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萱草露出迷惘的神色。
后悔?她为何会后悔?
此时她的心智,像逆反的孩童,越不准她干,她偏要对着干,执拗地要扯下他所有衣物。
撕扯一下,赤果的男性身体,暴露在她视野下。
白似瑾双腿修长如竿,不似其他男人粗狂,但腿腹肌肉扎实有力,有种匀称的雄性美感。
许萱草感到心里难受,却不知自己要什么,只想挨着白似瑾近一点,再近一点。
她忍不住挨近他赤果怀里,手轻轻抚摸那条野兽,将他推倒在柔软的榻上。
白似瑾温顺地躺下,任由她为所欲为。
吻像飘零雨点,落在他眉眼,秀挺鼻梁,淡红薄唇,还有白皙的削长下颌。
暧昧的火在两人摩擦间点燃,只觉得不够,还不够……
他目光柔和地凝视她,眼底尽是纵容。
许萱草看了眼身上的衣物,觉得碍眼极了,便一把剥下自己的衣襟。
碧绿薄衫像叶子敞开,仅一身鹅黄色肚兜,裹着饱满,宛若含苞待放的鹅黄牡丹。
她俯下身,白似瑾感受她柔软的触感,异样刺激使得他腹下涌动喷薄热流,连呼吸都是热的。
他逡巡她极美的身体,双手握拳,强大的毅力压抑着对她的欲念。
若是他太主动,便满盘皆输。
这时,外头传来大刺刺的敲门声:“哥,你在吗?”
许萱草吓了一跳,两腿一软......
阿青在门外隐约听到声音,重重地砸门:“有人在里面么,喂?”
初次情事,许萱草疼得脸色煞白,怯怯地想逃离此处。
白似瑾忽地翻过身,轻柔地将她压在胸膛下,两手撑着两侧,像铁牢一般禁锢住她的身体。
许萱草身陷在软塌里,目光涣散地盯着他,魂魄被他琼玉般夺目的容貌所摄。
门外,阿青没听到回应,心想他哥定是去保顺堂药铺了吧,耸耸肩,吹着小曲摇摇晃晃地离开。
重重白纱床幔下,隐隐可见交缠的身影。
……
翌日,旭日东升,霞光万丈。
许萱草咧开一丝眼皮,犹如被撵过一般,浑身酸软疼痛。
更诡异的是,似乎有微凉的手臂,搭在她的腰部。
她猛地睁开眼睛,发觉自己面颊正贴着一堵宽胸,状似她正被一个男人亲昵地搂在怀里。
抬头看清那人是谁,她惊得尖叫一声。
昨天的记忆,还印在脑海,清晰地告诉她,是她霸王硬上弓……
白似瑾醒了,墨鸦般睫毛微微扇动,舒缓悦耳的嗯了声,很自然地揉了揉她毛绒绒的脑袋。
“累了吧,再睡一会。”
许萱草整个人懵得很,听到这席话,回忆起她昨日如何在他身上折腾的场景。
头皮一阵发麻,她猛地用力推开白似瑾。
羞耻感席卷而来,她浑身烫得发热,要蒸发了一般。
疯了!疯了!
昨日白似瑾提醒过自己,可她偏觉得自己是无欲之人,极为狂妄的喝了坛子的酒,虽然只是一口,却让她跟妖魔附身一样,做出极度羞耻之事。
还强迫了一个清白的大夫跟她交合。
许萱草毕竟是修道之人,比寻常女子经历的事情更多,更理性些。
好一会,她强作镇定地立起身,一件件拾起衣服穿好,始终背对着白似瑾。
身后,传来他关切之声:“身子可还疼?”
许萱草僵着身子,没吭声。
他徐徐说道:“是我不对,昨夜弄疼了你。”
闻言,她越发的愧疚,明明是她强迫在先,反而弄得他对不起她似的。
昨夜他真的很温柔。
她利落地整理好衣裳,打开房门,不敢再回头看他一眼,干哑地开口:“对不起,我得走了。”
说罢,眨眼一瞬,御剑飞行而去。
白似瑾遥遥凝望窗外,一道剑光划过天际,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发出一声叹息,复又勾了勾嘴角,无言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