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厂长不断的邀请之下,周海实在是盛情难却,最后只好答应了下来。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周海谦虚的说道。
秦厂长一把搂住了周海的肩膀,看样子非常的亲昵:“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是我们家的恩人,为什么要对我们恭敬?你就把我当自己人就好。”
“要是再和我客气的话,我可就生气了!”
周海点点头,脸上挂满了微笑。
杨晓蝶同样笑着,并且一脸骄傲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心中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她很是感动,甚至有种想哭的欲望。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的男人会这么的了不起。
曾经她嫁给周海,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现实也给了她沉痛的打击,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等到高兴完了之后,杨晓蝶带着嘲讽的笑容看着刘新昌,语气轻佻的问道:“刘主任,接下来你会怎么做呢?”
“你还打算把我给裁掉吗?”
刘新昌额头上的汗珠子不断的往下流,眼睛都快瞪出血来了。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变故,而且还把厂长给引来了。
但凡他的动作干脆利落一些,事情就会成为定局,他能够好好的收拾一番杨晓蝶,可是现在,什么都不可能了。
尽管如此,刘新昌还是毅然决然的说道:“必须的,这是我们车间里做出来的决定,你今天必须得走人。”
他决定来一次场豪赌,来一次梭哈!
秦厂长的脾气他很了解,平时喜怒无常,眼前发生的事情不一定是真的。
刘新昌认为自己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给纺织厂贡献出不少的力量,他就算是任性一点也无妨。
他和秦厂长这么多年的关系了,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刚刚认识的周海吗?
听到裁员二字,秦厂长脸色直接就变了。
他怒目圆瞪,看着刘新昌问道:“什么意思啊刘主任,你打算干什么?”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是打算裁员?而且还要裁掉杨晓蝶?”
刘新昌心里有些含糊,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对,是这样的。”
“咱们厂子里不是要引进新的机器吗,所以我打算裁员,减少劳动力成本,给咱们厂子里节省开支。”
“这件事情不是您之前交代的吗?”
秦厂长的脸色直接就变了。
刚才脸上堆满的笑容,在这一瞬间直接消失不见,变得阴冷,异常的冷漠。
“我让你裁员,是让你酌情的处理,并不一定是现在,我也从来没说过让你裁掉杨晓蝶!”
秦厂长的声音越来越高,并且越来越严厉起来。
刘新昌缩了缩脖子,有些害怕,他心中暗道一声,果然是阴晴不定的秦厂长。
秦厂长接着说道:“我说刚才你为什么在这儿耀武扬威的,原来,你是拿着员工的身家性命在开玩笑!”
“我给你裁员的权利,不是让你兴风作浪的,特么的...”
秦厂长异常的生气,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而且这辈子也从来没有这样丢脸过。
周海就站在他面前,半个钟头之前,周海刚刚救了他父亲的命,周海可以说就是秦家的大恩人。
可是现在,他恩人的媳妇居然被自己的员工给裁员了。
还是当着他和周海的面。
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而且,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成了,秦厂长都会被当成笑话,让人念叨一辈子。
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秦厂长怒不可遏,他的身体都在颤抖,一股热血涌上他的头顶,脸色憋的通红,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而这个时候,秦大山站了出来。
他大声的说道:“我简直没想到,居然在我们自己家的厂子里,会发生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指着秦厂长的鼻子说道:“你可真他娘的是个好儿子,老子生你生的没错,你的部下就是这样对待我的救命恩人的,好!”
秦大山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愤怒的样子,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个样子才是最恐怖的。
说完这些之后,秦大山一把推开了自己的儿子,握住了周海的手说道:“我这把老骨头没想到这么大年纪了,还要陪着我这个魂淡儿子丢脸!”
“小兄弟,啥也别说了,今天我请你喝酒给你赔罪,我自罚三杯!”
说着,秦大山就要拉着周海往外走。
只可惜,周海动也没动。
他脸上露出了苦笑,对秦大山说道:“老爷子,我可不敢走啊,我媳妇马上就要卷铺盖滚蛋了,我得帮她拿行李。”
“接下来,我还要带她去找工作呢!”
“你也知道,我们家就指着晓蝶吃饭呢,她赚的多,才能养活了我们这一大家子人,现在她丢工作了,被你们的刘大主任赶出去了,接下来我还得去找饭辙,这酒咱们改天再喝吧!”
周海看似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的这些话,实际上他就是故意的。
他不说这句话,这件事可能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他这么一装可怜,刘新昌身上的仇恨值瞬间暴增。
刘新昌是个聪明人,他看出了周海的心机,指着他骂道:“你小子别过分啊,你特么陷害我!”
啪的一声,没等刘新昌说完话,秦厂长的嘴巴子已经扇在了他的脸上。
这个巴掌,动用了秦厂长的浑身解数,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刘新昌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记,鼻血都流了出来。
“秦厂长,您听我解释啊!”
刘新昌捂着自己的脸,欲哭无泪的说道。
秦厂长冷哼一声:“现在的事情,还需要你解释吗?我自己难道没长眼睛吗?”
“特么的刘新昌,老子之前真是看错你了,从今天开始,你特么给老子卷铺盖滚蛋!”
“从今天往后,别再让老子看见你,不然的话,我特么让你断子绝孙!”
怒吼声响彻整个厂房,所有人都缩了缩脖子,大气都不敢喘的。
刘新昌面如死灰,还想解释什么,却已经不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