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扶央随即打开第二封信。
第二封写的就是林家调查出的云姝。
云姝,江南云氏庶女,因被测出无法修炼,从小就被家族冷漠对待,过的比家里奴婢还不如,生母早亡,家里姊妹众多,作为家中无法修炼的废材,一直被欺负。
直到三个月前,云姝突然失踪。
聂扶央蹙眉盯着失踪那两个字,越想越不对,原书里云姝是失踪过几天,但是那几天她因为被家里的姐姐推下了悬崖,从而激醒了她身体里的残仙魂魄,有了残仙的帮助她才知道自己不是没有修炼的天赋,而是天赋被封印住了。
于是云姝根据残仙的帮助破开封印,重新走上修炼之路,之所以是一年后到帝都,是因为这一年她留在江南报仇,可是林家人却说她失踪三个月。
而自己又在帝都见到了女主。
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
聂扶央看着这封信,脑袋发沉,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是时间线提前了吗。
那女主现在又是什么实力。
百合见自家郡主脸色不太好,轻声叫道“郡主?”
聂扶央手心浮现出一团火焰,手中的信立马烧成了灰烬。
她又看向别的信“读给本郡主听。”
百合将放信的锦盒放在桌子上,拿出其中一封信念道“问郡主安……”
聂扶央美眸转动,这个蔡总管还真是把她当傻子耍,出了大事才敢往上报,真是不知死活。
百月听完后担忧道“郡主,朱雀大街那边的商铺事关重大,还是陛下赐给您的,商铺出事了,都是要您担责的。”
百合一边将信纸收好,一边也说“郡主这件事可大可小,要不见一见蔡总管。”
“不用,先让人暗中调查清楚,商铺那边清查一下账面。”聂扶央示意百合读下一封信,她并不想见这个蔡总管,她有另外的想法。
百合接着读宁老板写的信,信的内容就是一些简单的汇报,以及送来的这个月账本。
“宁老板还是一如既往的尽心尽责。”百月剥着一种类似于葡萄样的水果,放在小玉碟中。
聂扶央扫了眼那本账本,只觉得心累,宁老板尽心尽责?
要不是她看过原书就信了。
“这个宁老板也查,悄悄的查,别惊动他们,等本郡主都查清楚了,再处理这两个人。”
“是。”百合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家郡主突然怀疑这两个常年给郡主做事的管事,但是她没有多问,这事郡主既然吩咐了,那她就得办好。
百月这才道“郡主,大将军刚才叫人来传话,让您等会去主厅用晚膳。”
聂扶央放下书,准备更衣,这原主对便宜父亲的记忆少的可怜,但也没亏待过她,书里整个将军府最后也为了原主陪葬,出于同理心和自身的性格她倒是不会和原主一样跟将军府的人争锋相对。
百月拿出一套浅粉色烟罗百花轻纱裙给聂扶央穿戴好,又梳了个端庄的发髻,插上了几件小巧的白玉珠花和粉金步摇。
弄好后,聂扶央来到将军府的主院前厅。
管家看到人后,立马带头躬身行礼“见过郡主。”
聂扶央径直走了进去。
今晚倒是所有人都到齐了。
聂贵荣坐在上首,旁边是一个看起来已经是弱冠之年的男人,长相儒雅俊美。
之前见过的聂云峰坐在那男人之后。
聂扶央走过去,坐在聂扶央和聂清柔中间预留出的位置上“爹。”
聂清柔在聂扶央坐过来的时候,欣雅清纯的脸上就僵了僵,内心很不舒坦地喊了声“郡主姐姐。”
聂扶央看了她一眼,算是应了她这声郡主姐姐。
聂贵荣锐利极具威慑力的眸子落在聂扶央端庄大气的身上“去帝国学院一个月倒是有规矩了些。”
“义父,郡主是长大了。”聂怀今温润如玉的目光看了好几眼聂扶央后,才开口说。
聂扶央则是看向他,眸色温暖“长兄说的是,入了帝国学院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人,人外有人,人嘛,总是要长大懂事的。”
桌子上的几人看向聂扶央的目光皆滞愣了下。
聂云峰眸中划过一抹意味深长。
聂怀今看着她依旧温润,只是多了几分深思,这声长兄叫的他有些心底发毛。
聂贵荣刚毅的脸上有了几分动容,他常年在外征战沙场,自己这个女儿自小就没有娘亲,他又没时间管教都是交给了陛下,但是由着陛下纵容溺爱,越大就越跋扈,性子越来越娇纵,他每每看到就只能内心叹气,总是亏欠了她。
现在看到自己女儿变了,他既欣慰又心疼,云洲最尊贵的郡主生来就是不需要有所顾忌。
“懂事了是好事,可你也要记住,爹和你长兄在外拼搏,就是为了让家里人可以在帝都无所顾忌的活着,你是郡主,懂事不代表可以任人欺负。”他难得的说了这一番话。
聂扶央颇为意外的看着自己这个便宜爹,没想到聂贵荣对原主是有父女之情的。
她乖巧一笑“知道了爹,这世上谁都欺负不了我。”
这餐饭除了聂清柔,大家都吃的意外和谐。
聂贵荣因为还有事忙,早早就离开了。
餐桌上四人诡异和谐的坐在一起。
聂扶央突然问“长兄在盛京学宫过的可好?”
聂怀今虽然惊异她的改变,但是这种改变他到底有些疑虑,不过也如实说“尚可。”
聂云峰好整以暇地插话“呵呵,盛京学宫的人个个看起来满腹经纶,实际也不过是趋炎附势的草包,长兄,尚可二字在你这里可真是敷衍。”
聂怀今只是温和的笑笑,身上的书卷气息清郁斐人“郡主为何关心我?”
聂扶央放下筷子,双目清明透彻“妹妹关心哥哥不是天经地义吗。”
聂怀今笑容微凝,看着她思绪仿佛飞到十六年前再次看到的那个粉雕玉琢,美好的如同天赐礼物一样的妹妹。
“长兄,我以前不懂事,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你怨恨都是应该的,我不求你能原谅,但是你放心,今后我再也不会做那些事说那些话了。”聂扶央举起一杯酒,看着聂怀今一字一句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