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尘嘴唇苍白,眼中哀痛更深颤抖着道歉:“云儿,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眼泪在眼眶打转,沈暮云还是咬住牙不让眼泪落下来:“你的好师傅,要杀了我母亲,夜墨尘,你这和认贼作父有什么区别!是,那是他雪无痕的错不该怪到你头上,可是我看见你就讨厌,所以请你,离开我的视线。”
都说爱屋及乌,恨也是。
哪怕知道夜墨尘只是在感情上对不起他,可是她控制不住,连带着雪无痕的错都想怪在他头上。
只要一想到夜墨尘师承这样一个人,她就觉得自己接受不了。
“我这就走……”哪怕百般不愿,夜墨尘还是准备离开,摇晃起身。
沈暮云扔出去一个瓶子,冷冷道:“一码归一码,你替我挡了剑,这是疗伤药,我们互不相欠。”
夜墨尘弯腰捡起那个小瓷瓶,像是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放在贴身的地方,牵起一抹苦笑。
惊雷也从暗室出来了,身上还有几道血痕:“这个女的,还有点东西,那爪子就跟长牙了,抓的我这个疼。”
池晴舞跟着沈暮云学了些医术,拿着药打算给他包扎。
惊雷把手伸出来任由池晴舞摆弄,对着沈暮云问道:“怎么样了?”
“不太好。”沈暮云摇摇头,准备将云岚抱进屋里,可是刚搭上脖子就觉得不大对劲。
于是细细地摸了一下,这是毒!
可是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毒,难道和雪无痕那些阵法有关系?沈暮云直接给手腕开了个口子,几滴血落入云岚口中,再看,一点效果都没有。
连她的血都没有效果!这到底是什么!
慕容灼光目睹了沈暮云的全程,眼中闪过一缕了然,果然,是呢。
他没有找错。
“这应该是上古流传的一种术法,传说正可以活死人肉白骨,邪可以颠倒天地,成为见血封喉之毒,无药可解。”慕容灼光也探了一下云岚的脉象:“好在他还没有练成,所以你母亲暂时不会死,不过这种术法失传近千年了,他是怎么会的?”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沈暮云只想怎么样才能救云岚。
慕容灼光摇头:“很抱歉,我不知道。”
“暮云。”池晴舞包扎好了惊雷的伤口,快步走过来安慰她:“别急,一定会有办法的。”
沈暮云点点头,先将云岚抱进屋子里,才转头对他们说:“我想,先静一静。”
几人欲言又止,终是退了出去。
一阵白烟,阿清甩着尾巴出现在沈暮云肩膀上,疑惑的看着云岚。
“啊清,你说你是守护兽,那你一定知道该怎么救我母亲对不对?”沈暮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盯着啊清。
啊清一跃而下,跳到云岚身边,端详了一会才开口:“这是禁术啊,封住人的魂魄,千年前就已经消失了,不过也不是无药可解,四国交汇处有一处密林,传说那里生长着一颗常青藤,藤上会有细枝,用细枝入药,可解禁术。”
“传说?”沈暮云疑惑道:“你不是守护兽?你跟我讲传说?”
啊清肚皮一翻,四只小爪子乱蹬:“那里我也进不去的嘛,这是规矩,我们只守护这个大陆,中心位置,管不了。”
沈暮云有些懊恼,不过也不是去不得,春狝就在那片密林附近,正因为地形复杂,加上猎物多,每代君王都会将这里作为首选猎场。
“你的血可以维持她的生命七天,到时候没有解药……”想必不说她也懂,啊清也不想说出来让她难过。
看来要尽快准备了,这一次任务果然很重。
沈暮云来到池晴舞房间,此时的池晴舞正在擦拭着一把银枪。
红缨银枪,看起来就飒爽无比。
见沈暮云来了,池晴舞放下手中的枪拉着沈暮云,却不知说点什么好。
她没怎么上过私塾,从小就练武,嘴也笨,生怕说出点什么来戳到沈暮云。
“晴舞姐,有件事我想拜托你。”沈暮云也直截了当,这些日子以来,两人相处的很好,平日里也以姐妹相称,现如今沈暮云如此正式还有些不习惯。
“暮云,你说。”
沈暮云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想法告诉她:“晴舞姐,后天是皇上办春狝的日子,只有那里的草药才能救我母亲,请你,一定守好我母亲好吗?”
其实沈暮云从不想拜托其他人,她觉得欠了人情不好还,可是她也不能带着云岚一起走,惊雷还有其他任务,所以只能拜托晴舞了。
池晴舞笑笑,嗔怪道:“和我还说什么求不求的,之前我们互不相识你都可以出手帮我,现如今你有事,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可以不站出来呢,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这都是我该做的,你说我天天在郡主府白吃白喝的,不做点什么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谢谢你,晴舞姐。”沈暮云眼眶微湿。
“谢什么,都是应该的。”
沈暮云再回到云岚房间的时候,云岚已经醒了过来。
站在门口有些不敢进去,她怕面对云岚,如果她不是为了私心想囚禁姜梦可,或许母亲就不用承受这些。
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都是她梦寐以求的“家”,怎么现在就被毁了呢?
“云儿,是你吗?”云岚已经察觉到了沈暮云的存在。
沈暮云擦了吧把眼泪,尽量让自己的眼睛不那么肿了,才走进去。
云岚拉着她,硬挤出一个笑容来:“娘,有些事想告诉你。”
她啊,就是守护宝物的其中一个人,另一个人是她的好姐妹,但是后来突然就消失了,所以沈暮云嫁妆里的那半截短笛就是其中一块。
传说得此者得天下,但没有人真的启动过,所以渐渐的也没人相信了,但能流传总是有原因的,云岚虽然不想让沈暮云掺和进这趟浑水里,但似乎这就是宿命。
再说说她自己,姜霆,也确实就是沈暮云的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