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寻,“……”
什么叫不是绅士该做的?
还在玩泥巴的年纪你告诉我绅士?
可等到唐寻回过神想想,按照秦家那样的教育方式,秦弋小时候别说叛逆,恐怕连童年朋友都没有。
毕竟单单一个秦家的庄园就够他新奇到六七岁了。
剩下的时间就是不停的学习学习,成为秦家优秀的继承人,为了继承秦家而活。
这么想来,他应该很少接触女孩子吧。
还没等唐寻把脑海里的画面组织成语言说出来,就听秦弋轻飘飘的道。
“那时候会有玩伴送过来,小男孩好胜心强,待不了两天就哭着要走,女孩子看一眼就能看透眼底的贪婪,看了恶心。”
秦弋的语气有点冷。
名义上是玩伴,实际上要么带着目的来,要么就是安排成联姻对象,不论哪种他都懒得接触。
掀女孩裙子这种事他可做不出来,毕竟看到小女孩哭哭啼啼的就烦。
直到遇见唐寻,秦弋才发现。
他不是不喜欢女孩哭哭啼啼,而是哭的人不对。
但凡换成唐寻,他不仅喜欢她哭,还喜欢她一直哭。
梨花带雨,眼眸水润,脸颊绯红看着他的时候,命都想给她。
唐寻并不知道他脑海里在想什么黄色废料。
玉玉抚着砰砰直跳的心口,鼓起勇气把自己手里的本子双手递过去,说,“可,可以帮我签个名吗?”
秦弋礼貌的笑笑,温和道,“当然可以。”
遇到正常的粉丝,他还是多了几分宽容的。
漂亮的字体跃然于纸上。
玉玉捧着本子如获至宝。
转眼看到沉默喝粥的唐寻,又眼巴巴的重新递过去,“唐寻,你可不可以也帮我签个名?”
唐寻顿了下,道,“我的签名没多大用处。”
玉玉捂着脸,扭扭捏捏,“我要收藏来着,我很喜欢你们两个呢,是你俩的cp粉,祝你们幸福哦。”
唐寻只好接过秦弋递过来的签字笔,在他的名字下方添上自己的名字。
笔迹出奇的相似。
玉玉看的十分惊奇,“你们俩的字好像哎,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吗?”
小旭,“……”
这是什么魔鬼迷惑发言?
他走过去,默默的拽住她的后衣领,说,“我们先上楼了,你们慢用。”
从始至终都没有看秦弋。
他好怕秦弋一言不合就站起来打人。
还是趁早躲远点。
唐寻的手在桌子下面扯扯秦弋的袖口,眼神安抚他。
避免血溅当场。
等到两人哒哒的跑上楼,老板娘才略微不好意思的走过来,说,“那是我儿子女儿,在上大学,和唐寻同龄,小时候认识的。”
在老板娘眼里,小时候的玩伴有糗事也是正常的,所以根本不知道秦弋黑着脸的原因,只是说让他们有需要就直接叫人,然后她就转身去忙了。
“你小时候还是很活泼的,”秦弋语气慢悠悠的说着,意味不明。
唐寻,“……”
沉默几秒钟后,她避重就轻的答道,“那是我三四岁的时候吧,寒暑假偶尔会来这里住一段时间。”
那时候还没出事,性格当然是活泼开朗的。
后来就……
秦弋啧了声,说,“待会儿出去转转?”
唐寻托着腮,轻声说,“估计转不成。”
这会儿刘桂花应该已经过去“搬救兵”了,恐怕待会儿那群人就要浩浩荡荡的跑过来找茬。
“别怕,”秦弋顺手接过她不想再吃的包子,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我在。”
唐寻,“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她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指,“如果他们真的曝光呢?”
