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泽一脸后怕,他紧紧地搂着卡罗琳,偏头看向对面不远处,瞳色瞬间冷了下去。
先不说沈静宜的目标是谁,但他的母亲、妻子,还有好友都在一起,要是于星之的反应和动作慢一步,她们就有可能会受伤。
那把刀伤到任何一个人,他都不会放过沈家任何一个人的。
卡罗琳感受着安泽身上的气息,呼吸从开始的急促慢慢地平稳了下来。
倒也不是害怕,身为瑞恩家族的继承人,绑架这种事情,在她小的时候就是家常便饭了,被枪指着都能够淡定地看着绑匪,区区一把水果刀,她还真的没有放在眼里。
只是没想到于星之的动作会比她快,甚至比她还狠。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安泽会扑过来,保护的人不是安夫人,也不是于星之,而是她。
卡罗琳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下。
安泽低眸看着她,另一只手抚着她的头,在她发间亲了亲,安抚着。
安夫人也回过神来了,她眼眸里明显闪过意外。
看向于星之的眸光中多了一丝打量。
只一瞬,安夫人转移了视线看向被自己儿子紧紧抱住的卡罗琳,这一幕让她抽了抽嘴角。
虽然安家主准备的保镖大多都是在她的身边,但看着自己的儿子眼里就只有自己的媳妇时,都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生气的。
于星之见沈家的人都一言不发,眼神闪着寒光,扫视了一周后,冷笑了声,“行啊,还挺硬气的。”
沈老爷子低眸思索着到底要如何应付。
于星之掀了掀眼皮,眉宇间都是不耐,她答应了程嘉越不动手的。
看着沈静宜的眼神,更是烦躁。
下一秒,手机的铃声打破了客厅里沉默的气氛。
于星之低眸一看,是管乐辰的电话。
她微微蹙眉,挂断了。
刚挂断没多久,手机又响了。
管乐辰不像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
于星之目光一顿,还是接通了电话。
“什么事?”
电话那头响起了管乐辰急吼吼的声音,“师父啊啊啊,要死了,卧槽。”
伴随着的还有键盘敲击的声音。
“管乐辰你他妈开免提啊。”聂子枫的声音也传来。
“哦,哦哦。”管乐辰立刻打开了免提,放在桌上。
“师父,y·r的系统被人恶意攻击了,我快撑不住了。”聂子枫快速地开口,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而且不止一个人,ip地址也是遍布各地的,暂时还不能知道到底是谁在攻击,我现在将系统里关于我们的资料都销毁了,剩下不重要的资料我复制了一份,修改了ip地址,暂时不会让人发现我们的位置,但是我撑不了多久了,他们很快就会发现的。”
于星之脸色瞬间冷凝了下来,“你们现在在哪里?”
“在别墅里。”
“我知道了,等我五分钟。”于星之说完这句话后,便挂断了电话。
卡罗琳推开安泽,起身看向于星之,担心地问道,“小星星,发生什么事情了?”
于星之摇摇头,她抬眸看向对面的沈家人,已经没有一丝耐心了,“沈家大小姐?呵,沈家,很快就会成为历史。”
这话,直接定下了沈家最终的结局。
她一向不爱对别人赶尽杀绝,前提下是不要触及她的底线。
程嘉越是她的底线。
她的朋友是她的底线。
沈静宜可以对她动手,但要是伤到了她的朋友,不行。
沈老爷子脸色大变,猛地起身,“程夫人,沈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包括沈静宜也可以交给你处理,但是……”
“我已经给足了耐心给你们了。”于星之直接打断,眼尾冷冷一扫,“如果我今天只是一个没有任何靠山,你们沈家会轻易放过我吗?又或者你们会放弃对程家对程嘉越的觊觎吗?”
于星之直接将沈家人的心思剖开放到台面上。
沈静宜这般不知好歹,不就是因为沈老爷子眼高于顶觊觎四大家族的位置吗?
沈家的人下意识地看向了沈老爷子。
沈博文垂下眼眸,遮住眼底失望的光彩。
沈静宜的眸子里布满了绝望,那双鲜血淋漓的手缓缓地握紧,充满恨意的眼神落在沈老爷子的身上。
沈老爷子没说话。
他的确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丝成为四大家族的机会。
就算是亲孙女,也只是他用来踏进四大家族门槛的敲门砖。
于星之看了下时间,已经过去两分钟了,她偏头看向一旁的卡罗琳,“我有急事,可能要先走了。”
卡罗琳见她着急,也没有再多问,点点头,“好,那你先走吧,这里交给我。”
于星之点点头,看了安夫人和安泽一眼后,便抬脚离开沈家了。
程四带着几个人留了下来。
等于星之走后,程四走到沈静宜面前蹲下,他的目光从沈静宜的身上,缓缓地转移到地板上冒着冷光的水果刀。
刀锋很锐利。
这刀要是刺到人的身上,恐怕那伤就不会是轻伤了。
而且刚才沈静宜很明显是抱着和于星之一起死的决心的。
沈博文坐在地上,也不敢动自己的女儿,更不敢开口为自己女儿求饶,生怕他的开口,会再次连累沈家。
地板上冰冷的温度传到沈静宜的脸上,她呼吸明显急促,目光恐惧地看着程四的动作。
人要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做一件事,失败了,会更加惧怕死亡。
程四是程家的人,唯程家人是瞻。
她敢伤于星之,他们是不会放过她的。
想到这里,沈静宜抖得更厉害了。
程四面无表情地捡起水果刀,刀刃散发的冷光刺痛了沈静宜的眼。
沈博文呼吸停顿了几个节拍,惶恐地看着程四。
沈老爷子跌坐在沙发上,看到这一幕,也只是冷眼旁观。
安夫人卡罗琳安泽他们就更不可能出声阻止程四了。
尤其是安泽,恨不得自己亲自过去动手了。
卡罗琳看着原本意气风发的沈静宜,如今狼狈至极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等待着被判决,一点也不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