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屹淡定地忽略了程嘉越的眼神，继续面不改色地吃着饭菜。
开玩笑，能够吃到程嘉越亲手做的菜，这种机会很难得的。
肯定是要抓紧时间吃饭了。
余桉看到秦子屹坐在餐桌前吃的那叫一个香，他也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平头和瘦子见到程嘉越的次数屈指可数。
每次都有于星之在的时候。
但每次看到他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有些紧张。
于星之喝了口水，放下杯子，“说吧，想要问什么？”
她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几人。
程一三人站在最后面，没有说话。
他们只是跟过来打酱油的。
周飏抿了抿唇，开口问道，“夫人，属下想……”
于星之眸子微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实力能让你变强？”
周飏咽了咽口水，点点头，“对。”
“为什么想知道？”于星之漫不经心地开口，“你想要的也已经得到了，有些事情其实可以不用知道的。”
周飏顿了顿，垂下了眼眸。
其实于星之说这话也是对的。
他的目的一直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想变强。
无时无刻都想要变强。
所以在见到程一他们在训练馆训练了一段时间后，实力大涨，他才想要加入进去一起训练。
也因为这样，才会一直请求于星之能够给他这个机会。
但在训练馆里一个星期，他才发现了原来强者只会更强。
以前他也没觉得自己的差距会有这么大。
包括程嘉越的实力。
在整个苍狼里，恐怕除了范修宸和秦子屹，都没有人知道他的实力到底在什么程度。
可于星之的身手竟然和程嘉越一样的神秘。
周飏能够感觉到，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于星之并没有使出全力来教他，但也足够让他的实力在短短的时间里蜕变很大。
所以……他才很好奇这样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
能够和程嘉越媲美的，还是女性，周飏搜寻了整个大脑都找不到几个。
但，知不知道确实并不影响他的实力。
可是……想到那天于星之突然把他叫住，然后告诉他答应了可以给他训练的时候，他突然跪下了的画面。
于星之当时说……等一个星期后，再考虑要不要再拜。
再拜的意思是……
周飏呼吸微微一窒，然后说道，“属下想拜夫人为师。”
话音落下，餐厅里陷入了安静。
程一三人面无表情地看了周飏一眼。
秦子屹也停下了吃饭的动作，看了过去。
余桉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周飏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最想拜师的人不是程嘉越吗？
怎么换成于星之了？
平头和瘦子两人也愣了愣。
还能这样的吗？
于星之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来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目光淡淡的看向周飏。
周飏触及到她的眼神，莫名地有些紧张，但他还是笃定地又说了遍，“对，属下想拜夫人为师。”
余桉下意识地看向了程嘉越。
但程嘉越神色未变，像是没听到周飏说的话，又像是一点也不在乎周飏到底说了什么。
他正在专心地……剥虾。
于星之单手支着脸，“拜我为师？”
周飏点头，“对。”
“你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想拜我为师？”于星之眸子微挑。
秦子屹：“……”
他默默地继续吃饭。
听到这话，周飏愣了愣，“夫人，属下……”
于星之打断他，“知道我为什么一开始拒绝了你的请求吗？”
周飏眉心皱了皱。
“你的确是很有潜力的人，如果精心培养一段时间，确实可以成为一名更强的强者，但是我拒绝了。”于星之说道，“不是因为不想教你，而是因为我不想因为教你变强，而让你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曾经的于星之也经历过这样的过程。
知道渴望变强是什么感受。
也知道在变强的过程中，一步步地变成自己讨厌的人是什么感觉。
周飏的实力已经足够强了。
能够成为苍狼训练基地的负责人，实力总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可是在追求强者的道路上要失去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也为什么只有强者才能够在这个吃肉不吐骨头的环境下，生存下去。
于星之不想在成为最强者的这个过程里，磨灭了周飏身上的其他特质。
楚默他们是个例外。
因为他们是彼此的靠山和救赎。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知道于星之身份的秦子屹抬眸看了她一眼。
“在这一个星期里，你应该知道，我的训练方式很残酷，而且你现在所接触到的也只不过是其中的凤毛麟角，甚至比苍狼的训练方式更加的残忍和无情，如果你成为了我的徒弟，那样的训练方式你势必是要体会一遍的，而且，你可能要暂时离开苍狼，就算是这样，你也想要拜我为师吗？”于星之淡淡的说道。
听到这样的话，程一三人终于明白于星之对他们到底有多温柔了。
程四甚至想问一下，楚默他们当时的训练到底是什么样的。
但话到嘴边又给咽下去了。
他怕他一问，就会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了。
脑子有问题才会和一群大神比实力。
周飏眉心都拧了起来。
他完全没有想过这些。
只不过是因为想要变强，所以才会向于星之提出请求。
但却从来没想过背后还有这么多东西需要考虑的。
尤其是，于星之说要暂时离开苍狼。
周飏……更没有想过。
程嘉越把剥了壳的虾肉放到于星之的碗里，拿起纸巾擦了擦手，开口说道，“周飏，你要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不会阻拦你，因为星星和我是一体的，就算你跟了星星，以后想回来苍狼也可以的。”
当然，想去暗夜也不是不行。
只要于星之同意。
周飏愣住了，他有些不太懂。
但秦子屹和程一他们听懂了。
秦子屹放下筷子，说道，“周飏，你要是真心想成为嫂子的徒弟，那就赶紧的，不要再犹豫了，错过了这次，就不会有下次了，而且越哥不也说了吗？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你的身份依然不会变的。”
程嘉越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于星之眉眼淡淡的，也没有催促周飏。
毕竟这是看他自己到底是怎么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