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静几近十分钟后,唐寻蹲着的腿发麻,她撑着桌子站起来,这样就是居高临下的看着秦弋。
她嘴唇动了动,在秦弋冰冷的眼神中,说,“江凌云。”
秦弋的眉峰拢起。
他没想过是江凌云。
毕竟对方即将和唐寻的母亲结婚,却联合唐寻去做违法犯罪的事情,怎么说都不合常理。
唐寻在脑海中组织了下语言,说,“这几个人,都是当初参与分尸案的,事发后就逃亡国外避风头,最近两年才回来。”
过的顺风顺水。
而唐川却是要把人生的五分之一的时间贡献给监狱。
所有的事情秦弋都是从唐寻口中了解,是真是假不好分辨。
他盯着唐寻半晌,问,“具体呢?”
“我爸当时吸食毒,品,整个人精神状态非常糟糕,也会出现幻觉……”她尽力把语言组织正常,“他们都是一丘之貉,鲜血能激发人的创作灵感,女孩闯进来,看到画室里群魔乱舞,尖叫一声就要逃跑,然后被抓住杀害,女孩的父母也是如此,因为撞破了他们分尸的场景。”
“我之后昏迷了大半月,醒过来之后事情已成定局,所有的过错我父亲一人担责,他们暗箱操作,本来更严重的判决从轻。”
而现在,唐川已经要出狱了。
国外那两位,估计也会回国。
想及此,唐寻眼底闪过冷光。
“我还没去看过你父亲。”
秦弋倏然开口,“你和阿姨……”
“我们很少去,毕竟他带给我们的只有伤害和噩梦。”
以德报怨这种事情在唐川身上是不可能的。
“等这部剧结束,带我去看看吧。”
秦弋垂着眸,唐寻也猜不透他的思绪。
这部剧拍摄结束,唐川应该已经出狱了。
唐寻想了想,还是没说。
不然秦弋又要担心她的人身安全。
这部剧对他来说很重要。
不能半途而废。
此时的唐寻尚不知道,因为她一时的隐瞒,后果会有多可怕。
……
此时的秦家,灯火通明,坐在客厅里的却只有秦母自己。
新闻上还是关于灾情救援的。
秦弋挂电话前那个问题到底是引起了秦母的注意,所以她连忙下楼打开电视。
新闻都是播报最新快讯的,前几天的新闻只有网上还有很大热度。
秦柯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凉气。
京城这边晚上刮起风冷的人打哆嗦。
秦柯见她满脸不悦,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准备上楼躲清净。
结果就被人喊住。
“秦柯,”秦母叫住他,“你知不知道最近有关秦弋的有什么新闻?”
被硬塞进脑子里的商业知识折磨的晕头转向的秦柯压根儿没机会再看八卦,闻言,诚恳的说,“对不起二婶,我最近都没有看新闻。”
“你给我搜搜,”秦母完全没有放人的意思。
秦柯只能认命的把哈欠和困意吞回去,坐在沙发里上网搜索秦弋的消息。
弹出来第一条就是秦弋生死未卜。
秦柯心里咯噔一下,操纵鼠标点进去。
倾盆大雨下是湍急的喝水,穿着橙色救援服的人员坐在皮艇上四处搜救。
他从评论区找到秦弋的粉丝,从中了解到大致情况。
秦弋在外面生死未卜,秦家却没人知道?
秦母的脸色黑沉。
秦柯扫了眼楼上,问,“唐寻知道吗?”
秦母沉着脸不说话。
秦柯悻悻的放下电脑,换成手机给唐寻发短信。
“你二叔在公司做什么?”
