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糖糖还在上学吧?我到时候就在你们学校里宣传,你们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要让你们身败名裂!”
唐祥喊的起劲儿。
唐寻看向那个紧张兮兮似乎在给幕后老板发消息的男人,说,“你们应该可以解决他,解决他,我把画交给你。”
男人欣喜若狂,“你确定?我要的是与这个类似的。”
说着,他举起手机,示意唐寻看手机里的画面。
那是一副油画,漂亮可爱的小女孩捧着一朵玫瑰,本来是美好的画面,却被那血似的红色给破坏殆尽,整个画面阴暗诡异,有种哥特式的恐怖。
唐寻只看一眼,便如坠冰窟。
她握着水果刀的手指微颤。
唐母犹豫的看了眼唐寻。
那些画确实没有烧。
当初她忙着照顾唐寻,事情解决后就带着唐寻离开,唐川画室里完成的画在搬家的时候全部封存起来,现在……在杂物间里积满灰尘。
为什么会突然找这些画?
唐川当初在画家里很有名没错,可后来锒铛入狱的事情不少人知道。
那么他的画还有什么意义?
唐寻抿了抿唇,“他要这副画做什么?”
“我只负责办事。”
男人摇摇头,“我赶时间,你把画交给我就行。”
唐母连忙说,“好好好,我去拿。”
唐祥好像有些害怕这个男人,局促不安的站在那,倒是没有再大吼大叫。
男人看了眼唐寻,问道,“你会画画吗?”
“不会,”唐寻垂眸,嗓音冷淡,“画交给你之后别再来打搅我们的生活。”
“这是自然。”
男人也不知道自己的老板为什么非要这副画。
千方百计的查,一年多刚查到线索就迫不及待的过来。
他老板让带上唐祥是怕唐寻和唐母不愿意交出画。
结果他没想到,唐母要不是念着那点感情,早就一把火烧了。
这事儿连唐寻都不知道。
唐寻看着唐母手中卷起来的画,偏过头,沉默不语。
男人小心翼翼的打开。
然后拍了张照片发给老板,得到确定的答复后,道,“这个账就一笔勾销。”
说完,就当着唐母的面把借据撕了个粉碎。
唐祥没想到事情就这样结束。
他搓搓手,还是厚着脸皮朝唐母伸出手,“嫂子,你看你们生活混的这么好,在大城市有车有房,糖糖还有出息,你就帮帮小叔子怎么样?不多,十万块钱就好。”
“一分钱我也不会给你,”唐母脸色难看的说着,“我跟你们唐家没关系,糖糖是我的女儿,你们唐家不是不喜欢女儿吗,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养,关你们什么事。”
“你有手有脚不出去工作,怎么有脸问我要钱。”
“别说我跟唐川早就离婚,就凭你们唐家的态度,我也不会给你一分!”
“我好声好气跟你说是给你脸,你有点良心没有!”
唐祥情绪激动,“不就是十万块钱,我哥当初娶你的时候没少花钱啊,我哥的画不是值钱吗,不给钱也可以,你把画全给我。”
或许是十几万一笔勾销的画面刺激到了唐祥,他觉得唐川画了那么多画肯定很值钱,所以动了别的心思。
唐寻轻笑起来,在屋子里显得诡谲渗人。
唐祥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妈,既然他要,那给他吧。”
今天别人能为唐川的一幅画处心积虑人肉搜索,明天就可能为了唐川的一幅画杀人灭口。
这画可不是什么宝藏,反而是个炸弹。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炸了。
看着唐祥丑陋的笑脸,唐母也不像再跟唐家扯上半点关系,从杂物间把一个木箱拉出来。
上面的灰尘极厚。
唐祥看到,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扑过去,抱着那个木箱,“钱就算了,你们娘俩生活也不容易……”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唐祥立马变了一副嘴脸。
男人盯着那个木箱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有些不对劲。
唐寻也不提醒,等着唐祥遭到报复。
“唐小姐,那我们就先走了。”
男人还算有礼貌,拿了画就准备走。
待客厅里恢复安静,唐母对着门板tui了一声。
“真恶心。”
大过年的败坏人的好心情。
不过想想解决了一桩烦心事,倒也不亏。
唐母看着唐寻面色如常的把水果刀收起来放好,然后开始收拾屋子,心情复杂。
“糖糖,不论什么时候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好吗?”
天知道方才她看到唐寻拿水果刀做出割颈自杀动作的时候吓的心脏骤停,险些晕厥过去。
唐寻低着头收拾东西,闻言,似笑非笑,“不然呢?等着他们威逼利诱然后什么也换不回来?还可能要赔上我们两个的命?”
她说的不无道理。
结合这一个月的不对劲来看,除了那天晚上要杀人偿命的那个以外,其他的人似乎没有害她们的意思,既然如此就是别有所图。
可是她只是个普通学生,最多就是设计方面出众点,而唐母就是普普通通上班族,那么他们图什么?
想来想去,唐寻想到了唐川。
唐川还是画家的时候很有名气,开过画展,结识了一众知己好友,经常邀约出去采风。
有出名的,也有不出名的。
唐川无疑是其中最出众的。
嫉妒能摧毁一个人的理智。
有人锒铛入狱,有人声名鹊起。
她昨天收拾房间的时候偶然看到了杂物间的木箱。
好奇心驱使她打开。
只看了其中一幅画就用尽了她所有勇气。
噩梦席卷而来。
她辗转反侧到凌晨才心神不安的睡去。
结果第二天就有人来。
嗤,命运有时候还真是捉弄人。
“你小叔他……”唐母犹豫着,想问唐寻这样不会再出事吗?
结果唐寻直起身子,一字一句的强调,“他不是我小叔,我跟他没关系。”
唐母点点头,“对,没关系。”八壹中文網
“他的画很值钱,”唐寻垂下眸,语气淡淡的说。
金钱利益驱使下买凶杀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吧?
她的话没说完。
唐母在沉思片刻后突然明白过来。
她惊讶的看着唐寻,“糖糖,这……”
“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唐寻笑了笑,那笑有些凉薄,“贪得无厌的是他自己,他要,我们给,仅此而已。”
唐母不再说话了。
她说过,不管唐寻做什么决定,她都支持。
毕竟唐寻是她唯一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