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一把接过飞鸽传书,展开来看了一遍,面色大变,怒吼道:“糜芳误我!糜芳误我!”
随即在大帐中踱起步来,一副心慌意乱不知所措的模样。糜竺道:“我们原本以为刘闲的水军来了襄阳这边,却没想到其实主力竟然西进了,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啊!”
刘备皱眉道:“夷陵失守,我军后路被断,这可如何是好?!”
糜竺抱拳道:“主公,此事是瞒不了人的!一旦军中得知这个消息,必然军心动荡,现在根本不可能攻破襄阳了!为今之计,只能从西边群山之间速速退回川中了!迟则生变,还请主公速速决断啊!”
糜竺说的西边群山,指的就是汉水与长江之间的崇山峻岭。这片地区,没有官道,山高林密,形势险恶,十分难行,军队轻装还是能够翻越的,不过所有辎重物资是没办法携带了。也就是说,要是从这个路线退回川中的话,就只能人员通行,最多随身携带一些干粮。而且这一路艰险难行,所需时间很长,只怕还未退入西川,粮食就会耗尽,那个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可就不好说了。这一路走下去,虽然不会遭遇刘闲军的阻截,但只怕也会损失惨重啊!刘备犹豫不决,心里还存着一种侥幸心理,觉得如此冒险撤回西川,还不如想办法一举击破当面的刘闲军占领襄阳。如果能够办到这一点的话,便可获得襄阳的粮草补给,虽然后路被断倒也不必太担心了,那个时候再想办法夺回夷陵应该问题不大。就在刘备下定决心的时候,一名风尘仆仆的细作匆匆奔了进来,跪禀道:“启禀主公,西征的刘闲军已经返回洛阳了,足有超过十万之众!”
刘备和糜竺大惊失色。刘备疾步走到细作面前,喝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细作道:“千真万确,是小人亲眼所见!小人看见刘闲大军在黄昏之时从西边赶来,进入了洛阳城外的军营。看他们人马疲惫的样子,显然是经过了长途跋涉刚刚回来的。另外小人还看见了张飞、张济等大将的身影,绝不会有错!”
刘备惊疑不定,脑子里乱成了一团,喃喃道:“这怎么可能?!难道之前接到的消息竟然是真的?罗马一百三十万大军竟然被他们打败了?!”
细作道:“小人还探听到消息,罗马的一部分俘虏正在被押解前来洛阳的路上,刘闲方面似乎是要将这些俘虏充作苦力,用来修桥铺路和挖掘矿藏!另外,城中许多拍卖场都接到了拍卖奴隶的消息,许多商贾都准备趁此机会购进一批奴隶呢!”
糜竺禁不住忧心忡忡地道:“看来刘闲以水军突袭夷陵,并不是只想迫使我军撤退,说不定还有想要一举全歼我军的意图在里面!敌军西征大军回返,必然立刻驰援襄阳,那个时候双方强弱态势只怕就翻转过来了!主公……”刘封突然从外面奔进来了,直到刘备面前,将一封飞鸽传书呈上,道:“刚刚接到的从成都发来的急报!”
刘备心头一惊,暗道:‘难道川中又出了什么事不成?’连忙接过飞鸽传书,展开来看了一遍,面色一变,道:“元直传书,张辽率军猛攻剑阁,庞德率军猛攻祁山!……”糜竺禁不住道:“主公,他两人在此时发动猛攻,只怕绝非巧合啊!”
刘备心慌意乱,最终无可奈何地道:“传令下去,情况有变,即刻放弃进攻,向西撤退!同时传令南郡守军,放弃南郡立刻过来与我汇合!”
糜竺应了一声,快步去了。天还没亮,刘备军营寨就已经混乱了起来。接到夷陵失守和刘闲军西征大军已经击破罗马人并且已经回返消息的刘备军官兵和蛮族官兵都不禁惊慌失措起来。凌晨时候,接到消息的刘闲在众人的陪同下匆匆来到城门楼上,朝城外眺望,只见城外的刘备军军营一片混乱,各部官兵正在匆忙撤退,所有石炮车之类的东西全都丢弃了。刘闲呵呵一笑,道:“看来刘备也接到了夷陵被我们占领的消息了!”
赵嫣然抱拳道:“大哥,敌军一片混乱,正是突袭的大好时机!就让我率军出击吧!”
吕布、黄忠等人也纷纷请战。刘闲观察了一下刘备军的情况,只见一片乱糟糟的混乱景象,慌乱的气氛即便隔着这么远也能清晰地感觉到,这绝不是做给自己看的。当即喝道:“嫣然、奉先、黄老将军,你们三人立刻率领所有骑兵出击,给他们狠狠地来一下!”
三人兴奋地应诺,随即奔下了城头。不一会儿,城门大开,吊桥放下,近两万战骑在赵嫣然、吕布、黄忠的率领下奔涌而出,分成三支直朝刘备军营寨奔涌而去。刘闲朝远处眺望,只见三支骑兵队猛冲入敌军营寨,狂冲猛杀如入无人之境!刘备军、蛮军被冲得七零八落四散奔逃,整个营寨更加混乱了!当天中午时候,赵嫣然、吕布、黄忠陆陆续续地回返了,吕布兴奋地向刘闲禀报道:“主公,敌军被我们三个冲得七零八落落荒而逃啊!哈哈,真是一群没用的杂鱼!”
刘闲笑了笑。赵嫣然朝刘闲抱拳道:“可惜的是刘备军一门心思逃跑,我军也就歼灭了对方数万人马而已。其余的刘备军和蛮军全都逃入了西边的崇山峻岭!”
黄忠笑道:“虽然如此,可是他们的粮草辎重以及之前从南郡掳掠的财货和人口却全都丢弃了。这一回刘备不仅损兵折将,而且还白忙活了一场!”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庞统对刘闲抱拳道:“主公,刘备现在已经不构成威胁了,该进行第二步计划了!”
刘闲点了点头,道:“传令文远、令明,立刻停止进攻,改为守势,不可大意!传令洛阳方面,大军不必调来荆州了,就地休整!”
刘备大军逃入崇山峻岭,险峻的山势崎岖的山路令他们吃尽了苦头,孟获等蛮族首领是最郁闷恼火的一群人了,因为他们不得不把之前从南郡掠夺的人口和财货都给丢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