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孜死了。
在她哥死后的第四年,她终于靠着自学的医药知识,制作出了立马见效的毒药,手刃了仇人,为她哥报了仇。
虽然,她为了取信仇人,自己也吃下了毒药,并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那也值了!八壹中文網
咽气前的最后一刻,在冰冷的地上“躺尸”的孜孜,隐约听见邻居阿婆家的那个学神外孙充满遗憾地叹息了一声。
“太可怜了,这孩子如果没那么早辍学,多读点书,可能会在医药行业有不错的发展,也不用为了畜生赔上自己大好的一生,多不值得。”
多年来,孜孜一直执着于仇恨中的大脑瞬间清醒。
是啊!
能够报仇的手段那么多,她怎么就选择了一条搭上自己一辈子的复仇路了呢?明明她哥最希望的是她好好学习,做个对国家有用的人,她却选择性遗忘了这一点。
孜孜很想当场“诈尸”,告诉别人自己还能再抢救抢救,结果一口气没上来,堵在了喉咙里,就这样……噎死了。
【如果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你选择怎么活着?】
【我一定好好学习,好好活着,让我喜欢的人都幸福,我讨厌的人都悲剧。】
【很好,那么“学霸系统”将竭诚为你服务。】
等孜孜再次恢复知觉,便感觉额头跟小腿上一阵疼痛,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正从疼痛处流下来,耳边同时捕捉到一句十分熟悉的嫌弃话。
“死丫头片子就是不经揍。”
随后,身后便传来了大铁锁被用力摁上时,所发出的“咚”的声音。
孜孜立刻反应过来,她果真重生了,还重生回到了四年前的1989年7月初,她还有两个月才满11周岁的时候。
那时,刚刚从学校放假回家的她一推开家门,就看见她哥正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而他们那个酗酒成瘾的爹朱刚猎正举着皮带,死命地抽打着她哥。
她立刻跑过去阻拦,却反被朱刚猎一脚踹了出去,膝盖重重地摔在地上,额头撞在了家具尖角上,身上也挨了几皮带,随后便昏迷了过去。
等她清醒过来,就看见她哥已经出现了全身抽搐、眼球倾斜、呼吸断续的情况,她拼命拍打着被锁住的房门呼救,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哥逐渐失去了呼吸。
而现在,她哥应该还没死呢!
孜孜意识到这一点后,立刻睁开眼,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到她哥身边。
“大拳头,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她一边回想着胸外按压法的操作准则,一边动作准确地给她哥做心肺复苏,经过了十几分钟的持续按压,她哥的呼吸总算恢复了过来。
这是前世她哥死后,后悔当时没能做出有效措施的她,特意跟医院的护士阿姨学习的急救知识,没想到如今却派上了作用。
朱拳拳缓了口气,艰难地举起右手,想要抚摸他妹脸上的泪水,但右手刚抬起一半,又无力地摔了下去,只能轻声呼唤他妹的小名安抚。
“紫妹儿,不哭。”
孜孜抹了把满脸的血泪混合物,轻轻拍了她哥一下,装作凶神恶煞的样子,警告他:“大拳头,你给我老实点。”
这心跳骤停的一关虽然闯过去了,但还是要尽快送去医院抢救才行。
她哥前世的死亡鉴定上写了,是因为严重外伤引发的急性肾衰竭,进而产生了心脏骤停的情况,所以他哥现在还是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出现危险的。
所以当务之急,是想办法从这间被反锁了的屋子里逃出去求救。
很快,孜孜就将目光锁定在了屋子顶部的那扇木头棱的窗户上面。
这间屋子还是十年前朱刚猎刚跟孜孜她妈结婚的时候,朱家老两口筹钱给盖起来的,墙面是用泥土夯打的,为了保暖,就只留了一小扇木头棱窗户,还是留在了墙面的最上面。
孜孜连忙从屋子各处搬来可以垫脚的东西,放在窗户下面的地上,等她觉得高度差不多了,就小心地扶着墙面的凹凸不平处,一点一点地攀了上去。
木头棱窗户虽然并不结实,但以一个十岁小女孩的力气,还是无法一次推动的。
但一次不成,就推两次,两次不成,就推三次……孜孜也不知道自己推了几次,总算将窗户推开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她哥,咬了咬牙,果断从窗户这边翻了出去,然后狠狠地落在了院子里的地面上,膝盖再一次受到重创,疼得她立刻龇牙咧嘴起来。
她艰难地站起身,从门边的花盆里翻出钥匙,打开房门上的锁,将房门打开,见她哥还好好活着,总算松了口气。
孜孜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一瘸一拐地朝着大门处跑去,靠在门上艰难地呼吸了几下,然后大声地呼救起来。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快来救命啊!”
呼救的同时,她也没有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路人身上,目光紧紧地盯着院墙的高低,衡量自己能不能再从院墙上翻出去。
就在此时,幸运的孜孜听到大门外面传来了一句试探性的问话。
“是你在喊救命吗?”
“是我是我,我哥受伤了,需要赶紧送医院抢救,但我家大门从外面锁住了,我从里面打不开,我家钥匙就在大门口右边第三块石头下面,辛苦大哥哥你开一下,谢谢。”
外面路人的声音听起来年纪不是很大,但语气沉稳,让人一听便非常有安全感。
“好,我马上就开,你别着急,先退后几步,别撞到你。”
孜孜听话地后退一步,紧张地盯着大门口。
很快,大门口便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随着“咚”的一声,大门开了。
孜孜抬头望去,咦?这不是隔壁阿婆的那个学霸外孙江执吗?
江执眯了眯细长的单眼皮凤眼,脸上的表情虽然纹丝不动,但因为年纪不大,还没办法完全控制眼神的变化,露出了一点震惊的情绪。
这小妹妹身上的伤,好像是被人打出来的?
而这个猜测,在他走到屋里,看见地上呼吸微弱的小男孩时,得到了精准的验证。
江执抿了抿薄唇,转头摸了摸孜孜的小脑袋。
“你哥必须马上送医院,正好我爸是镇上的医生,还开了车回来,我现在回家找他开车送你们,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
孜孜眨了眨眼,努力用充满信任的肯定眼神看着江执。
她也明白,相比等救护车赶来,这是能将她哥送医院的最快途径了。
趁着江执回家叫车的间歇,孜孜一边握着她哥的手,暗暗打气,一边在心中呼唤起来。
【系统?“学霸系统”?你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