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寂听了木桃了话,原本他就没准备找木桃的麻烦,他怎么可能真的找木桃要赔偿呢?他想要的可是木桃整个人啊,要她一点银钱有何用?但是听木桃这么一说,他觉得如果这么轻易放过木桃,以后还这么找借口来见木桃?难道一个月就只能在月圆之夜见上一次吗?如果情蛊之毒被解了,之后还有什么理由来见木桃呢?
想到这里,妙寂开口了:“就你,能有几个银钱来赔偿我?”
木桃见妙寂小看了她,立即不服地答道:“不要小看我,我可是在宫里厮混过十年的哦。”
木桃没有说谎,这些年她是存了些钱的,每次出宫便借机去寻了最有名的钱庄存了钱以备不时之需,她迟早是要离宫的,不可能所有银钱都带在身上,正所谓财不外露,这些年她的积蓄也不少,宫里得了什么赏赐她都想着法变卖了,省吃俭用也存了个几百两,都是为了有朝一日出宫作打算。
上次她同妙寂下山,便注意到了此处也有全宝钱庄,只要凭信物便可兑换银钱。
这全宝钱庄鼎鼎有名,几乎举国都有分店,不仅是买卖存钱,还为客人提供不少特别的服务,例如打探消息。
木桃前天下山刚过午时,她先去寻了钱庄兑了些银票和碎银。更是花了二百五十两去为妙寂探求名医,二百五十两啊她可肉疼了,但只要能有消息为妙寂寻到解法倒也值了。
等妙寂情蛊之毒解了之后,她就再无牵挂,完全自由自在。
这样她也就只有一百多两银钱了,不过这已经足够她一个人三年的房租和吃饭开销了,而且她现在又有工作,妙微租给她的院子也是十分地低廉,不会坐吃山空,所以她还重来没有出现过在银钱方面犯愁的情况。
她从来没告诉过妙寂她的打算,这一切都在那下山她便留意了也不是刻意隐瞒,就是习惯了,她留的底牌自是为自己做打算的,宫内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趋利避害早就刻进骨子里了。
这是她一个人的生活,她不需要对谁和盘托出。
但现在妙寂竟然看不起她,说她一分钱都赔偿不出来,这她怎么能忍,就把自己这情况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妙寂,特别是她花了二百五十两为妙寂寻找名医替他解情蛊之毒的事情,更加详细地说给妙寂听,期望妙寂听了后会一感动就不在追究她了。
可惜她看错了妙寂,妙寂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妙寂大师了。
妙寂听完木桃的长篇大论的“财务报告”后,总结道:“所以你现在还有一百余两?是这样吗?”
木桃像一只高傲的孔雀一样挺直腰背点点头,一百多两在这个时代虽不算大富,但也能办不少事情了。木桃心想,就算全部赔给妙寂治病也是足够够的了。
妙寂看了一眼木桃,还是一身男子衣服穿在身上。他问木桃:“你怎么还打扮成男子模样?”
木桃有点尴尬地说:“我前天才下山还没来得及去购置女装,只有之前准备的一套女装,昨天还脱在你这里了...可否还给我?”
妙寂说:“已经被仆人扔了,赔偿的事等三天后验伤报告出来后再说吧,现在我带你去买衣服,瞧你这一身穿的,不男不女,像什么样。”
就这样木桃跟着妙寂来到了镇中最好的布庄,这布庄是妙微小姨开的,自然认得妙寂。妙寂对妙微小姨说:“麻烦给这位施主挑几件女装。”并且偷偷地给妙微小姨做了个宰羊羔的手势。
妙微小姨心中了然。这镇子就这么大,昨天的事情虽不是传遍整个镇子,但作为妙微小姨,周里正的妻妹,自然是听说过的。想必妙寂大师这是要实施报复了,先榨干这姑娘的银钱,叫她无法赔偿,然后再好好折磨于她。咋咋咋,这大师平时看起来一副慈悲为怀的模样,也会有这么心狠手辣的时候。这也是情理之中,毕竟要害被伤,谁都不会有好脾气的。
妙微小姨热情地把木桃请进了布庄,妙寂只在外面等候。作为男子,而且是出家人,自然是不方便进出女装店的。
木桃虽然人是累极,但她现在情绪高涨。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机会穿过那些精致繁复的衣裙,戴那些别致精巧的首饰,日日都是太监服,最好的也就是出宫时身上这些男装了。
此番她必要挑许多来过足瘾,便随那老板娘踏进了布庄。
她看了许多衣裙,颜色浓丽清淡的皆有,她便挑了三四件衣裙并五匹布要店家包起来。此时店内几乎没有客人,店家是位豪爽的女子,见她遮住样貌,又岀手买了那么多衣裙,便拉着她惝声道:"又是女扮男装出来偷玩,怕被家里人逮着?”
木桃一时没反应过来,便应道:“是啊是啊。”
那老板娘便拉着她走进店内另一个小隔间,边说道:"那姑娘你可得看看这些,这是本店新进的衣裙,花样可都是外边来的时兴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