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孜孜严格按照林校长给她的建议,进行了递进式的学习。
她先把初中的课程自学完之后,一边自学高中的课程,一边参加了‘华罗庚金杯’和全国初中数学联合竞赛,均获得了很好的成绩。
这时候的市一中已经不提什么户籍的问题了,直接表示,只要孜孜愿意,就可以无条件入学,但孜孜依旧参加了中考。
中考成绩一出来,林校长就亲自去了孜孜家里,给她报喜,让她回学校领奖学金,他绝对说话算话。
主要是孜孜简直太给学校争光了,以超过中考总分的分数,名列市状元之位。
本来中考成绩就接近满分,还有数学竞赛的加分,最终一合分,就超了中考总分。
这让林校长甭提多有面子了,把孜孜狠狠夸了一通,他们学校之前,从来没有人考过这么高的分数!
就在孜孜潜心学习的这段时间里,小饭馆一直在平稳且毫无变化的经营着,白莲到底没有选择更换掉于震和管三英,反而还选择收于衣为徒,在上学的间歇教她做菜。
这么做的主要原因,是因为白莲离不开小儿子石枫,犹豫了几个月之后,还是选择了暂时搁置事业,专心在家养娃。
这跟她的第一个孩子石宁从小由石老太太带大的,跟自己不太亲近,有很大的关系,幸好的是,火锅和小咸菜这方面的额外收入,也足够让她有经济底气了。
白莲的事业搁置,但是石垒的事业却在逐步起飞,他的建筑队已经初具规模,几乎承包了整个镇上以及附近几个村里的盖房工程,赚的也是盆满锅满。
石老太太倒是出人意料地选择了将事业进行下去,不过她现在已经将早点摊承包了出去,又做回了小摊贩,偶尔买买炸串饭团,偶尔买买灌汤鱼丸,平时也能赚不少。
石艳儿没遗产了石老太太的事业心,反而非常想回归家庭,在经历了三任不靠谱的男朋友之后,总算跟毛衣厂的监督员男同志结婚了,婚后把生意交给了丈夫打理,自己则做起了家庭主妇。
石宁、石潭倒是没什么大的变化,一直在追随孜孜跟白拳拳的步伐,努力学习,虽然有时候的努力效果并不出众,但好歹也是勤奋型选手。
而白拳拳的中考成绩虽然略逊于孜孜,不过也是市一中的公费生,等暑假结束后,就会跟孜孜一起去市一中读高中。
白拳拳经过一直以来不曾间断的钟乳灵液的浇灌,加上成老时不时的药膳调理,再加上定时去市里医院进行透析治疗,病情一直很稳定,不好也不坏。
至于孜孜……
她在知道考试成绩之后的第二天,就给山西运城那边打了个电话,和妈妈日记里那位好朋友安黎安阿姨的丈夫约了到访时间。
安阿姨的丈夫也爽快的给了家庭地址,看起来十分期待她的到来。
但这一年的孜孜才刚满15岁,白莲自然不放心她一个人独自去那么远的地方,强烈要求一起过去,或者让石垒陪着去也成。
但孜孜知道,这俩人都有自个的生意要忙,哪里有空陪她好几天,全家开了个家庭会议,最后经过了各方商议和妥协,最后是江执陪孜孜去的山西运城。
此时的江执已经年满20岁,前两年参加了高考,考上了首都的医科大学。
是的,就在那年跟“坦克”大了拳击赛之后,他在市里给父母买了房子,随后就退出了拳击圈,之后再也没有接触过拳击,反而专心学习,选择去学了医。
孜孜虽然不理解,但尊重江执的选择。
等到了出发的那一天,孜孜跟江执准时抵达了火车站,排队检票进站,上了火车之后,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了下来。
火车上大多都是去打工的,带着很多行李,绿皮火车的窗户能打开,风从外面吹进来,天气虽然热,但也不至于不能忍受。
但火车在经过一个繁华的城市后,上车的人突然暴多,几乎到了脚跟连着脚跟的地步。
门挤不进去,不少人图便捷,直接从车窗爬进来,也没人管危不危险了,孜孜虽然有心里准备,但是还是挺意外的。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江执哥哥,你都不奇怪吗?”
江执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我每次去首都上学,几乎都能看到这样的场面。以后见多了,你就习惯了。”
孜孜觉得,不管见多少次,她都不会习惯,看着这样乌央乌央的人,她简直快要晕了。
江执见她这幅样子,却觉得十分有趣,看过晕车、晕船,这还是第一次见晕人的!
晚上十点,火车停了下来,广播里的女声播报,省城到了。
孜孜和江执拿起行李,准备下车,他们要在这一站换乘。
两个人从购票厅出来,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他们的火车明天才发车,今天晚上没处可去了。
江执信心满满地拉着孜孜走出候车厅,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满脸堆着笑的妇女拦住了。
妇女是本市人,家就在火车站旁边,做家庭旅馆的生意,平时拉拢那些需要通宵等转车的人,去家里住宿。
她的脸上堆满了热情:“妹子,小哥你们要找住宿吗?”
“多少钱?”
“通铺八块钱一个人,洗脸洗脚都有水,单间的话,二十块钱一间,有厕所,可以提水洗澡。”女人的视线在两个人身上巡了一圈:“你们小两口可以住个单间,晚上睡得舒服点,白日里精神头也才好。”
孜孜没有反驳她说的“小两口”,点了下头:“那好,大姐,我们要一个单间吧。”
二十块钱一间倒是不贵,不过应该条件很凑合,但好歹离火车站近,方便明天早起,所以就没那么多讲究了,能洗脸洗澡就好。
至于,为什么要和江执住一个房间?这在孜孜走进家庭旅馆的那一刻有了答案——
这个家庭旅馆是个三层楼的居民楼,大约是老板很会拉客的缘故,生意十分不错,每个单间几乎都住满了人。
两个男人正站在走廊说话,看着老板娘带着孜孜走进来,顿时一愣。
他们哪里看过这么漂亮的女孩,不仅放肆得打量着,甚至还吹起了口哨。
直到看见女孩跟她后面的青年共同走进了一个房间,这才惋惜的收回视线,原来是有主的啊!