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流下生理性泪水,模样狼狈。
妙微没有错过她脸上懊恼羞愤的表情。
将她放下,白雪双腿軟的站立不住,手撑在椅子上才避免摔倒。
两人都没有说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要是妙微开口嘲讽她,或者说些别的羞辱她的话,白雪还能打起精神转移注意力。
可现下他什么都没说,只盯着她看。
那目光如有实质,白雪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仿佛要胶着了。
他周身气场太强,压迫感迎面而来。
羞耻,愤怒,无力,挫败,悔恨种种情绪向她席卷而来,让她因刚才夫妻生活而酡红的脸渐渐变得苍白无血色。
面对妙微,她没有一点胜算。
妙微见白雪低头垂眼,许是刚刚被要的狠了,不敢在和他对着干,收起了张牙舞爪的样子。
现在看上去就是往日温婉乖巧的模样。
妙微心里如今有多爱白雪就有多恨白雪。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就是不爱他。
他已经默默的向她走近了九十九步,只要她跨出那关键的一步,他们也不至于成现在这样。
但凡他感受到她对他的一丝爱意,他也不至于痛苦心碎至此。
他已经如此主动,为什么得不到她一丝的回应。
她对他只有疏离冷淡,只有客气。
面对白雪,他那些商场上的手段毫无用处,因为太在乎,所以一再忍让,一再迁就。
可结果却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妙微眸中闪过落寞的神情,扶着白雪的肩膀,在她肩头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他轻轻的唤了声雪儿。
然后唇上移含住了白雪的耳垂。
“留下来,留在我的身边当好周夫人,我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骄傲如妙微,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像愤怒痛苦之后原谅妻子出轨的丈夫。
内心不甘,痛苦挣扎,最终还是默默忍下了一切,维持自欺欺人的安宁。
有多在乎就有多卑微。
看似强势的一方,其实从头到尾都是卑微的那一个。
加诸在白雪身上的一切,不过是害怕失去生出的惶恐愤怒。
然而,白雪并不明白他的痛苦挣扎,并不愿在这段畸形关系里沉沦。
“你,做,梦。”
“说的有多大方似的,不过就是让我继续当你的豪门玩物,等着让你玩腻的那一天。我白雪还没那么自轻自贱,你这出豪门金丝雀的戏码,恕不奉陪!”
妙微以前一直觉得白雪是一株白色百合花,花蕾处带着淡淡粉,风吹时暗香扑鼻,不是那种浓郁的香气,淡淡的香,混着甜甜的味道,很勾人心痒。
笔直挺立的枝干,纤细却坚强。
片片叶子翠绿细长,蓬勃向上。
百合花娇弱,素雅,空灵的气质她都有。
如今的她不在是百合的幽静,而是玫瑰的热烈,带着刺,具有攻击性。
“你开个价,我要和你离婚。”
“想都别想!离婚是不可能的!”
“明天一早,不,我今晚就搬出去!”
“你敢!”
妙微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眼眸里是难以置信的痛楚,自己的卑微在白雪心中竟一文不值。
“你有本事现在就弄死我,否则……”
白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妙微压在窗台上。
他粗暴地...,似要将内心的愤怒和不安全部返还给面前这个女人。
她失神间看到窗外有人经过,虽然隔了个院子,离的有些距离,但还是吓了一跳。
这才意识到妙微选在窗前的原因。
他就是故意的!
“外面,外面的人能看到!”
被人意外看来她就没脸见人了,不如死了算了。
妙微不以为意。
“看到正好。”
“好让大家都知道我和我老婆有多恩爱,夫妻生活有多和谐。”
“你,你住口!”
白雪害怕的身体都在抖,万一真被人看到…
“你,你放开我!你变态!”
白雪激烈的挣扎起来,可她在怎么挣扎也摆脱不了妙微的桎梏。
“你也会被看到!妙微你是不是疯了!”
“你,你不要脸!神经病!”
白雪被逼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呜呜呜我,求求你,这样地狱般的生活我真的过不下去了,是不是逼死我你才会满意?”
地狱般的生活?
妙微身体突然僵硬住。
原来在她心目中和他在一起是地狱般的生活。
是不是逼死我你才会满意?
妙微感到全身力气被抽空,后撤,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
他放开白雪,走到椅子前开始穿衣服。
白雪得到自由,一边哭一边小跑着回了房间。
妙微穿好衣服,内心受到了莫大的打击,看了一眼白雪紧闭的房门,失魂落魄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