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睡着?此刻自己被抓倒显得她居心不良,想要对他做点什么。
大掌紧抓胸前小手,凤澜见女人神色慌乱,胸前软绵正随着她的呼吸磨蹭着他的手臂,她却浑然不知,不由躁得很,“你在干嘛?”
“我……我想看看你胸前伤口如何。”索性被发现无颜也不隐瞒自己的意图了。
她暗暗庆幸此时夜晚黑灯瞎火,身旁男人瞧不见她羞红的脸。
“噗呲”一声,桌台上的蜡烛被点燃,瞬间满室光亮,无颜淡定的面容一点点瓦解,看着男人的神色有些埋怨。
凤澜眉眼带笑,翻身双手撑在女人两侧,墨色青丝垂直落下,形成一屏障。四眼相对,瞧着她的娇瞪哭笑不得,“你不是要看?我便把火点燃让你仔仔细细查看个够。”
“哦。”
红唇微撅堪堪应了声,无颜低垂眼眸躲避男人炽热神情,故作镇定的小手大刺刺的扯开他的衣襟,苍白无暇的胸膛映入眼帘。
眼前胸膛坚毅宽厚,毫无疤痕,往下瞧去可见衣裳里若影若现的下腹肌肉,曲线分明,结实有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烛光照耀原因,还是最近热意来袭。无颜觉得四周像有火在烧,烧得她脸颊滚烫,呼吸微促。
“你呜……”
小手被大掌抓住,娇躯一震,无颜抬头便被一个吻夺了声。
美眸水样迷离,无颜承受着男人不容拒绝的入侵,小手推拒地拍打着他的后背。或许是她的身子早已习惯了他的入侵,只是挣扎了几下,她便情不自禁地主动回应起了他。
……
晚风掠过,树儿沙沙作响,与远处蛙鸣声交融欢唱。小屋里,烛光暗灭,一对男女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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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艳好,难得一日悠闲无事。
无颜搬来桌案在院子画起道符。凤澜躺在树下的躺椅上,看着她认真专注的样子,有一点嫉妒她手中的笔,手下的符。
这小东西每次做事都会全神贯注,常常让他觉得自己被忽略。也正是这份认真又让他觉得真诚的可爱,常常想逗弄她。
把画好的道符放好,抬笔准备再画一张,一阵敲门声让无颜不得不放笔去开门。
来人年岁四十,留着八字胡,做管家打扮,满头大汗“请问姑娘可是无颜道长?”
“正是,不知大伯有何事,请屋里说话”
“不了,不了……”男子一边拿帕子擦着头上的汗,一边道出来意。
邻县多温泉,故汤泉县,县上首富冯员外家本是染布的小作坊,到冯员外这代生意越做越大,亦然成了汤泉县首富,冯员外为人乐善好施,精明能干,怎料唯一的儿子冯启洋,却是个十足的纨绔,整日吃喝嫖赌,不学无术。
半月前这不学无术的大少爷,看上和父亲一起卖绣品的姑娘,硬要人家做自己的第八房小妾,可怜老父亲被打的晕死在街头,女儿被抢入冯府后,听闻父亲因医救不及时命丧黄泉,心灰意冷之下便自尽而亡。从那以后冯府便夜夜听到女子哭声,大少爷也突然卧病在床,大夫都说药石罔顾,眼见一日不如一日。请来好几个道士都说是女子冤魂不散,却都束手无策。
冯员外听闻清河镇有一女道长,神通广大,能降妖伏魔,便连夜派管家来请。
无颜听完后整理好行装便和男子出门,而凤澜又是无颜走哪就跟到哪的主,便也化作一缕烟雾隐于她衣裳里,跟着一起前往邻县。
一路无话,终于在黄昏前赶到冯府。夕阳下雕栏玉砌的冯府竟透着几分萧条和阴森。
门口已有几人等待,为首的男子五十来岁,衣着华丽,眉眼处却透着疲惫和焦急。
想来便是冯员外了。
入得府门,随处可见贴着的道符,八卦镜。
“这些道符只是虚有其行,却没有丝毫灵气,这府里怨气极重,且盘旋在东南方向。”无颜看着东南方细眉轻拧。
“这东南方向正是小儿的抱竹苑!!无颜道长快快有请……”听得无颜的话,冯员外更是信服。
冯启洋的房门禁闭,房门一开一股凉气扑来惊的众人一抽。昏暗的房间里,大床上躺着一个成年男子,男子脸色青白,形如枯槁,周身被一团黑气笼罩,已经气若游丝。
“洋儿,洋儿……”冯员外抓着冯启洋枯木般的手连连唤到。
床上男人睁开双眼,神色散焕,苍白干燥的唇微微涌动,说话声细如蚊鸣。
冯员外见此耳朵凑近一听,顿时老泪纵横,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直道:“爹不会让你死的,你放心。”
冯启洋听闻这话红着眼眶虚弱的点了点头,便也沉沉睡去。
扬袖将脸上的泪水抹净,冯员外转头看向门边道士,泪水又止不住的流落,面容衰老疲惫。
“道长求求你救救我儿,就算要我全部家产我也愿意。他强抢民女,害人丧命,遭此恶鬼索命也是他罪有应得。可是老夫膝下就只有这一个血脉,怎能眼睁睁的弃他不顾。”
秀眉微皱,无颜看着冯员外面露难色,没有应答。
本是伤人害命留下的祸端,自己不便插手,也不能插手。只能等那恶鬼心事了结,自己才能将她收服。
见道长不说话,似不答应的样子。冯员外咬紧牙关,豁出老脸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长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儿吧,求求你了。”说完连带磕了几个响头。
冯员外突然的举动吓得无颜急忙将他扶起,可是地上的人不从,她看了眼身旁的家奴,没有阻止的意思,“你这又是为何,公子之事并不是贫道不管,只是事出有因,我也无能为力。”
听此,冯员外心一狠,更用力的磕头,磕得额前血肉模糊,血液花了老脸,粗喘着气,大有同归于尽的叫嚷着:“你今日若是不救,我便磕死在此,做鬼也要缠着道长你生生世世。”
乖巧的隐藏在衣襟里的某人一听这话黑沉了脸,险些忍不住跳出来灭人。
纠缠他小东西生生世世?他这就让他灰飞烟灭,地府都别想见。
“冯员外你这又是何必?”无颜神色无奈。
“你不知,孩子他娘生他时难产去世,我又忙于家业无瑕顾及他。他今日会犯此错误都是老夫的错,没有尽到父亲该做的责任,没有教他规规矩矩做人,没有让他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都是老夫的错......”
面容悲伤,冯员外深深忏悔着自己的过错。
“唉,你起来吧,我答应你便是了。”
轻叹一声,无颜见他年老体弱,为了儿子竟做到这种地步,最终还是心软应了他。
“真的?”混沌的眼瞬间迸发出喜悦光芒,冯员外破涕为笑。
“嗯。”无颜点头示意到。
“谢谢道长。来时一路舟车劳累了吧,我这就让人给你准备吃的,你好生歇息一番。”从地上爬起,因跪太久腿有些发软。冯员外手扶桌面,拿着手帕擦拭脸上血渍,殷勤的很。
索性坐了一路马车确实劳累,无颜便也没有推拒,跟随家奴前去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