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烛光温暖,木桶里烟雾缭绕,弥漫着整个房间,带着别样的朦胧感。
像剥鸡蛋似的把狗蛋衣服扒得只剩底裤,无颜别扭的低垂着小脸不敢看他光果的身体。
她脸颊红晕,伸手凭感觉去拉他,却摸得一手冰冷,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
“狗蛋你冷吗?”
“不冷,水好好玩!”
凤澜大掌拍得桶里的水啪啪作响,水波一浪接一浪,好不有趣。
见他心喜,无颜柔声道:“有趣你就赶紧进桶玩耍。”
“好呀。”
笑脸盈盈,凤澜抬脚跨入桶内。高大的身躯陷入使得温热的水溢出了桶,洒得满地都是。
他似孩童般耍闹,猛拍着那桶里的水,水花四溅,身后无颜湿了一身。
“不许胡闹。”语气严肃。
水珠顺着脸庞滚落在地,额前的几缕碎发湿透的黏贴着,身上的道袍都能拧出水来了。
那玩闹的身子愣住,怯怯转过头来望着自己,惊慌委屈,便又转了回去。
他那一脸小可怜的模样看得无颜心里莫名的罪恶感,感觉自己是不是太凶了?
轻叹一口,自己宛如那带娃的娘,这大块头就是她的孩子。
压下心头的怪异,无颜抓起水里的毛巾给狗蛋擦背。
“狗蛋,姐姐刚才错了,不该凶你。”
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凤澜声音细弱的应了声嗯,大掌悄悄的拨弄着水。
无颜见此松了口气,笑容浅浅的给他搓后背。
他后背伤痕累累,到处青紫,看得她鼻尖酸软,眼眶微红。
这些人下手怎么这么狠,心疼死她了。
轻轻抚摸着那伤口,恨不得把那些人千刀万剐,无颜声音有些哽咽道:“狗蛋痛吗?”
“不痛。”
一脸惬意,凤澜靠在木桶边眯疏着眼皮,身后温热的指尖在他后背温柔的摸着,体内泛着难言的感觉。
认真的擦洗后背,尽量轻柔的避开伤口。无颜擦完把毛巾扔回水里,被指尖冰冷的凉意吓到,这才发现狗蛋身子颤抖不停。
“狗蛋冷不?赶紧从桶里起来!”心急如焚的扯着桶里的大高个让他起来。
双手抱胸,脸颊红润,凤澜眼底晴雨在翻滚。
不知自己为何身子难受的很,仿佛有把火在燃烧。凤澜楚楚可怜的看着女人,整个人颤颤巍巍的。
“什么?”
不知狗蛋说的是何物,无颜往桶中瞧去。
待她看清,刹那间红了脸。
由于他穿的是白色,布料单薄,遇水变得透,此刻他的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眼底有些泪意,无助的看着自己,瞧得她心底生慌,神情羞涩的连忙转身出门。
“狗蛋你在水里泡到冷下来再出来。”
背靠着门,无颜内心狂跳不止。
自己是不是不该带他回来?就算他是个痴儿,终究也是个男人!
看着天边挂着的皎洁明月,她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是夜,月光透过窗户在屋里撒下盈盈光影,圣洁而纯粹。
漆黑的大眼在月色下泛着光泽,宛如那闪亮的繁星,在黑夜中璀璨。
无颜此刻睡意全无,身旁男人早已进入梦乡,发出微弱的打呼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格外响亮。
她们同睡一张床,同盖一张被,中间只隔着几个枕头。只要自己一个侧身,就能瞧见他安稳的睡颜。
明日去镇上处理了树鬼死后琐事,得买些被褥与草席。
虽说他是痴儿不会对自己做些什么,但是毕竟孤男寡女,同睡一张床终究伤风败俗,有损名声之事。
今晚洗澡之事也告诫了自己,他虽痴傻,但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今后多多少少也该保持些距离。
想此,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今夜所见之物。
在自己眼前威武扬威,让她深深震撼,却也直抵心窝。
夜里的凉风习习,抚过无颜的脸庞,带来一丝瘙痒。
她伸手抓了抓,情不自禁打了个哈欠,眼底止不住的困意。最终望着窗外的月色,眼帘缓缓拉下,进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天边的盈月被乌云遮住,只露出半个身影。床上人猛得睁开双眼,眼神冰冷冷的打量着屋里的一切。
四周白墙坑坑洼洼,房间陈设简陋,却也收拾的十分整洁,飘散着一股清香味。
凤澜不知身处何处,只知那狐狸坑了自己一把,导致他现在时傻时醒,记忆也不完全。
冷眸染上怒意,他稍动身子,四肢便疼痛的很,心底更是怒火中烧。
狐狸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竟把他搞成这副德行。
眉目轻皱,凤澜起身刚要下床,瞥见枕边之人,不由愣住,转眼满是欣喜。
是她。
黑金色的眼眸在暗沉沉的夜里异常透亮,所见之处格外清晰,与白日无样。
那女人睡得香甜,毫无戒备,嘴边似有若无的笑意让人不禁想要知道她梦到何等趣事。
月色下的睡颜憨态可掬,凤澜一颗心不知为何涨涨的,不由自主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庞。
触感滑嫩,令他爱不释手。
或许是自己摸得舒服,女人仿佛猫似的在他掌中蹭了蹭,红嫩的小嘴吧唧了几下,笑颜如花。
见此轻笑一声,凤澜喜爱的很,眼底流露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宠溺。
他看着那红嫩的小嘴,眸色深深,手没了作为,缓缓低头……
“凤兄这是在非礼女子吗?”
耳边响起某人的声音,床上之人瞬间冷了神色。
“你还敢来?”
“哈哈,马上走!”
慵懒的倚靠窗边,狐四笑得贼贱,知他安好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无影。
不一会儿,那青烟又飘回院子里,看着大愧树下的鸡,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