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然落山,鲜卑大王和乌丸大王都感到有些气馁,想要暂且退兵,可是右贤王却一力坚持。于是三部族联军便挑灯夜战,继续攻城,只是此时的攻势却是雷声大雨点小,身心俱疲的蛮族勇士们,多是在虚张声势,很少有人真的去奋力进攻。突然,一名骑士策马从南方的山林之间飞驰而来。一直在等待南方战况的右贤王顿时眼睛一亮,叫道:“来了。”
没过多久,那名骑士便飞奔到了右贤王面前。猛地勒住马,急声禀报道:“不好了右贤王!我们追击的大军在半路上遭遇敌军埋伏,损失惨重,残存的人马正逃回了!”
三个大王脸色大变,右贤王叫道:“什么?!怎么可能?!”
骑士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乌丸大王没好气地道:“右贤王,我看你的那些计谋都被那位卫将军算到了!”
右贤王恼怒之极,心中极为不服气。鲜卑大王道:“如今儿郎们已经非常疲惫,还是暂且收兵回营再做打算吧!”
右贤王看了看三部的勇士,只见各部都是出工不出力,声势浩大的进攻俨然儿戏一般,心中十分不悦,却又感到无可奈何,只得同意暂且停止进攻,收兵回营。收兵回营的命令立刻传达下去,早就已经疲倦的各部勇士纷纷欢呼起来,次第退出战场,返回营地。鲜卑大帐中,鲜卑大王皱眉道:“这位大汉的卫将军当真厉害,我军的所有行动竟然都被他料到了!如此人物,实在难缠!”
身边的几个头领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一个头领道:“大王,儿郎们这一回收获不小,都想早些回去了,如今却在这里同汉军死磕,儿郎们都有不小的怨言啊!”
鲜卑大王走到上首的那张杌子前坐下,想了想,道:“这一点我自然知道。不过右贤王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如今所获得的利益,与攻破洛阳根本无法相比!”
“一旦攻破洛阳,我们不仅将得到难以想象的钱粮和无数的女子,而且说不定还能趁此机会一举建立一个完全属于我们鲜卑人的国家!”
“如今机会可说是千载难逢的,就这么放弃实在可惜!”
众头领互望了一眼,禁不住点了点头。鲜卑大王对众头领道:“下去把这些好处告诉儿郎们,并且还要告诉他们,谁能首先进入洛阳我便让他做我的副王!”
“同时还要让他们知道,只要打败眼前的这个卫将军,这一切就可以实现了!”
众头领听到鲜卑大王许以副王的赏赐,顿时眼睛大亮,纷纷应诺,转身下去了。众头领刚离开,一个亲卫军官便匆匆奔了进来,朝鲜卑大王禀报道:“大王,溃兵都回来了!”
鲜卑大王心头一动,赶紧问道:“损失多少?”
那军官咽了口口水,道:“南下的四万人马只回来了两万左右。”
鲜卑大王吃了一惊,叫道:“损失了这么多?!”
另一边的匈奴营地之中,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右贤王突然来到了蔡邕蔡琰父女两个的营帐。正在说话的父女两个看到突然闯进来的右贤王,都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右贤王也不说话,大步上前,一把拽起蔡邕拖到帐篷门口将他扔了出去,喝道:“看住他!”
跟着右贤王过来的两个亲兵立刻抓住蔡邕。蔡邕感到了不妙,急声叫道:“大王,你想干什么?”
右贤王没有理会他,摔下帐帘,朝蔡琰走去。蔡琰恐惧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护着胸口,一边后退一边喝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右贤王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蔡琰的手臂,用力一甩,蔡琰登时失去了平衡,惊呼一声摔倒在褥子之上!右贤王合身压了上去,蔡琰恐惧到了极点,奋力挣扎,然而双手却立刻被对方抓住压在两边褥子之上。此时蔡琰中门大开,层峦叠嶂完全展露在右贤王眼前,散发出无比诱惑,再也无法反抗,只能任由宰割了。蔡琰看向右贤王,只见右贤王瞪着血红的眼睛疯狂地叫道:“今天我便要叫你知道厉害!”
蔡琰大惊之下,不假思索地喝道:“你胜不了卫将军,却来欺辱我一个弱女子!草原的英雄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右贤王正准备俯下头想去亲吻蔡琰,突然听到这话,整个人不由的一震。瞪着蔡琰,怒吼道:“你说什么?!”
蔡琰此刻也豁出去了,叫道:“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十几万大军却在卫将军数千勇士面前连战连败损失惨重!你打不过卫将军,却想在我一个弱女子身上找回尊严!实在让人鄙视!”
右贤王怒发冲冠,一对眼睛凶狠之极地瞪着蔡琰!蔡琰其实已经害怕极了,但此时此刻却也只能鼓起勇气与对方对视!右贤王仰天一声怒吼,突然跳了起来,瞪着瘫在褥子上的蔡琰喝道:“我要让你亲眼看到我是如何逮住那个刘闲,将他碎尸万段的!”
说完,便转身出去了。蔡琰高高悬着的心突然放了下来,只感到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瘫在褥子上,一时之间坐都坐不起来。这时,蔡邕急急奔了进来。看见蔡琰无事,长长地出了口气,哭腔道:“太好了!太好了!”
上前去抱住了蔡琰,父女两个都禁不住哭泣起来。第二天一大早,右贤王顾不上等待打造好攻城器械,便督促三部联军再次发起进攻了。战斗从早上一直持续到日落,游牧骑兵攻势虽猛,但毕竟不擅长这种攻坚之战,没能取得任何进展,反而损失了不少兵马。接下来的数日,三部联军不断围攻,随着刘闲军伤亡越来越多,局势渐渐对于刘闲方面不利了。而随着对手攻城器械加入战斗,刘闲方面的处境急转直下,这座小镇甸就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一般,只怕会随时被对手的惊涛骇浪给淹没。又一天的大战结束了,镇甸里死一般的寂静。疲惫不堪的官兵将木墙上的敌人尸体扔下墙去,将同伴的尸体运往镇甸中的一处安置。每个人都埋头做着自己的事情,谁都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