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饭后，于星之整个人窝在程嘉越的怀里，昏昏欲睡地看着b市的夜景。
就好像是去年一样。
她当时也是在快要跨年的时候睡着了。
不过现在不同。
现在她是因为怀孕了，比较嗜睡。
几位长辈也知道，所以就索性去了隔壁的包厢。
程老夫人饶有兴致地吩咐人送上一张麻将桌，和一副麻将。
五人就轮流地坐在麻将桌前，娱乐了好几个小时。
……
这边。
于星之眼皮都快要睁不开了。
她嗓音微哑，“越越。”
男人低头，耳朵贴在她的唇边，嗯了声。
“倒数的时候，记得叫我。”她说。
和去年一样。
程嘉越无声地笑了笑，拥得她紧了些，“好，到时候叫你。”
他拢了拢毛毯，“乖，睡吧。”
于星之都来不及点头，就已经睡着了。
程嘉越抱着她，靠在沙发背上，安静地一个人看着楼下的夜景。
十一点四十多的时候。
包厢的门被人悄悄地推开。
程嘉越转头看了眼。
宋伊看到于星之还在睡着。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压低了声音，对程嘉越说道，“要不，让之之继续睡吧，待会倒完数，我们再一起回去。”
宋伊也是过来人，自然也知道怀孕到底有多辛苦。
虽然这是他们一家人第一次在一起跨年。
可这些都比不过于星之的身体重要。
还不等程嘉越开口说什么，于星之就悠悠转醒了。
其实在包厢的门打开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
于星之侧了侧头，撑开眼皮看了眼，随即又闭上，嗓音有些刚睡醒的低哑，“妈，奶奶他们呢？”
宋伊没想到会吵醒她，便解释道，“他们还在隔壁打麻将呢，快打完了。”
那几位也惦记着跨年倒数的事，自然不敢玩太脱了。
程嘉越捋了捋她的碎发，问她，“还有十几分钟了，等会儿倒数完，我们回家，嗯？”
于星之困得不行，但心里也惦记着跨年倒数，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睡过去了。
“好。”
程嘉越扶起她，让她靠在胸前。
宋伊倒了杯温水过来。
程嘉越接过后，喂到她的唇边。
于星之本想自己喝的，但他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喝完水后，另外几位长辈也陆续地回来了。
乔薇站在落地窗前，往下看着，轻声地感叹了句，“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了。”
昏迷了这么多年，她错过了太多了。
程老夫人神色一顿，无声地叹息一声。
过去这些年，即便是他们，也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了。
程容恒揽紧了乔薇的肩膀，“以后还会有更多这样的生活。”
乔薇轻轻地笑了笑。
这边，程嘉越一手握着于星之的手，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腰，动作轻柔地给她按着。
两人听着一旁于君昊说的话，时不时点了点头。
刚才乔薇说的话，两人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就像程容恒所说的，以后的生活，只会比现在更好。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
还有最后三十秒，就要结束过去这一年，迎接新的一年了。
程嘉越搂着于星之，站在去年他们站着的位置上。
两人看着窗外。
而身旁站着的都是他们的家人。
于星之右手轻轻地放在微微凸起的小腹上，头靠在男人的胸前。
楼下的喧闹声不断。
耳边是亲人们准备倒数的声音。
于星之微微勾唇，“十，九……”
程嘉越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六，五……”
“……三，二，一。”
“新年快乐！”
几位长辈都在欢呼着。
于星之刚好抬头，想要和程嘉越说声新年快乐。
这时，耀眼的光透过窗户打在她的脸上。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声的“嘭——”
闻声，于星之惊诧地转向窗外。
绚丽的烟花在窗户外的高空绽放。
熟悉的画面，让于星之不禁地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又是你准备的？”
程嘉越从后背拥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低低地嗯了声，“去年有的，今年也不会少。”
于星之笑意渐深。
她完全靠在男人的胸膛，惬意地欣赏着外面的绽放的烟花。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开口，“你放这烟花，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是谁放的吧？”
程嘉越眸子微挑，不等他开口说什么。
窗户外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璀璨夺目的惊喜。
于星之：“……”
接二连三的响声，夜空中出现了一行字。
——我的心动始于你，归属终于你。
一旁的乔薇也惊讶住了，“这是谁在表白啊？”
于星之看着那些字，怔住了。
所以一时也没有去回答乔薇的问题。
刚好听到程嘉越和于星之对话的于君昊：“……”
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烟花再次跃上夜空，绽放。
这一次，他们看到了到底是谁在表白了。
——你是于小姐，是程太太，但唯独是我的小宝贝。
——宝贝，新年快乐，我爱你。
于星之耳根有些发热：“……”
不知道为什么，被当着诸位家长的面儿被程嘉越表白，她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害羞。
明明他们已经结婚一年了，孩子也有了。
可她依旧会因为他做的事情，再次心动。
包厢里安静了好半晌。
乔薇才呐呐地开口，“小越，原来要表白的人是你啊？”
程嘉越纠正道，“不是表白。”
其他人看了过去。
不是表白还能是什么？
程嘉越很淡定地回答，“是示爱。”
他们已经结婚了，所以表白不适合他们。
但示爱适合。
他会在往后的每一年里，都要向于星之示爱。
不仅仅只是用烟花这种手段。
而是，用真心。
所有人沉默了几秒。
这年刚跨完，就来给他们送上一碗满满的狗粮了？
程容恒开口了，“示爱很对，以两个孩子现在的情况，是该用示爱的。”
说着，又催促道，“除了这些烟花，你就没有准备其他礼物了？”
程嘉越无奈地笑着，“爸，你不要来破坏我的惊喜，好吗？”
“什么叫做我不要来破坏你的惊喜？”程容恒说道，“你的惊喜要是足够惊喜，我还能破坏？”
程嘉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