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回到了宇宙中转站,一个女子早已站在门前,苏青开口,“王宝钏?”
那女子一回头,吓了苏青一跳,她穿了一身华贵的衣裙,却面容憔悴,满头白发,双眼滴滴答答流着鲜血,一身的煞气。
王宝钏跪在地上,“大人,求你为我伸冤啊!”
苏青想起几千年的传说,这王宝钏是唐朝懿宗时期丞相王允的三女儿,一次外出游玩时,被平民小子薛平贵英雄救美,从此王宝钏爱上他,但父亲不同意,王宝钏就假借抛绣球,执意下嫁,最后父亲与她断绝关系。
成亲后,王宝钏搬到薛平贵的寒窑,不久后薛平贵从军,一走就是十八年,王宝钏替他孝顺父母终老,后来薛平贵得到西凉王的女儿代战公主的青眼,成了驸马,功成名就后薛平贵来接王宝钏,和代战公主平起平坐,但可惜王宝钏命薄福浅,做了十八天皇后就无疾而终。”
王宝钏听到这传说,身上的煞气涨到十几米高,她嘶吼着,“绝无此事!那些都是杜撰,是我死后,薛平贵为了美化自己瞎写的,事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那你细细说来。”
原来这英雄救美,其实是早有设计,当初薛平贵一身武艺,可惜报国无门,于是盯上了丞相王允的三女儿王宝钏,设计了一出好戏后,他果然进入王宝钏的视线,但可惜王允眼光毒辣,一眼识别他不是善类,绝对不允许女儿嫁他,薛平贵就怂恿王宝钏与她私奔。
“不是抛绣球选婿吗?”
“绝无此事!我父一向低调,不允许我们如此高调行事。”
王宝钏携带大量钱财与薛平贵私奔,住到武家坡的一处窑洞,冬冷夏热,极其辛苦。
“其实这薛平贵并不如他口中所说如此贫寒,他为了在我父亲面前演戏,故意磋磨于我,特意让我住那寒窑,想要招致我父亲的同情,后来我父亲果然送我不少钱财,但就是不给他官位。”
薛平贵一看娶了丞相的女儿也无法做官,索性从军,一走就是十八年,杳无音信。
王宝钏咬牙切齿,“都是放屁胡说!他走后,为了辖制我,特意让他的父母监视我,而且我大唐驿站发达,同乡皆有人送回信件,为何他就没有?”
“那到底有没有?”
“有!他经常写信给他父母,让他父母监视我不要逃跑,后期他升官发财以后,还派驻小兵在我村外徘徊,就是防止我归家给他戴绿帽子!”
“既然他已经另外娶妻生子,你为何不与他和离?”
王宝钏涕泪纵横,“我是丞相亲女,自然不会委曲求全,他已经变心,我绝不会纠缠不休,我一听说他另有妻室,就提出和离,可惜他为了自己名声,怎么都不肯,最后看我不肯继续在寒窑呆着,于是领我到西凉,给世人演了一出好戏后,一杯毒酒就将我打发了。”
“渣男啊!”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可惜我死后他仍然不肯放过我,还找人大书特书,说我不守妇道与他私奔,又说我当了十八天皇后是福薄命短,他另娶妻室是不得已而为之,呸呸呸!”
王宝钏连呸几声,“我眼瞎我认了,他为何在我死后还如此诋毁我,让世人几千年来皆说他魅力无穷,说我花痴恋爱脑,还说他富贵后不弃糟糠妻有情有义,就是我福气太薄享受不了富贵!”
苏青安慰她,“你一出生就是丞相亲女,怎会福气浅薄?那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要向世人揭穿他的虚伪面目,我要他做不成驸马,当不成高官,我要他身败名裂!我还要与他和离,永生永世再不与他有任何联系!”
“好,我答应你。”
王宝钏满脸血泪,明明去世时不过才三十几岁的年纪,却枯朽如老妪,那一身华贵的衣裙反衬的她更是苍老。
她悲叹,“明明我父母送来钱财,不用如此辛苦,但那薛平贵的父母却一味的磋磨我,事必要我亲力亲为,连他们的尿盆子都要我亲自倒,磋磨的我衰老的极快,他们就是故意的。”
苏青说道,“我自会替你一并报复他们,你且放心的去吧。”
王宝钏的身影渐渐隐去,999跳出来,“你看到她嘴里的那块玉石没有?”
“看到了,死人嘴里塞块哑玉,即使死后也无法伸冤,这薛平贵着实是个狠人,为了自己的名声,死后都不肯放过王宝钏。”
苏青冷笑,“既然如此,就让我们去会会这位西凉王吧!”
白光闪过,苏青从原地消失,去到了王宝钏所在的时代,唐朝。
一睁眼,就听到外面一个婆子的声音,“看看我这儿媳妇,真是不孝,婆婆都起来了,她却还在睡,真是懒惰不堪!”
起个屁啊!
乌漆嘛黑什么都看不清,这土窑洞雨下大了都从上面掉土渣渣,连个窗户都没有,只有一个破门,如今悬挂着一个棉被的门帘,可惜那门帘不知道被哪个心眼坏的给戳破了几个洞,“嗖嗖”的透着风。
“999,拿我的手表出来。”
手表在苏青手中出现,她一看,“娘的,才三点五十,寅时三刻,古代人是醒的早,但绝大部分也不会这么早就起来啊!”
王宝钏昨天晚上先是洗了薛平贵父母的脏衣服,然后又做了好一会儿的针线,一直到亥时五刻,也就是十点十五分才睡的,这统共才睡了五个多小时,周扒皮也没有这么狠哪!
苏青的起床气被激发出来了,叫人起床,天打雷劈,老娘要劈死这些叫我起床的人!
她起身一看,豁~,这王宝钏为了早起床,连衣服都没脱,和衣而睡,这更累了!
苏青一撩帘子出去了,院子里站着个婆娘,正是薛平贵的亲娘杨氏。
她见苏青出去,撇着嘴说,“真是懒货!睡到这个时辰才起来,等我儿回来了,我一定要跟他告状!也让外面的人看看,这丞相的亲女竟然是此等教养!”
这是杨氏两招常用的杀手锏,一面暗示薛平贵将来回来了对王宝钏不满意,一面拿丞相王允来欺压她,每次王宝钏都乖乖顺从,她深爱薛平贵,也自感对不起父母,不想再丢父母的面子。
“还站着干什么,赶紧去倒尿盆收拾屋子啊!”
这杨氏心中极为得意,丞相的亲闺女给他们倒尿盆,这大唐朝绝对是头一份了,别说王宝钏了,就是村里平常的小媳妇,人家也不给公婆倒尿盆,这是杨氏专门为王宝钏定制的,你不是高高在上的名门闺秀吗?我偏偏要将你踩到泥土里!
等王宝钏收拾了屋子,她和薛从年就会倒头再睡个回笼觉,等到日上三竿再起来,那时候王宝钏已经做好了饭,他们等着吃就行了。
“好好好,今日我就给你好好倒一倒!”
苏青大踏步出了这个破院子,往旁边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