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嘴里念叨着一个名字,郑力通。
郑力通是以前的户部尚书,他是先帝的老臣,忠心耿耿,掌握着户部二十几年,从来没出过岔子。
不,不是没出过岔子,而是只出过一次,就是在皇上登基后没多久,江南有了水灾,当时年轻的皇帝,凑了五十万两银子,让最信任的户部尚书亲自押送着,送到江南,谁知道,半路上被人给劫了,银子不知所踪,郑力通也被人砍了几刀,差点死掉了。
好了之后的郑力通,只能拄着拐杖,他当时对皇帝以死谢罪,当时皇帝虽然震怒,但是因为已经查到了曾文浩的蛛丝马迹,又看在郑力通以往清廉为国的份上,就宽恕了他。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郑力通因为办事不力,一撸到底,再也不能做官了,不过,好在,罪名并没有涉及他的子孙,他的子子孙孙仍然能读书做官,现在,郑力通的儿子郑金达就在刑部任职。
郑力通还活着,听说腿脚还是不方便,所以深居简出,除了去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大街上鲜少有人能看到他。
皇帝不相信,若说别人,皇上还觉得有可能,那可是郑力通啊,整个朝廷最清廉的人了,先帝在任时,郑力通手上经过的银钱多了,机会也很多,但他从来都没有拿过一分,又怎么会贪污五十万两银子呢?
皇帝坐到龙椅上,柴金凤被押在下面,皇上看着她的模样,眯起了眼睛,他想起了当年的曾文浩,天才一样的人,长得又相貌极好,他当时很看好他,准备培养他做自己的重臣,没想到他那么快就翻车了。
“来人,给她上刑,好好审问她,让她说出实话。”
“是!”
宫里的刑罚,是外面的人想不到的,先是一个老嬷嬷上前,拿着一根粗粗的棍子,她上前扒开柴金凤的衣服,露出她的胸脯,然后将棍子放到上面,开始跟擀面似的擀起来。
胸部这个地方,不要说这么用力的擀了,就是碰一下,都疼的要命。
从上到下滚了一圈,柴金凤就疼的受不了了,那种疼痛,比砍她一刀还难受,她失声尖叫起来,“啊——!”
宫里的人训练有素,听到这种惨叫都充耳不闻,那个老嬷嬷眉毛都不皱一下,还是继续擀,这种生理的疼痛,刺激的柴金凤很快哭出了声,“皇上,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苏青就趴在对面的房顶上看着,当她看到柴金凤被擀的时候,她也感觉胸口一痛,我滴个天哪,这些人是怎么想出来的!真是突破人类底线啊!
良久之后,柴金凤的胸脯都被擀出了血泡,皇帝才喊停。
柴金凤疼的一抽一抽的,嘴唇咬出了血,脸上全都是汗。
皇上凉凉的说道,“说吧。”
“皇上,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那五十万两银子真的就在护城河里。”
皇上嗤笑一声,“编的不错,护城河那么大,找起来肯定费一番功夫。”
“皇上,不是的,很好找,我爹说,那些详细全都用铁链子捆在了一起,而第一个箱子,就在大铁牛的脚底下。”
皇上坐直了,柴金凤说的越来越详细了,连铁牛都扯出来了。
铁牛,是前朝精通水的匠人,制作的一个测水位的神器,平时的时候,铁牛会整个都露出来,此时安全。
若是雨下的大,水牛的脚就会被淹没,此时也无事。
有一种说法,若是铁牛的头被淹没了,说明水位已经很高了,此时护城河就有决堤的风险。
所以,这大铁牛在京城很是有名,但大家怕破坏了它的神性,一般都远观,不会近看。
此时,皇帝身边的高太监,凑近到皇上耳边,说了一句话,“皇上,听闻郑力通近年来添了一个爱好,就是钓鱼,曾经有人就看到过,他在护城河的铁牛旁钓鱼。”
“......”
皇上沉思起来,若是柴金凤说的是真的,那就是说,郑力通和曾文浩拼着大好的前途不要,拼着全家老小的命都不要,也要劫这五十万两银子。
可是,他们一个被抄斩,一个残废了告老还乡,根本没有好结果,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当官,至少有个好前途,所以,这是为什么呢?
但积年的旧案有了新的线索,总是不能放过。
皇上下令,“去护城河的铁牛下面找一找,看有没有箱子。”
“是!”
御林军往外走,皇上又说道,“先去把郑家人全都给我看管起来,一个都不要动,尤其是郑力通,防止他自杀。”
“是!”
天亮了,大臣们守在宫门外,等着开门,一会儿,出来了一队御林军,直接就把郑金达给抓走了。
众大臣面面相觑,怎么回事?
郑府被围了起来,郑家人全都被抓住了,包括郑力通,他住着拐棍,颤巍巍的问道,“请问大人,我们家犯了何种罪名?”
御林军早已经接到消息,“郑金达参与到了一桩大案中。”
郑力通停了这个消息,反而松了口气,“多谢大人。”
郑家人全都被困住了,又有一队御林军去护城河的大铁牛下打捞箱子。
先派水性好的人下去,憋着气下到了三四米,没看见,护城河太深了,不好找。
又派了一堆的渔船,在这附近,拿着十几米长的竹竿,往下面捅,这里捅捅,那么捅捅,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天一夜之后,终于有人感觉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这里有东西!”
人们从这个点上,潜水下去,终于在下面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大箱子,时隔久远,箱子还没有丝毫损坏,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字,“户”,这个字,正是户部的标志。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几十个箱子接连被发现,到最后,一共发现了二十个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