
昨日妙寂昏睡着毫无知觉,此事便不至于如此尴尬。如今烛火冉冉,两人四目相对,木桃便有些难以开口。
但那修行人的伤势却必得每日换药,木桃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大师,我来为你擦身换药。”
妙寂已望了她许久,看她端着水进来,局促不已的样子便知道要为自己换药,他也十分尴尬,只能尽量装作自然地应道:“劳烦施主了。”
木桃便低头捞起那宽大的袖子,露出一节藕白似的手臂,小心地脱下他的上衣,绞了帕子绕开两处重伤之处,一点点地为他擦拭。
她全程低着头,妙寂也轻轻别开眼,只觉得那双纤细的手在他胸口无甚力度地抚过。
来回擦拭了两遍,木桃才缓缓地拆开那伤处的纱布,那两处狰狞的伤口已止住了血,只是不见多少好转,她皱紧眉头,均匀地洒上药粉,再换了干净的纱布。
上半身擦好了,她又自然地去脱妙寂的裤子,妙寂一愣,制止道:“施主,不必了。贫僧的腿并未受伤。”
“你腿上也明明有伤,膝盖也都磕破了,我之前便瞧过了。”最开始的尴尬过去之后,木桃便十分无所畏惧,见妙寂慌乱的样子,反倒理直气壮地回道,“伤处都得上药,大师身上也需得清洗干净。”
说罢她便扯下了妙寂的裤子,露出那赤裸的下半身,妙寂脸刹时便红了。
木桃目光一扫,见着那个地方,手一下有些抖。
她偷偷瞥一眼那修行人的脸色,妙寂已紧紧闭着眼,一张如玉般的脸染上一层薄红,耳根子倒是红得瞩目。
木桃也开始紧张地心跳加速起来,她捏了捏手,悄悄地深吸一口气。
不紧张,不紧张,昨日都擦过,今日有什么好羞的。
她心中默念,更加放轻了动作顺着那修行人修长的大腿擦拭下去。
她倒是无意,那似有若无的力道却逼得妙寂不自然极了,他默默咬牙,又开始默背金刚经。
木桃此刻却擦拭完其他地方,犹犹豫豫看着那尺寸可观的地方,下不了手。
她迟疑地观察那修行人脸色,他还闭着眼一副等待的样子。木桃便硬着头皮拿着帕子胡乱地擦了擦,她如此敷衍慌乱,没把握好力度...
“施主!”妙寂骤然睁开眼唤道。
“我我我……擦好了。”木桃也察觉了,便手忙脚乱地胡乱在妙寂腿上洒上药粉,立刻将他裤子拉了上去。
一番下来,两个人都闹了个大红脸,木桃也不敢说话,匆匆退了出去。徒留妙寂一个人在房内咬着牙默背心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