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木桃都于傍晚为妙寂擦拭身体,妙寂再三推拒,也挡不住木桃必要遵医嘱的决心。
每日被她冒冒失失地触碰,妙寂十分无奈,看她认认真真的模样,只觉比这伤痛本身更为难熬。
白日里,木桃便拿着托老胡买来的布匹裁了布为妙寂缝制两身僧袍。
这村子偏僻,布庄甚少,更别提会卖那僧袍,她让老胡给自己随意买了两身男装,只要了最好的布匹与丝线来缝制僧袍。
防人之心不可无,她留着心眼呢,身上才不止藏了二两银子,只是仍旧十分节省地用。
此刻她坐在自己房间,在窗前一针一线地缝制,她趁妙寂睡着时已偷偷丈量过他的尺寸,此刻只需对着那纸上描下的样式照着做便可。从云嬷嬷那儿学来的刺绣手艺便有了用武之地。
她手巧,但那日被瓷片扎伤的伤仍未十分好,每日又沾水洗衣做饭,尽管从神医那拿了药,手也还是不甚灵活,因此进度极慢。
木桃却十分耐心,只觉得那修行人一直以来便穿着那雪白的僧袍,回寺也应当还是那身干净的衣裳。
她等着他伤好,做好衣裳,两人再一同回寺。
神医时不时来蹭饭,顺带地也查看妙寂的伤势。
第八日时,神医便点点头:“不错,这伤势愈合得不错,再有八九日,便能好个十成十。”
木桃十分欣喜,晚上便又煮了一顿好菜犒劳神医,神医自是不客气地笑纳了。
两人大快朵颐后,天已暗了。那神医起身出了门,立于树下忽然道:“喂,他是不是身上……”
木桃正收拾碗筷准备进厨房,听他开口,疑惑道:“什么?”
神医的脸隐没在树荫下,仍旧是那不修边幅的样子,此刻嗓音却飘忽了许多:“没什么,是我多心了罢。走了!这两日我要去别处诊治,你照旧上药便可,再会。”
说罢,人已大步流星地走了。
木桃只隐隐约约听到后半段他要去别处,照旧上药。于是也没在意,进厨房洗碗去了。
等她洗完碗烧完水出来,正要迈入妙寂房内,却觉今夜往日密布的星星不见踪影,亮堂堂地挂着的是那银盘似的月亮。
木桃心里咯噔一声,来此地的时日里,她一边照看妙寂的伤势,每夜都暗暗祈祷不要月圆。
毕竟妙寂都伤成这样了,情蛊若还发作,岂不是太惨了些。
可今日那不速之客已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木桃欲哭无泪,十分担心妙寂身体撑不住。
她长叹一口气,端着水便进了屋,那床榻上的人显然已暗自忍了许久。
她立刻便上前脱了妙寂衣裳,埋怨道:“大师为何又隐忍不说,你这身子也撑不住那蛊发作阿。”
她动作迅速,妙寂只沉沉呼吸,别过脸并不答话。
她还惦记着他的伤,于是安抚性地低头轻吻了一下那修行人的薄唇道:“你再忍一忍,我给你清洗一下上个药。很快!”
妙寂被她那举动给震住,十分惊讶地看她那坦然的态度。
木桃已拧了帕子开始加快速度为他擦身,那带着伤的皮肤不复光滑,有些不平的痕迹。
她擦着妙寂的胸膛,那心跳声都仿佛清晰可闻,她暗道要遭,他定然十分痛苦。
熟练地包扎好伤口,便褪下妙寂裤子。
她迅速擦完妙寂的双腿,再也管不了那么多,抬手便擦拭起来。
那帕子带着水,她又想速战速决,两三次地滑落下去,木桃着急起来,便一手捏住,一手开始擦拭起来。
妙寂呼吸加重,眉头紧皱。
他睁开眼看那始作俑者,一副担忧焦心的样子,又觉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那厢她磨磨蹭蹭终于擦好了,便松开手褪下了自己下衫。她还身着那紫色衫袍,此刻只赤裸着双腿,有些为难地看着他。
“我……这,我怕压着你的伤。”木桃看了看他腰腹的纱布,又轻瞥他膝盖的伤,只觉不好动作。
妙寂皱着眉轻喘一口气,他看那人无措的样子,慢慢撑起身来倚在床头,低低开口:“这样便可。”
木桃仍不解,那修行人却将他拉得靠近过来。
“小心伤口……”她惊呼出声,欲转头确认他的伤势,那修行人却枕着她的肩开口:“无妨。”
她背对着他,看不见那修行人的表情,只觉得他心如擂鼓,体温烫的惊人。
他轻轻磨蹭着她的耳朵,伸出舌尖开始细细舔舐,木桃脸开始浅浅晕了一层红。
那修行人一边吻她,不轻不重地咬那红彤彤的耳垂,那双滚烫的手却顺着那空荡荡的下衫游走。
木桃却一声不吭,他有些抱歉地轻吻她的颈侧。
木桃呼吸骤乱,有些口干舌燥,微微阖上眼,无意识地舔了舔唇。
妙寂一双眼紧盯着她饱满的唇,低下头吻在她的唇角,木桃却顺从地侧头递上那双唇,结结实实地印在他的唇上,末了还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那唇瓣。
他重重地吻她,热烈地仿似要将这些时日迫切的心情化在这个吻中。
她呜呜咽咽,被吻的喘不过气。
那修行人却轻轻抽出手指,在她耳侧轻轻吹气,低笑道:“施主,睁眼。”
她听话地睁开双眼,羞窘不已,转头轻嗔他一眼,那修行人却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木桃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那一心向佛的冷淡修行人,怎会做出如此下流的举动。
她一双眼瞪地如猫儿一般,脸颊红扑扑的,支支吾吾又说不出一句严厉的话。
妙寂见了,心中又痛又爱。
木桃弓起身子,整个人逃避似地躲进他的怀里,一下便撞到他胸口的伤处。
木桃刚欲抬头查看,便被那修行人一下吻在眼睛,她下意识地闭眼,那修行人便顺着她的眼神吻住她的唇,一会她便被吻地晕头转向,瘫软在他怀里,手紧巴巴抓住妙寂的手臂。
木桃闭着眼察觉不到那修行人的艰难隐忍,情蛊发作的痛楚十分煎熬,妙寂却按捺着,小心地确认不会伤到她。
她每一次顺从的回吻、信任地贴近,对妙寂而言,都是巨大的折磨。
妙寂便单手搂着她的腰,将她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