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地方她怕有阴影。
严诗自顾自的坐在凌乱的小床上,从床头拿过一袋打开的薯片,咔擦咔擦的吃起来。
费双双捂住鼻子,受不了里面的味道。
但为了获取严诗的信任,同时也是为自己寻找之后的替罪羊,她忍着不适走进去,恢复笑盈盈的模样,说道,“没有,我是觉得你被唐寻害成这样挺惨的,我替你不值。”
眼看着严诗不以为意。
费双双换了个说法。
“如果不是唐寻,秦弋现在就算没有和你在一起,起码保持在朋友的份上,你也不想想,凭你和秦弋的关系,他怎么可能对你赶尽杀绝。”
严诗吃东西的动作倏然顿住,“你的意思是说,唐寻?”
“对,”费双双突然也义愤填膺起来,“我和秦弋只是荧幕搭档的关系可唐寻嫉妒我和秦弋关系好,每次都装可怜,还挑拨离间,最后我和秦弋疏远,她还不善罢甘休,借助舆论攻击我。”
说的那叫一个认真,如果不是严诗亲眼见到过她的残忍狠毒恐怕就信了。
她冷冷的看着费双双演戏,嘴上却真诚的安慰道,“唐寻就是那样的人,秦弋只是被她蒙蔽了而已,只要揭穿她的真面目就好了。”
“你说得对,”费双双假意扭头去擦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哽咽道,“我最近刚得知一件事情。”
“什么事?”
严诗配合的追问道。
“你还记得之前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唐寻有精神病被包养的事情吗?那件事情是真的。”
说道最后,她压低声音,“真的,我这边有确切消息,唐寻一直都在吃药,甚至是上节目的时候,不过她隐藏的好而已。”
“精神病?”
严诗皱皱眉,“精神病没什么大不了吧,就算是说出去别人也会觉得她可怜,并不会去攻击她。”
“如果她因为病发而伤了人呢。”
费双双语气幽幽的说着,“你要知道,这个世界对人的要求有多苛刻。”
“尤其唐寻又是秦弋的女朋友,如果那群疯狂的女友粉知道秦弋的女朋友是个精神病,甚至还杀人,再优秀又能怎么样?”
严诗沉默了。
很多艺人有时候就莫名其妙被泼一身脏水,然后就再也翻不了身。
唐寻出现危害社会安定的新闻时,谁还敢袒护?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什么,互相点头致意。
“你打算怎么做?”
严诗问道,“如果没有合适的契机,何况她一直在接受药物治疗,就算她有精神病,也很难诱发。”
“有个人给了我一串号码。”
费双双从她昂贵的包包里把抄录下来的电话号码递过去,“这个,说是告诉号码主人他快出来了就可以,剩下的我们不用管。”
严诗拧了拧眉,盯着那串陌生号码,并不相信,“你不觉得这是个圈套?只凭一串电话号码就能报复唐寻。”
这也是费双双想的。
如果没用皆大欢喜,有用的话即使最后查也不会查到她。
然而,严诗已经不是那个轻易上当的严诗了。
她心底嘲讽费双双的自以为是,脸上摆出全心信赖的表情,“万无一失吗?”
“对,”费双双急忙保证,试图打消她的顾虑,“你放心,我的人会安排好一切,唐寻的出身不太好,父亲是精神病还是杀人犯,小叔是个没什么出息的赌鬼加酒鬼,每天就知道打人要钱,大伯一家更是烂泥扶不上墙。”
“你觉得秦弋会选择如此不堪的唐寻吗?”
严诗之前也是自卑的。
相比起圈子里大多玩票性质的富二代们,她出身普通,父母又把她当做摇钱树,所以才那么固执。
秦弋就相当于她心里的白月光,如今白月光被唐寻“玷污”,她自然忍受不了。
“所以,我们不是害唐寻,我们只是为了帮秦弋认清她的真面目而已,不要有负罪感。”
严诗点点头,心里却是不以为意。
负罪感?
根本没有。
她只是在想怎么一次性解决两个女人而已。
费双双觉得目的达成,迫不及待的提出告辞。
门外的保镖如同电线杆般站着,面目严肃。
五大三粗的身形看的严诗也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今天来的是费双双自己,可能不会如此轻易的走出去,毕竟这儿是事故多发地,而且监控盲区,连警察都不太往这边来。
只可惜啊……
严诗站在栏杆前,有些遗憾的看着不远处坐进豪车的费双双。
她坐进去之后把一双高跟鞋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可见对这地方的嫌弃。
严诗手里拿着一张费双双施舍般递过来的卡。
据说卡里有二十万。
对于现在的严诗来说是天文数字,高兴都来不及。
可她就是看不惯费双双的嘴脸。
将藏在被褥下面的录音笔拿出来,她恶意的笑了笑。
合作?怎么能不为自己留一手呢?
……
庆城。
父亲节前一天是唐母的生日。
以往每年的这天唐寻都会订蛋糕。
可是今年,订蛋糕的换成了江凌云。
两人约定今天去领证,而后去看婚纱。
晚上再一起吃个饭。
安排的妥妥贴贴。
唐寻觉得自己仿佛是局外人,看着他们的幸福。
她早上定的是六点多的闹钟。
最近她实在闲着没事,恰逢唐母生日,便去学做蛋糕,准备亲手制作。
然而,出了卧室门看到空荡荡的客厅时,唐寻才发现自己多虑了。
茶几上有一张纸条。
[糖糖,我和你江叔叔去领证了,晚上我们一起去吃饭,地址等下发给你]
唐寻怔然片刻,最后低低的叹了口气。
领证啊。
也挺好。
虽然,江凌云图谋不轨。
她又能做什么呢?难道残忍的将唐母的幸福梦境打碎吗?
金子呜呜的叫两声,从自己的窝里跑出来,尾巴尖耷拉着,似乎格外的委屈颓丧,不知道是不是感觉最近这个家要散了。
唐寻坐在餐桌前喝粥,金子趴在脚边,无精打采。
唐寻没办法,只能抬手揉揉它的脑袋,然后尽快吃完饭带着它下楼转转。
最近唐母不常在家,没人带它出门,应该是闷坏了,唐寻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