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岩经商兵法典当业其实也是胡雪岩为自己找到的一条新的,能够赚钱的投资渠道。难怪有人会由衷地赞叹胡雪岩的眼光“才真叫眼光”。不必多说,像胡雪岩一样始终向前看,向远处看,不断寻找投资方向,不放过一个投资机会,而且看得那样准,确实是真正有大作为的生意人的“真眼光”。《孙子兵法》主张的察势布局,从微弱处看到成功的希望,这都说明真正的智者总能够注意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这样才可能避强就弱。胡雪岩认为,由弱而强者必须先干成一两件事,才能干成无数件事。有人曾对胡雪岩由衷赞叹:“胡雪岩的眼光,才真叫眼光!看到大乱以后了。”
这位眼界极高的人如此赞佩胡雪岩,是因为胡雪岩在做成第一桩销洋庄的生丝生意之后,立即就想到要开始投资两桩在乱世之中和乱世之后,都必能给他带来滚滚财源的事业。这两桩事业,一桩是开药店,另一桩是典当业。胡雪岩想到投资典当业,自然与他对于他那个时代五行八作的生意行当的了解有关。战乱频仍、饥荒不断的年代,居于城市之中的人,不要说那些日入日食的穷家小户,即使稍稍有些积蓄的人家,也会不时陷于困窘之中,急难之时,常要借典当以渡急难,以致典当业遍布所有市镇商埠。据《旧京琐记》,清同、光年间仅京城就有“质铺(当铺)凡百余家”。以胡雪岩眼界的开阔,他不会看不到这是一个可为的行当。事实上,胡雪岩早就动过开当铺的念头。不过,真正促使胡雪岩要把典当业当做一项事业来做并付诸实施的直接原因,是他与朱福年的几番交谈。朱福年是庞二开在上海的丝行的“档手”,胡雪岩在联合庞二销洋庄过程中收服了他。这朱福年原籍徽州。中国历史上,典当业的管家,即旧时被称做“朝奉”的,几乎都是徽州人,朱福年的一个叔叔就是朝奉,他自然熟悉典当业。胡雪岩从朱福年那里知道了许多有关典当业的运作方式、行规等知识,还知道了典当业其实是一个很让人羡慕的行当,比如朱福年就叹息不知道自己当年没有入了典当业而吃了丝行的饭,是不是一种失策,因为“吃典当饭”的确与众不同,是三百六十行中最舒服的一行。与朱福年的交谈坚定了胡雪岩投资典当业的想法,他让朱福年替自己留心典当业方面的人才,而自己一回杭州,就在杭州城里开设了自己的第一家当铺“公济典”。其后不几年,他的当铺发展到二十三家,开设范围涉及杭州、江苏、湖北、湖南等华中、华东大部分省份。胡雪岩开办典当业,当然决不是因为“吃典当饭”舒服。以胡雪岩说出来的理由,是“钱庄是有钱人的当铺,当铺是穷人的钱庄”,他开当铺是为了方便穷人的急难。事实上,说是这样说,天下又哪有不赚钱的典当?算算账就可以知道,胡雪岩的当铺,即使真的并不全为赚钱,也绝对有不小的进项。当铺的资本称为“架本”,按惯例不用银数而以钱数计算。一千文准银一两,一万千文即相当一万两银子。一般的典当业,架本少则五万千文,大则可至二十万千文。胡雪岩开在各地的当铺,规模当然有大有小,平均以十万千文计算,二十三家当铺仅架本就达二十三万两银子,而如果以“架货”折价,架本至少要加一倍。这样,胡雪岩的二十三家当铺,架本至少也是四十五万。四十五万架本以一月周转一次,生息一分计算,一个月就可以净赚四万五千两银子,一年就有五十四万。而当铺架本周转一次,绝对不止于一分息的利润,《旧京琐记》就谈到,当铺取息率至少“在二分以上,巨值者亦得议减”。就连古应春在算了这笔账之后也对胡雪岩说:“小爷叔叫我别样生意都不必做,光是经营这二十三家典当好了。”
而胡雪岩自己也清楚地知道,他能将典当业经营好了,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如此算来,典当业其实也是胡雪岩为自己找到的一条新的,能够赚钱的投资渠道。难怪有人会由衷地赞叹胡雪岩的眼光“才真叫眼光”。不必多说,像胡雪岩一样始终向前看,向远处看,不断寻找投资方向,不放过一个投资机会,而且看得那样准,确实是真正有大作为的生意人的“真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