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显而易见,所有人心里都默认了沈暮云赢。
沈暮云摸出解药,给女孩喂下,再去看姜梦可治疗的女孩,已经没了气息,沈暮云连忙施针,可还是无济于事,女孩的身子已经凉透了。
明明,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如果姜梦可当时让她去治,就不会害的这个女孩死掉!
沈暮云颤抖着拔出针,也怪她自己,如果她认输,就要治疗这个女孩子不就好了。
都怪她。
夜墨尘上去拉住她,拍拍她的后背:“好了,云儿,不怪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不,我就是很自责。”沈暮云摇头:“我明明,可以救她的,就因为我想赢,我觉得我可以挽救这个局面,我太自信了,夜墨尘,我错了,我不可以。”
夜墨尘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给她一个肩膀,轻轻环住她。
“既然结果已出,罗使者这么做,真是没将东晋放在眼里,依朕看,着和亲也不必了。”夜渊虽然以和为贵,尽管北疆步步紧逼,还是主张息事宁人,但罗枫和程意羡的做法也太不将他放在眼里了,事到如此还要退步的话,他这皇帝也别做了,太窝囊了。
若不是听姜梦可说掌握了宝物线索,又怎么会让她上这来丢人现眼,就凭她今日的做法,也该好好考虑一下这女人说话有几分水准了。
台上一团乱糟糟,没人看见林清柔趁机偷偷溜出了大殿。
“回皇上的话,并没有那个意思。”罗枫解释道:“我们北疆自是愿赌服输,不过楚王妃说的也并不全在理,所以这一局说是平手也不为过。”
“平手?”沈暮云想反驳,不过看着那小女孩,转念一想,或许可以换种方法:“也不是不可以,但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略胜一筹,所以我要了这两个孩子不过分吧?”
罗枫想说些什么,被夜墨尘先出声:“不过分,云儿要什么都不过分。”夜墨尘一摆手,追影和逐月飞身上来抱起孩子。
“罗使者,我觉得王妃说的很有道理,既然本王的王妃喜欢,那本王就留下来了,如果罗使者心有不满,那就忍着。”夜墨尘这话说的极拽,但罗枫也不敢反驳,人家实力摆在那里,先不说两国之间,就算是现在当场杀了他,北疆皇帝也得掂量掂量再动手。
一个搞不好,他就白白牺牲了,为了两个贱奴,不值当。
罗枫只能尴尬地笑笑:“楚王爷说的极是。”程意羡不满地跺脚,被罗枫拉住:“公主,莫要着急,只要我们留在这里,总有报仇之日。”
“既然如此,人本王就带走了。”夜墨尘抱起沈暮云,淡淡道:“王妃今日也累了,那本王就先带王妃回去了。”
沈暮云不满的戳他:“我还没揍她呢。”
“好了,改日再说,你受伤了,回去休息。剩下的交给本王好不好?”夜墨尘连哄带骗地算是将沈暮云哄点头了。
两人离开大殿,倒是透了口气,沈暮云心情也缓和了一些。
“你说,那个姜梦可就是游方医女?你自小就不住在宫里吗?”沈暮云走着走着忽然问道。
“嗯。”夜墨尘应了一声:“本王五岁的时候就亲眼见着母妃被人掐死,然后皇帝就将本王送出了宫,这些年实在是没有良将,才让本王掌了兵权,实际上他对本王早就憎恨已久了。”
“可是我听说皇上非常喜爱你的母妃?为什么会恨你?”沈暮云想到太后曾说过,夜墨尘的母妃是皇帝的白月光。
“爱之深,恨之切,他怀疑我不是他亲生的,所以怀疑越深,对本王就越差,可他又不敢检验,生怕自己的想法成真,于是,他就想弄死本王,再生一个他认为是亲生的孩子,可是母妃死也不肯,两人就生了嫌隙。”夜墨尘牵着她,往后宫走去:“走,带你看看本王当年的住所吧。”
沈暮云被牵着跟在后面,面前是高大的背影,挺拔,坚毅,很难想象会有一个如此悲惨的童年,就因为一个怀疑,两人之间就生离死别,连带着孩子也要受到折磨。
究竟是要怪他们太过任性,不够信任,还是要怪着世事无常呢?
正想着,夜墨尘已经带她来到了一处寝宫,四周荒草丛生,显然是没有人来打理,一走进来,觉得天色都暗了下来。
时不时有冷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惹的人背后发凉,他……就住在这样的地方吗?
夜墨尘带她走进寝殿,这是他自从离宫十多年来,第一次回到这里,从前他不想,也不敢回来,一回来就会想到小时候他躲在床下,看着母妃在眼前被人掐死的情景。
感受到身边人的颤抖,沈暮云不由握紧了他的手:“有我在。”
夜墨尘拉紧了些,幸好,有你在。
桌子上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灰,有几个盒子凌乱摆放在上面,显然是被人挣扎之时弄乱的。
夜墨尘拍了拍锦被上的灰,就坐在上面,一向洁癖的他此时丝毫不嫌弃上面的灰尘。
“小时候,母妃就在这抱着本王,哄本王睡觉。”夜墨尘抓着枕头,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母妃的体温:“她是为了保住本王,为什么,那个宝物有那么重要吗?”
“什么宝物?”沈暮云疑惑道,刘氏也曾经提起过,还让沈初语去宣王那里打听情况,她也好奇。
“你知道一个传说吗?”夜墨尘擦掉指尖的灰,将沈暮云捞进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慢慢讲着故事:“都说,这世间有一样宝物,得它者,得江山,而我母妃,就是这宝物的守护者之一,自从这件事传出来之后,母妃就觉得皇帝是因为这件事才将她带回宫的,或许那时候他们之间就已经有了裂痕。”
“但宝物并不是一整个,对其他的守护者,母妃闭口不谈,所以母妃也就成为了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