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她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伸到面前的手掌。
方才她还随口一提的钻戒静静的待在男人掌心,散发着璀璨的光。
这颗钻戒能买下五个华宇娱乐公司,而现在被这个男人毫不犹豫的送给她。
时良没觉得有什么。
不过是颗钻戒,赋予不了什么意义。
女人柔软馨香的身体扑入怀中,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声音带着哽咽的哭腔,“你是不是认真的?”
时良的双手自然垂落,没有去拥抱她,古井无波的眼神落在不远处,略微放空。
唯一确定的是,方才为严诗做了那么浪漫的事情的他内心不含丝毫感情。
在他眼里,仅仅是举手之劳。
他既然说过要成全年少的遗憾,自然包括满足严诗的所有愿望。
时良把人轻轻推开,说,“还有什么?”
严诗还没察觉出什么,用纸巾小心的擦拭完眼角的泪,怀着不知名的忐忑,她还是问出了口,“你愿意……娶我吗?”
在娱乐圈磋磨四五年,开始的热情消磨的已经差不多,剩下满心疲惫。
她想在最漂亮的时候嫁给喜欢的人。
时良盯着她的眼睛,语气沉沉,“抱歉。”
仅仅两个字,足够击溃严诗的心里防线。
她的脸色煞白,再看手指上的钻戒,只觉得莫大的讽刺。
时良本就没打算与严诗发展更深层次的关系,自然也不会说些虚伪的谎话。
“我不会娶你,”他别开目光,语气带着惯常的平淡。
“所以就真的是玩玩对吗?”
严诗垂着头,声音很轻,“难怪和秦弋是好朋友,果然一样的残忍。”
时良皱了皱眉,显然不怎么喜欢她把自己和秦弋拉到一起比较。
“秦弋从未给你希望,”是他在出任务,多次九死一生,只敢拜托秦弋多帮帮忙,却懦弱的不敢出现。
严诗嘲讽一笑,说,“既然这样,我也不用费尽心机装清纯了。”
时良,“我告诉过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跟我说,从第一次见面就是如此。”
他做不到的事情从来不会说谎。
严诗的视线随意的扫过场内,落到与男人说笑的佟雨星身上,“佟雨星,让她退出娱乐圈。”
时良,“可以。”
没有任何犹豫。
严诗咬着牙才忍住没有哭出来。
她该笑的,因为她遇到时良这样不图美色的金主,要星星不给月亮,甚至送给她那些女人梦寐以求的钻戒。
看着时良平淡的神情,严诗再次盯上刚刚入场的唐寻。
“唐寻,”她冷静的说,“她害我名誉扫地,我要还给她。”
时良这次干脆利落的拒绝了,“不可能。”
“她有人护着,”他说的含糊,也没有透露什么的意思。
严诗让人去蹲守南大,没得出什么结果,自然也不会把她和秦弋联系到一起,只当唐寻也跟人达成了不可告人的协议。
想及此,她心底略略平衡。
随后,秦弋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
时良率先走出去,说,“我去找秦弋,有事打电话。”
……
“说清楚了?”
秦弋瞥了眼不远处脸色苍白的严诗,问时良,“你图什么?”
拼死从任务中活下来,短暂的假期就是跑到南市寻找白月光,把人宠上天后抽身离开。
秦弋现在也觉得自己不是很了解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
“我们的世界相差太远了,”时良点了根烟,冷静的说,“我应该在几年前得知她肇事逃逸后就该放弃的。”
秦弋一语中的,“但你还是派人帮她处理干净了。”
“对,”时良点头,视线幽幽的划过情绪恢复,在心思各异的老板中间周旋的严诗,“我以为她至少会有愧疚之心。”
那晚严诗刚和华宇签约,高兴去和朋友聚会,然后酒驾撞了人。
好在那人是个流浪汉,无亲无友,很好处理。
他以为严诗会恐慌,会愧疚,但在发现并没有人追究后,就很轻易的忘记了这件事。
那大概是时良这辈子做过的最离谱的事情。
“她喜欢钱,很多的钱,但我前几年没办法给她,总有疏忽的时候,现在可以了,”时良说着,抿了口酒,继续道,“但已经找不到那种心动的感觉了。”
在不死心的试验后,他不得不悲哀的承认,他不喜欢严诗了。
那个在他心底藏了三年的女人。
他觉得愧疚。
因为他在暗地里控制她。
在队里封闭的时候,他唯一的乐趣便是看派出去的人传回的最新消息,无一例外全是严诗。
所有的工作生活由他一手掌控。
最美好的几年,本该绽放光彩的严诗被他扼杀,成就了现在这个机关算尽,靠着纯真面容巧舌如簧欺骗别人的女人。
“我欠她的,”时良平静的说。
他正在把严诗推向深渊。
“你家小朋友有麻烦了,”他突然说。
秦弋的注意力被转移。
安静乖巧待在角落里的女孩身旁不知何时围了几个男人,笑盈盈的,似乎想去拉她的手,却被躲开。
就这样起了冲突。
秦弋放下酒杯,只对时良说了句,“别让自己后悔。”
而后就匆匆朝唐寻走过去。
半路却被严诗拦住。
“弋哥,”她笑吟吟的,丝毫看不出方才哭过一场。
秦弋不耐烦的看着她,“有事吗?”
“你和时先生是好朋友,所以我想问你,他为什么这么对我。”
严诗问的理直气壮。
她不明白为什么时良能在极致的温柔纵容之后毫不留情的抽身离开。
秦弋冷冷的看着她,言简意赅,“你之前的资源少但每个都十分精良,你觉得是谁给你的?公司突然改变态度你觉得是因为什么?难道你认为靠身体得来的东西比别人送过来的更安心?”
话落,秦弋顿了下,像是想起什么,“对,我提醒过你,不止一次,但是你好像理所当然。”
“什……什么意思?”
“你把这当成金主情人的游戏,那时良想终止有什么问题?”
“可是我……”
“没什么可是,你自己先放弃的,你又不喜欢他,互相折磨很开心吗?”
秦弋说着,轻轻一笑,俯身,声音温柔至极,“我先替时良道个歉,毕竟他谈起恋爱跟傻子一样,你不会以为趁他不在跑出去跟富二代开房他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