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寂平静下来后也就不疼了,他招呼都不敢打一个就悄无声息地逃离了木桃住的院子,回到了隔壁他住的院子里。
木桃出来一见,妙寂已经不在了。她想这说好的字据都还没立呢,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呢。
木桃找来纸笔写了一副字据,就拿去隔壁院子敲门。敲了半天没门终于开了,里面的妙寂见是木桃,脸色铁青地说:“你走吧,我今天不想见到你。”说完就把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任凭木桃在门外怎么喊,妙寂都不肯再开门。
颓丧的木桃败兴而归,但她仍不死心,一有时间,便去妙寂家院子蹲点,希望能再次进行商谈。本来就是说好的不再追究自己责任,不要我任何赔偿了,这和尚怎么能反悔呢。
妙寂似乎在刻意避着木桃,木桃在他家门前蹲守了好几次,一次也没碰着他。
眼看着,三日之期便快要到了。
木桃慌了,尤其是昨天晚上,她还做了个噩梦。
她梦到自己被衙役抓进了牢狱里,任她怎么狡辩求饶,他们都不肯放她出来。
她每日只能蜷缩在肮脏黑暗的牢狱里过活,没有自由,连父母的面都见不上。
曾经的认识的朋友听说她犯了猥亵伤害罪,个个都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她,对她一番冷嘲热讽后,再冷漠地转身离开。
木桃吓得半夜惊醒,惊魂未定地摸了一把额头,掌心里沾了一手的冷汗。
太可怕了。
不,她不要进牢狱。
后半夜,木桃睡得浑浑噩噩的,一点都不踏实。
早上木桃起来后,立马去向白雪请两天病假,不能去上班了。
她一大早,就去妙寂家的门口守着,蹲一整天,总能蹲到他回来的。
听说妙寂在镇子里还有一些事务需要处理,还要住上大半个月才会回山上寺里去。
等到中午十二点,木桃蹲得腿麻,又饿又累,妙寂也没有出现,而且他家里静悄悄地,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两个仆人也早就被妙寂打发走了,在妙寂住在这的日子里,仆人不能出现。
站起身来,敲了好一会的门,对着屋里喊了好几声“妙寂大师”,也没有人应。
木桃摸着下巴,小声嘀咕:“难道大师在我到来之前便离开了?”
在蹲守的过程中,木桃因为昨夜睡不好,有点犯困,便趴在膝盖上打了个盹。
她暗想,妙寂该不会在她打瞌睡的时候,偷偷溜走了吧。
感觉也不太可能,她睡得也没这般死,若是有开门的动静,她肯定会听到的。
肚子有点饿,木桃揉了揉肚子,看了看太阳,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这个点,妙寂有可能会回家小憩一会。
木桃想,自己要打起精神来,兴许下一秒妙寂大师就出现了呢。
肚子饿,也要忍着。
若是跑去吃饭了,正好这个关卡上,妙寂突然回来了,那她就错过机会了。
妙寂大师现在似乎非常讨厌她,一进屋就不肯开门,要么就是装作不在家的模样,任她喊破喉咙,敲到手软也不肯开门。
她只有当面遇上他,死缠烂打地拖住他,才有机会跟他说上话。
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明天验伤报告就要出来了,她不能错过最后一次机会。
木桃揉着咕咕叫的肚子,靠着墙壁,缓缓蹲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木桃等了许久,妙寂也没有出现。
都这个时辰点了,看来妙寂不是那种中午会回家小憩的人。
木桃叹了口气,继续等着。
她等得又饿又困,实在忍不住,又抱着膝盖睡着了。
也不知等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的木桃,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
一个身形挺拔颀秀,僧袍加身的男人出现。
木桃抬起惺忪的睡眼往前方看去,看到男人熟悉的俊脸时,身体里的瞌睡虫顿时跑光光。
她兴奋地立马站起来,扬起笑脸,唤道:“妙寂你回来啦。”
妙寂挑眉看着木桃,嗓音淡漠:“施主又来干什么?”
“大师,我们再谈谈吧。”八壹中文網
妙寂走上前,拿出钥匙开门,并不看木桃,“没什么好谈的,施主请走吧。”
他开了门,径直走进去,转身,准备关门。
眼看着门就要被关上了,木桃急了,她一个闪身,立即蹿进去。
在妙寂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木桃突然跪下,一把抱住他的大腿,苦苦哀求道:“妙寂师傅,求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你答应过我的,给我立不需要我赔偿的字据的,字据我都写好了,你就签上名字吧,只要你不要赔偿不立案,让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忽然被木桃抱住,妙寂身子一僵,两道剑眉微拧,掩藏在衣裳下的皮肤,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妙寂压抑着体内的不适,他斜睨着木桃乌发的发顶,沉声喝道:“放开!”
“呜呜……妙寂师傅……”木桃皱着小脸,暗暗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才从眼眶里挤出一点水光。
她仰起头来,眨巴着湿漉漉的眸子,可怜兮兮地看着妙寂:“大师,求你看在我是初犯的份上,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签了这字据吧。”
妙寂的眉头越皱越深,太阳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显然是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他甩了甩小腿,低喝道:“施主......我让你放开,听不到吗?”
“不放,除非你答应我签字。”木桃牢牢抱紧妙寂的大腿,死活不肯松开。
妙寂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骨头捏得咯咯响,他深吸了口气,压下想将木桃掀翻在地的冲动,拖着挂在他腿上的女人缓缓往门口挪去。
木桃意识到妙寂想把她扔出去,她赶紧伸出一只手抓住桌腿,一只手抱紧妙寂的大腿,往相反方向拉去。
于是,两人像拔河一样进行了一番拉锯战。
拉锯的过程中,木桃抱着妙寂的大腿推来搡去,她的小脑袋贴在腿上。
但她似乎没有察觉,依旧紧紧地抱着妙寂的大腿不肯撒手,嘴里还苦苦哀求道:“呜呜……妙寂大师啊,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吧。”
妙寂气得脸色铁青,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突突直跳,这个女人,怎么这般没脸没皮,一点女孩子家的矜持都没有。
妙寂正想出声怒骂时,身子一僵,突然怔住了。
他感觉自己那儿在女人的蹭动下,似乎起了点反应。
他僵住不动,再这样下去又将是难以忍受的疼痛。
他只好再次拖着木桃往门外走去,想快点让这女人离开这儿。
木桃急了,抱紧妙寂的大腿直往屋里拽,推搡的过程中......
妙寂身子一僵,下腹一阵紧绷,身体里倏地涌上一股燥热感。
”嘭“的一声,妙寂忽然间便倒在了地上。
他面色苍白,双眸紧闭,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木桃松开抱腿的手,困惑地看着地上的妙寂,不知他突然怎么了。
“喂……喂……你怎么了?”木桃用手轻轻地摇了下妙寂的身体,唤了他几声,也没见他有反应。
怎么会突然晕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