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月明,露浓情深。
明明没喝几杯酒的刘茂时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他醉得身如公英,没根似的四处乱飘,正跌跌撞撞时,香喷喷,白花花的膀子忽然圈住他,顿时他眼睛发直。
“轰隆”一声,他倒在床上,杏色薄纱绕在眼前,温香软语的女子压在身上,赤身果体。
刘茂时一下就迷了魂。
女子拆下花鬓,秀发飘香,缠心绕眼,笑得花枝乱颤。
女子十分大胆,微醺的脸颊透着胭脂粉色,青丝垂于胸前,引诱人心。
自打妻子去世之后,刘茂时足足有六七年没碰过女人,彼时浴火焚烧,一把扯掉女子的纱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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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春光散去了寒峭,苏题春神清气爽的醒来,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
她心情尚佳,下楼的步伐轻盈欢脱。
明玥姐精神抖擞地倚在柜台里,红蔻色指甲饱满丰盈,正掐着她昨夜带回来的红梅观赏。
“有生之年,我能看到这个,也算是不白活了。”
苏题春趴在柜台上,比较娇花,明玥姐的仙姿玉色才更让她为之倾倒。
“明玥姐,敢问年芳几何呀?”她眼里闪烁着俏皮的光辉。
“问这个干什么?”
“我是看你一个人开客栈比较辛苦,有没有打算找个人帮忙?”
梅花枝轻轻敲打在她脑门,一股馥郁香粉扑在苏题春脸上。
“我有相公,不过外出经商没回来罢了,这个客栈就是他家的祖业。”
“哦,原来如此。”
苏题春留意到明玥姐面色忽然容光焕发,眉目眼梢也不再懒洋洋的,精神头十足。
“哦,对了,明玥姐,我昨日看到有人拿着金昙花,这城中还有这等细心培花之人呐?”
忽地,明玥赏玩之心全无,肃然问道:“你确定没看错?”
“我确定,我以前曾经在”
话说一半,她忽然失语,到嘴边的话却想不起来了,脑子空空荡荡。
苏题春拍了拍后脑勺,发现自己好像没见过金昙花,那怎么会脱口而出说见过呢?还能一眼认出。
“怎么了?”
“没怎么,我先去衙门了。”
刚出门,哒哒马蹄声就传音过耳,眼前急速飞跃过一名男子,苏题春不认识此人,但却认识马匹。
这是各地驿站的马匹,肯定是上京有新旨意。
等到县衙时,传信的人已经走了,蒋晚槐与刘主簿欣喜若狂。
“题春你来的正好,皇上立后,特免叁年百姓赋税,真是普天同庆啊。”
苏题春听完顿愕在原地,日光从头顶滑过,一张容姿俏丽的脸,正巧被掩在光影之下。
“对了,知府大人还说要我们把户籍上报一下,就差你了。”
苏题春踌躇,支支吾吾起来。
刘茂时提笔半天,也没听到人回话,索性直接过去:“你把黄册给我,我抄一下就行。”
“我我是个流民,没有黄册。”
蒋晚槐大惊:“你是逃难来的?”
“算算是吧。”
刘茂时一拍笔,为难不已:“那可坏了,知府大人还说这个月底前必须报上去。”
苏题春星眸黯然,苦恼的坐在凳子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有办法”,刘茂时灵机一动,拍案惊叫:“题春,你可以成婚啊,入夫家户籍不就好了。”
这种馊主意让苏题春不满地抽了抽嘴角,闷声不语。
那厢,不学无术的蒋晚槐连连拍手,赞叹不绝:“有道理,就这么办。”
苏题春汗颜,蒋晚槐脑子里装得怕都是面糊糊。
“我宁可不当师爷,也不能这样”
“哎呦,女子嘛,迟早是要嫁人的,再说你没户籍,迟早是要出事的。”刘茂时拍了拍她肩膀,宽慰道。
“就是啊,你长得也不”蒋晚槐指着她愣住,眸光里满是惊艳。
苏题春眉目盛辉藏着柔情几许,皎面楚然,铅华淡淡妆成,英姿婀娜,柔而不娇,不施脂粉的脸上白净端庄,另有一段韵致。
印象中病气缠身,骨瘦孱弱的人,何时出落成这般清尘模样。
“大人?”
蒋晚槐噤声收目,脸红转向别处:“你病这是好了?近段时间,听不到你咳嗽了。”
经这么一提醒,苏题春也有些惊讶。
刘主簿绕着她转了两圈:“对呀,这么一看,苏师爷气色真是好了不少,模样也俊气了。”
蒋晚槐见人眼睛滴溜溜在苏题春身上打转,伸手拉拽过来:“你好意思说别人,你看看你现在,两眼无光,精神萎靡不振,昨夜究竟干什么去了?”
刘茂时挣脱开,心虚地抿了抿嘴,眼睛四下扫瞄:“花朝节,四处逛逛嘛。”
“逛逛,我看你是失身了吧?”
“不得放肆,我可是你长辈。”
蒋晚槐腰杆一挺:“我还是县太爷呢。”八壹中文網
刘茂时见说他不过,又看向苏题春:“苏师爷啊,招亲的事情你要慎重考虑,不然我也认识几个媒人,一定能给找个如意郎君。”
“去去去,这么大年纪了,跟小姑娘说这些,你害不害臊啊?”
“我与苏师爷是祸福相依的同僚,我这是在为她操心,大人您想哪去了。”
“什么祸福相依,人家终身大事,跟你有什么关系,真会给自己扣高帽”
“大人此言差矣,她既是流民,家中那必然是糟了难的”
两人越扯越远,没头没脑的吵起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