就算有录音为证,她不出手援助也是事实。
就算她有理,可总有拎不清的网友在那乱带节奏,最后搞的乌烟瘴气。
他们不分对错,只谈喜好。
“那就让他们先自乱阵脚好了,”秦弋唇角勾了勾,手指温柔的将她耳畔的长发梳理到一旁,薄唇吻了吻她的耳朵。
温热的气息,和轻柔的触觉使得她不自在的缩了缩脖颈,脸颊染上绯红,眸中神色却一如既往的冷淡。
这样的反差看的秦弋喉结不自觉的滚动。
及时止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秦弋转移视线,道,“网上的事都交给丽娜没问题,你只需要散心就好。”
“后几天又要开始拍摄,这次地点你应该有兴趣。”
唐寻疑惑,“在哪里?”
“草原。”
没有人不想感受草原的广袤,在草原上牧羊跑马,感受最真实的自然。
唐寻眼眸微亮。
提到草原就会让人想到野性这个词语。
她对民族服饰也很有兴趣,把传统服饰文化元素融入到设计里,更为独特,也更吸引人。
这点她和宁朗讨论过。
因为锦绣公司里就有几位设计师专门研究少数民族服饰文化的。
做出的成绩也相当可观。
做设计最怕的就是没有灵感,有时候多看看多跑跑有助于激发灵感。
而宁朗让她报名参加的那个比赛题目“生命”,但现在她都没有任何头绪。
或许出去跑跑就能激发灵感了呢。
绿色,不正是生命的颜色?
但那是唐寻可能永远也无法感同身受的蓬勃。
她的人生充满灰暗,所以看别人的时候都是旁观者,无法融入其中。
“你那边的电视剧拍摄不管吗?”
唐寻想起来费双双所说的,刘导想要换掉秦弋的角色。
秦弋漫不经心的嗯了声,解释道,“刘导和我谈过,这点不用担心。”
刘导喜欢追求完美,自己一眼看中的人再怎么样都不会换,只要不是人没了,就可以参演。
至于什么舆论压力,权势打压,根本不存在的。
毕竟刘导家里在京城有一定背景,本人在国家地位也是举足轻重,别人想动他还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知道秦弋不会在这方面宽慰自己,唐寻这才揭过话题,又问,“费双双家里不好对付。”
她托人查过,费双双家里涉及范围极广,虽然中规中矩,但人脉在那摆着。
“墙倒众人推,他们之间能有多少真心,靠金钱和利益维系起来的关系最不堪一击。”
秦弋冷漠道,“她既然敢出手,就得担起后果。”
他可没有什么对女人宽宏大量的优良传统。
两人悠哉悠哉的坐在那吹着风,鼻尖能嗅到墙外飘来的淡淡桃花香气。
没过几分钟,老板娘突然一脸惊慌的走进来,出门时拿的扫把都不知道丢哪去了。
“你们还是快去躲躲,我看见刘桂花身后一帮子人,气势汹汹的往这边来了。”
看上去就是来找茬的。
老板娘头疼的看着院子里的东西,很害怕他们冲进来就是砸东西。
唐寻皱了皱眉,站起身,“我出去看看。”
“哎,可别,”老板娘连忙制止,“我老公已经过去交涉了,待会儿会给信号,一旦他们是想要吵架,你们就赶快走,他们找不到人也不会乱来。”
如果秦弋和唐寻在她这儿出了什么事可赔不起啊。
刚被儿子科普过秦弋有多值钱的老板娘满脸愁云。
吵吵嚷嚷的声音能传出去老远。
唐寻隐隐约约能听到杂乱的叫骂声。
其中最清晰的就是声音尖利难听的大伯母。
骂的什么听不清但能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我去看看,你先回房。”
秦弋揽着她的肩膀,路过楼梯口的时候把人往前推了推,自己则是转身朝着门口的方向去了。
叫骂的声音愈发清晰。
应该是老板没能拦住。
就在秦弋刚踏出去一步的时候,老板前面没能挡住的几个中年男人,还有刘桂花,以及看热闹的村民。
浩浩荡荡的往这边走。
刘桂花应该是看到了秦弋的身影,表情激动的很旁边的老太太说些什么。
看上去都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走起路来非常快速,步伐也稳。
就是沉着脸的模样格外刻薄。
比起刘桂花还要刻薄难看。
老板娘探出半边身子,小声说,“那个是唐寻的奶奶吧,他们在村西头,不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