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在寨中好好抚养孩子!待夫君归来!”
李自成在山寨房屋中,突然开口对妻子王氏说。
正搂着孩子喂奶的王氏,听到李自成说话,心中一惊。
“夫君,你要出去了吗?”
李自成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恩!如今休养生息许久,是时候出山了!”
“清军退出关去,等朝廷缓过来,就会回头来对付我了。”
李自成一根手指敲着桌子,沉思着,“河南那边刚好又受了灾,此番前去,一番招兵买马,那些饥民,无处可去,必定会跟随我,一同反明!”
“谁让明廷不能让百姓吃饱呢,就别怪我李自成了!”
王氏听闻,十分担心,不禁开口道:“夫君,此去切记注意身家性命啊,不可冒进!”
李自成笑了笑,“放心吧娘子,你在家中好生抚养我们的儿子!带我取得了天下,便回来接你,封你为皇后!哈哈哈。”
王氏也被李自成给逗笑了,噗的一声没忍住,随即又收敛起笑容,皱着眉头担心道,“夫君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孩子的,倒是你,只要能活着就好了!”
李自成满含笑意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派出去的斥候打探到的消息,被朝廷诏安的张献忠在谷城复叛,朝廷现在正在打力围剿。
这次正是他李自成的大好时机!
趁着朝廷注意力在围剿张献忠时,趁机前往河南受灾区,扩大势力。
这段时间,在山寨中休养生息,积蓄了一部分核心力量,李自成也想到了一个快速招兵买马的方式。
朝廷赋税严重,连年增长。
富甲商贾上官小吏,对百姓的剥削。
再加上如今大明内忧外患,清军多次入关劫掠百姓,又是天灾人祸。
如今河南受了灾,他正好可以趁机出山,以赈济灾民的方式,收揽流民。
口号也已经想好了,便是均田免赋!
只要迎接他闯王,每到一地,就会免去赋税!分摊田地!
届时兵员将源源不断,所有受灾流民,受到朝廷剥削,被贪官污吏欺压的百姓,活不下去的,都会成为他李自成的兵员。
至于军饷该如何?
李自成打算先用手中的存粮,打开声望,召集百姓。
然后再以不纳粮的方式入城,到时候把那些贪官污吏,商贾富绅全部拿来拷饷!
......
“皇上,闯贼在河南开仓赈济灾民,附近聚集灾民多不胜数!日夜不绝!复起之势,似有燎原大火之态啊!”一位官员出身禀奏道。
崇祯眉头紧皱,“户部钱银还有多少?为何你户部不去拨款赈灾?!”
户部尚书出列,“皇上吗,国库都能跑老鼠了,如今连年赤字,国库也没有多余的钱粮拨款赈灾了啊!”
“国库中不多的银两,还需用于宫内开销用度。”
“皇上,京城守军的饷银尚还欠缺,并未发放...”
崇祯想了想,国库却是没有什么银钱了,他也看过往年的账单。
“朕的内帑之中也无钱财了,朕便将一些物件首饰拿出来,王伴伴,回头你出宫去,将这些东西当了换钱,得来的钱财,充作京城守军的军饷了。”
“只是凭朕一人,不足以支撑。”
“还望诸位大人,能出些力才是!”
崇祯犹豫了一下,估算了一下,这些人可能会拿得出的钱,然后开口道:“当以三万为上等!”
......
一位大臣,左右瞅了瞅,见一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的,默不作声。
冷哼了一声,拍拍袖袍上的灰尘,站出队列。
“这个...皇上,非是臣不捐呐,实乃是两袖空空,无以为继啊!”
“皇上,臣的约饷不过数十石罢了,如今物价飞涨,臣一家几十口人,也仅够个温饱而已,实在拿不出什么钱财了。”
“况且,臣的月俸已经几个月未发了,本还每日盼望着什么时候能给补上呢,一家几十口人,就指望着臣这点俸禄了,如今皇上有需!那臣咬咬牙,朝廷欠臣的这几个月的俸禄,臣便不要了!以充作国库救灾吧!”
这大臣一脸肉痛的表情,话毕,还不忘补上一句:“臣这一家子几十口人,饿死便饿死吧!就当是为国朝尽忠了!”
崇祯:“......”
其余大臣见状,也都一一嗤之以鼻。
见你一副不屑,故作清高的模样,结果还不是这般推诿?
于是,有人带头开了口,剩下的官员,也都有样学样,一个个的也都站了出来,开口道。
“皇上,京城物价高昂,臣负担不起,所以臣在京城中并未买房,每月都得付出一笔不菲的租金,实在是困难啊,不过不用皇上为臣担心,臣家中也只有寥寥几人罢了,臣负担不起下人们的开支,便也早早遣散了,如今到也是能糊口。”
“臣愿意捐银三十两!这是臣这个月刚拿到的俸禄了,若下个月户部没有及时发放俸禄,那臣一家几口人,就只能饿死路边了!”
“臣平时省吃俭用,效行皇上,吃穿用度,不敢奢侈,每日两素一汤水,十余日一开荤,十分贫苦!臣愿意捐银一百两!”
“臣愿意捐银一百二十两!”
“六十两!”
“皇上,诸位大人有苦难,拿不出多余钱财赈灾,但臣身为内阁首辅,当做出表率!”
崇祯听闻,原本心头冒起的怒意,也消了不少,一脸期待的看着内阁首辅。
“臣愿意拿出五百两,充作国库!”
说完,他还咂了咂嘴,一脸犹豫的看向户部尚书补了一句:“这可是我存了许久的俸禄啊,方尚书可要将其,切切实实的用于河南赈灾上!切不可被奸猾之辈贪墨了去!”
闻言,户部尚书方岳,贡嘴角不由的抽了抽,你内阁首辅不知道收受了多少贿赂,还能没钱?
还存了许久的月俸?不可让人贪墨了去?呵呵!
此时,一旁太监之中的首富,王之心站了出来,
等待了半响,这些官员,不是几十两,就是小几百两的,他估算了一番,以他太监首富的名头,捐多少,崇祯帝才不会为难他。
想了想,虽然崇祯定价三万两为上等,但他是个太监啊,总不能挣个上等吧?岂不是得罪人?
在比较一番,面前的这些大人们,各个捐的数额,于是开口道。
“皇上,奴婢愿捐银一万两!”
一万两,既不会多的让他觉得肉痛,也不会显得少了,毕竟还有前面这些个大人们做对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