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镜这两个字,像是丢进池塘的巨石,啪嗒在她脑海中炸响,溅起无数水花。
一根冰冷的管子,顺着她的喉咙伸进她的胃里。
沈年年简直不敢想,一想就浑身冒冷汗,会疼死的吧!
不,她拒绝!
“护士姐姐,我想上个厕所。”沈年年嘴巴特甜地冲护士微笑。
被差不多和自己女儿一样大的孩子叫姐姐,护士顿时害羞得不行,也非常开心,赶忙领着她去了洗手司。
“护士姐姐,你去房间里等我吧,你站在这儿好像有些奇怪。”
“好。”护士长觉得这小孩儿脸皮薄,也没坚持守在洗手间门外,转身走了。
脚步声远去,本应该进里间解决个人问题的沈年年,却悄悄从墙壁后面探出脑袋来,见护士走远,着身体,嗖得一下蹿出来,从另个方向偷溜了。
让她做胃镜,明显就是要她的小命儿。
不做不做,谁爱做谁做。
沈年年是被骆闻川直接裏.上外套从被窝里抱出来的,身上还穿着睡衣,并没有手机,钱包都没有带。
身无分文,她一点儿也不想流落街头。想起原主的朋友单野好像就在这家医院里工作,沈年年凭着记忆中的线索,上楼去了妇产科,向护士们打听到了单野的办公室。
得知今晚刚好是单野值夜班,沈年年顿时觉得果然是天不亡她。
妇产科的男医生不多,而单野就是其中一个。
办公室里,沈年年坐在椅子.上捧着一杯热水打哈欠。单野的视线他身上仔细地研究了一会儿,问道:“你身上这衣服是谁的?”
沈年年下意识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骆闻川的风衣外套。她蹙了下眉头,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的呀,oversize风,很时尚。”
“你就编吧。”单野靠在桌边,双手环胸地瞥她,“你身上这件衣服,是意大利某个小众牌子的高定,一件衣服少则几万,多则十几万,你买得起?”
沈年年被噎住,嘴角抽了抽,“有什么买不起的,我可是沈家的千金。”说完,沈年年心虚地低头喝了两口水。
单野也端起咖啡喝了两口,抑制住令人疲倦的睡意,继续调侃她,“沈小姐,最近发财了啊?那不如,改天请我吃大餐啊。我知道有家新开的西餐厅,就是比较贵,一份牛排八千多。”
“我操!”沈年年蹭得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什么牛排这么贵?金子做的啊?”
震惊地低吼完,她一抬头就对上单野充满兴味儿的眼神。
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沈年年讪讪道:“好吧,衣服不是我的。”
“男朋友的?”单野继续调侃。
“不是!”沈年年撇撇嘴,语含嫌弃地反驳“就是世界上的男人都秃顶了,我也不会找他做男朋友。”
那老狐狸,整天都不正经,要和她在一起,我岂不是多数时间下不了床?
沈年年打了个冷战,裏紧身上的衣服,倒是一点儿都没排斥衣服上残留的骆闻川的味道。“你借我一百块钱呗,我打车回家。”单野侧身从抽屉里拿钱包,顺口问了句“你男朋友呢?没送你来医院?”
“嗯,我自己来的。”沈年年成了一小骗子,生怕露馅,从单野手里拿了钱,扭头就往外走,一打开门,猛地被吓一跳。
脸色铁青地看着他,“过来!
遭了,沈年年下意识摸摸自己屁股,感觉今天又要被揍了。
为了挽救自己的屁股,沈年年进行了一个骚操作,她急忙后退两步,一把抓住单野的胳膊,咧着嘴角冲站在门口的骆闻川微微一笑,语气轻快地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帅吧?”
单野脸色突变,在骆闻川冷冽又锋利的目光注视下,挣脱沈年年的拉拽,将手臂举过头顶,做出投降的姿势,满满的求生欲,“请骆总明察,我和她真不熟。”
沈年年:....
你到底是谁的朋友!?
被朋友当场拆台,沈年年满目震惊,瞪了单野几眼,震惊转变为忧伤。
哎,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
单野后退两步,拉开自己与沈年年之间的距离,心里嘀咕道:年年,我看我们俩还是先绝交吧,你家骆总太吓人了,我惹不起惹不己。
“过来。”骆闻川靠在门框上,朝他招了招手,脸色不虞。
沈年年试探性地伸出一只脚,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嗖得缩回去,大着胆子讨价还价,“我要回家,不做胃镜。”
说罢,她还用力拍了两下自己的肚皮,像拍西瓜一样,拍得啪啪向,“我肚子真的不疼了。”
看这架势,要是逼她去做胃镜,她就能立马拿着自己手里的一百块钱去浪迹天涯。
骆闻川也不忍心逼她,只得无奈地同意了,“好,不做了。”
欧耶!
可怜的娃翻身农奴把歌唱,立马张开双臂激动地扑进骆闻川怀里,蹭蹭他的脖子,开心地说:“那我们快回家睡觉去吧。”
这令人糟心的医院,她以后再也不想来了。
一番折腾,重新回到家的时候,天色都已经灰蒙蒙亮了。
沈年年扒掉自己身上的外套,爬上床,钻进被窝里。
骆闻川隔着被子抚摸她的肚子,“真的不疼了?
别说是真的不疼,哪怕就是还疼,沈年年都不会说,说了是要做胃镜的啊。
她连忙把脑袋点的像招财猫,“不疼了,一点儿都不疼了。”
“行。”骆闻川揉揉她软软的肚皮,“既然不疼了,那我们来做点儿别的。”
“啊?”沈年年迷茫地抬头,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被掀翻了。
啪!
骆闻川的巴掌重重地落在她的屁股瓣上,一瞬间将人给打懵了。
几秒后,第二个巴掌落在屁股瓣上的同时,沈年年剧烈挣扎起来,“姓骆的,你有病啊!”
她的力气相对骆闻川来说简直就像是在挠痒痒,将人按在自己腿上,巴掌不断地落下。
啪啪的声响在卧室里回荡着,格外清脆。酥酥麻麻的疼,不断从屁股上传遍全身。
比起疼,沈年年更多的感觉是羞耻,她都成年了,还被人打屁股,羞得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骆闻川边打边训她,“以后还跑不跑了?”
“不跑了不跑了。”沈年年慌忙摇头,两只脚丫子胡乱的晃动着,错认得飞快,“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