秦柯想了想,说,“好像还在加班。”
各自负责的区域不同,像他就只能浑水摸鱼,所以早早的就下班回家。
秦父三兄弟还在公司加班。
不同的是……
秦父有美人作陪。
想到他路过秦父办公室时瞥见的一幕,秦柯由衷的认为,他明天应该去洗洗眼睛。
免得长针眼。
秦母也能想到。
靠秦父的智商,加班也没有效率,剩下的就只有一种可能。
所以她准备去公司找人。
结果刚换好衣服下来,秦父就从客厅的门走进来。
穿的跟早上不同。
秦母冷笑,“加班还要换衣服?”
秦父剜她一眼,“你又发什么疯?”
语气跟冲。
蓝色衬衫的领口处有一道红色痕迹,除了别的女人的口红,秦母也想不到别的。
外套和裤子换了,衬衫却没换?
又是哪个小贱,人给她示威呢。
想到这,秦母怒从心起,“你干脆死在外面别回来!跟外面的野女人滚吧!”
秦柯还在客厅里,被小辈听到这种话,秦父自觉面子上无光。
“大半夜不睡觉闹什么!”
翻来覆去就那么两句。
秦母冷着脸,“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敢保证你是去加班吗?”
秦父嘴唇嗫嚅着,不知为何,最近的脸色看起来非常不好。
秦柯默默的想要缩小存在感,奈何秦母非要拖他下水。
“秦柯刚才都说了,你不就是借着加班的名义跟外面的小贱,人在一起吗!”
被点名的秦柯手猛地一抖,发了个老色胚的表情包出去,顿时觉得命不久矣。
前有豺狼后有虎豹。
看来今天就应该加班到凌晨。
果不其然,秦父的冷眼登时飘过来。
秦柯咳嗽两声,望天望地。
心里暗骂秦母不是人。
自己和老公吵架为什么要扯到他身上?
秦父不想和秦母纠缠,扭头就准备回房洗漱睡觉。
这么大的吵闹声引得聂芳也从屋里走出来。
她穿着红色的睡裙,装模作样的扶着肚子,柔柔弱弱的,“这是怎么了?嫂子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大半夜的工作一天也累,不如早点休息。”
她表现的越温柔,越关心秦父,秦父的心就往她那边倾斜。
秦母冷笑一声,“你在这装什么装,他在外面厮混女人你也支持?”
聂芳状似为难,“嫂子,男人这方面都是一样的,我们到了这个年纪,还能奢求什么呢。”
端的是知书达礼,如果放在古代,正妻之位坐的绝对稳。
秦父的脸色稍微好看点。
他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等到把公司全部抓在手里,一定要和秦母离婚,娶聂芳。
这样他在外面偷吃也没事。
他那点小心思自然是瞒不过秦母。
“呵,我看你就不配做父亲。”
秦母的攻击使得秦父口不择言,“你就配做母亲吗!”
“秦弋生死未卜你知道吗?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快死了你也不闻不问?”
这话一出,秦父一口气憋着不上不下。
“秦弋能出什么事,他从小就那样子,又不让我管。”
说到这,他认为自己没错,“他非要为了个女人和秦家断绝关系,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
“你好狠的心!”秦母脸色阴沉,“你活该死在女人身上。”
聂芳柔柔弱弱的出声,“大家都少说两句,生气对身体不好。”
“现在秦英和秦豪在公司工作的好好的,秦弋呢,他除了在娱乐圈胡来还会干什么!”
两人不愧是夫妻,说法都差不多。
秦柯窝在沙发里降低存在感。
内心念叨着别看我别看我。
手机嘀嗒一声,有新消息进来。
他连忙去看。
[我和秦弋在一起]
秦柯松了口气,连忙给他们说秦家的情况,[弋哥爸妈吵起来了,还有那个怀孕的老女人]
对于聂芳,他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住在别人家里,还想抢别人老公。
聂芳为了在秦家有立足之地,硬是抗住了其他人的冷眼和讽刺,每天笑盈盈的打招呼讨好他们。
秦柯每次看到都恶心的想吐。
他正准备起身离开呢,变故突然发生。
沉闷的声响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在空旷的庄园内突兀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