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什么呢?”
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于星之双手抵在男人的胸前,撞进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
她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没有说话。
程嘉越一手搂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背,“这么喜欢跑呢?嗯?”
语气中夹杂着宠溺和纵容。
于星之懒洋洋地开口,“没跑,我就是饿了。”
程嘉越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钟,而后便就这样抱着她起身。
突然腾空的感觉,让于星之下意识地攀住了他的肩膀。
程嘉越脚步稳健地往餐厅走去,拉开椅子,就这么坐下来。
于星之依然是被他抱在腿上坐着,“……”
程嘉越神色自然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糖醋排骨,递到她的唇边,“尝尝。”
于星之低眸看着面前这块排骨,没有动。
“不是饿了吗?不吃吗?”
男人的手依然举着。
就好像是她若是不吃的话,他就不放下似的。
于星之顿了顿,还是张嘴吃了这块排骨。
虽然现在是在m洲,但别墅里的厨师做的菜都是非常正宗的华国菜。
可能是知道于星之爱吃糖醋排骨,这道菜做得也非常适合她的口味。
咀嚼着口中的肉,眉宇间松了松,不易察觉的烦躁也消散了不少。
见她吃得开心了,程嘉越心情也好了不少。
“好吃吗?”他往碗里夹了几块排骨,还有鸡肉。
于星之嗯了声,“还不错。”
“那我呢?”他又问道。
于星之微怔,“什么?”
程嘉越放下筷子,紧紧地看着她,“我刚才问你了。”
于星之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她眸子微挑,“你觉得呢?”
这么没有自信的吗?
这种问题都要问一下她。
程嘉越勾勾唇,“我想听你说。”
于星之:“……”
“嗯?程太太。”
于星之松开手,撑着餐桌,打算离开他的大腿。
结果手就被人抓住了。
“先说完,不然不放你走。”程嘉越看着她说道。
于星之静静地看了他几秒,随即笑了,“程先生,你是小孩子吗?”
也就只有小孩子才会这么说话的。
程嘉越一顿,搂紧了她,“你觉得我是,那我就是。”
于星之:“……”
男人得寸进尺,缓缓靠近,“是你一个人的小孩子。”
于星之没什么表情地看着。
啧,犯规了。
程嘉越挑眉看着。
下一秒,于星之的手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挑起他的下巴,嘴角勾起,“怎么这么会说话呢?”
程嘉越笑了,下巴摩挲了下她的指尖,“只对你会。”
于星之眯了眯眼。
“喜欢吗?”他又问。
于星之淡定地收回手,“还行。”
程嘉越眉毛轻挑,这才低声问道,“那你还生气吗?”
于星之微愣,“什么?”
她莫名其妙生什么气?
程嘉越抵在她的额间,说道,“程太太只有你,也只是你一个人的,没有其他人。”
于星之嗯了一声。
她当然知道。
谁还敢跟她抢这个位置。
“……”
不对。
还有一个人。
她微眯着眼,“程一将拍卖会的事情都跟你说了?”
如果不是知道了于青嫚说的那些话,他应该也不会这么反常。
程嘉越低低地嗯了声。
有些闷闷的。
他在心疼于星之。
于浩南这个做父亲的,不仅嫌弃她,还抛弃她,把家里的一切都带走了,然后拿去宠另一个女儿。
和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现在还要觊觎她的丈夫。
他都要心疼死了。
于星之表情一滞,长睫轻颤了下。
半晌后,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
“我不难过,你难过什么?”
她已经对于浩南失望透顶了。
他到底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对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她现在是程家的人。
而不再是那个没有名字的于家大小姐了。
程嘉越望进她的眼眸里。
那双明眸清澈见底。
没有看到一丝难过的痕迹。
见状,他心里才松了口气。
“于家的事情,让我来处理吧?”
于星之无所谓地嗯了声。
程嘉越摸了摸她的头,才缓缓地松开她。
于星之坐在椅子上,拿着筷子吃饭,顿了顿,然后问道,“你和拍卖会幕后的人认识吗?”
程嘉越抬眸看了她一眼,“不算认识,怎么了?”
见她疑惑,男人便解释道,“庄园和拍卖会有过几次的合作,但是他不知道我的身份。”
庄园是m洲一股非常特殊的势力。
拍卖会有些拍卖品的渠道还是要和庄园合作的。
所以幕后的人认识的并不是程氏集团掌权人程嘉越,而是庄园的主人。
于星之颔首,便把蔡倬丞鉴画发生的事,以及她让聂子枫查的内容都跟他说了下。
程嘉越眉头微皱,“所以,你是怀疑拍卖会的人可能会和其他人勾结起来,针对f国的王室?”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于星之点了下头,“f国王室现在内部的问题挺大的,所以不少人觊觎王室的势力和权利也正常。”
她向来不喜欢和王室打交道。
非常的麻烦。
但蔡倬丞是她的人。
这件事,她不想管也必须得管一下了。
程嘉越给她碗里夹了块板栗,“拍卖会还有f国王室,我会让人查一下的。”
于星之点头,“好。”
两人吃完饭后,程嘉越就先去书房了。
于星之没去,因为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江宁打来的。
她轻挑了下眉毛,按了接听,“怎么了?”
江宁也没有兜圈子,“师父,你在拍卖会是不是见到了f国王室的古画?”
于星之眸子微挑,“对,蔡倬丞去鉴的画,有什么问题吗?”
江宁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师父,我得去一趟f国。”
话音落下,于星之眉心拧紧了三分,“去f国?你……”
江宁低低地说道,“那画,是我母亲的嫁妆。”
于星之眼神有些错愕,“你母亲的嫁妆?”
那江宁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